“那又怎样！”曹晚轻蔑一笑，“当年我孟德叔父都不惧那些士族，如今我挟天子以令诸侯，何惧之有？”
“昭儿，这曲辕犁真如你所说般神奇？”
曹操凝视儿子，满心欢喜。
“司空！”
正是次子袁熙。
“我已制成一副，孟伯可先行带回，挑选一片荒地试验一番，眼见为实后再呈献给孟德叔叔也不迟。”
曹晚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孟伯，你将此图带回，让我的孟德叔叔依照图纸制作，将其应用于屯田开垦，不出一年，定能解决粮草之忧！”
这些年来，曹操假借孟姓，以心腹管家身份，每隔数年拜访曹晚，赠送粮食钱财，两人由此熟识。
“此人比董卓更甚，令人胆寒。”
“灭一郡世家，竟能如此从容，这位子昭公子定力非凡。”
袁绍眼中满是赞许，挥袖道：“赐你五千精锐，命文丑、高览为副将，务必收服河内，扩我袁家疆域！”
曹操面色严肃，正色说道：“子昭，你可知自己闯下何等大祸？”
“这孩子，幸而长得像他娘。”
……
曹操凝视帛卷上的图案，那些形状奇特的图形令他满头雾水。
曹操暗自掐指计算，眼中光芒愈发炽盛。
曹晚淡然一笑。这曲辕犁是他以残暴积分从暴君商城换得，本就打算献给曹操，如今老孟前来，由他代为转献亦无不可。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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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曹操心中百感交集。
建安三年，宛城一战，曹昂不幸阵亡。丁氏迁怒于他未能护子周全，愤然返回娘家，放弃正室身份。自此，曹操不再顾虑丁氏态度，又因丧子之痛，决意让曹晚恢复名分。
突然间，他与郭嘉四目相对，彼此会意。
“眼下百姓使用的耦犁，需三名壮丁和两头牛共同操作，一天只能耕作一亩多地，效率极低。”
袁绍捋须沉思，感叹道：“此人绝非寻常人物！”
曹操面色阴沉，目光扫向荀彧。
曹操眉头紧锁，语气愈发严厉。
国库空虚，主公难以筹措充足资金以全面实施屯田计划。
“孩儿愿往！”
“这孩子，果然像极了我！”曹操心中暗喜，“罢了，为了儿子，这事就此按下，谁敢动昭儿试试！”
“司马懿狡诈狠辣，野心勃勃，留着他终会成为我曹家隐患，我自当除去。”
郭嘉补充道：“年纪轻轻便达如此境界，比当年的主公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什么？”
“嗯？”
许褚终于明白其妙处，不禁拍掌赞叹。曹操这才放下疑虑，将帛卷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有了此犁，他可扩增五倍屯田规模。不久后，无数荒地将化为良田，军中粮草短缺的问题迎刃而解，治下百姓亦将丰衣足食，他对世家大族的依赖也将减弱。
曹操畅快饮尽杯中冰镇杜康酒。
大殿之中，孔融等名士纷纷慷慨陈词，要求严惩曹晚。
河内郡，昭字营内。
众人行至大帐前，正值初夏，日光炽晚，几人早已汗湿衣衫。
曹操轻轻颔首，笑意隐于眉间。
郭嘉点出了曹操的困境。
“子昭。”
曹操看着河内郡守的紧急奏报，低声感慨，眼神中既有不满，又夹杂些许欣赏。
“屯田需大量农具、耕牛，这些都得花钱。”
他无法说明白。若告诉他日后司马懿会成为权臣，篡取曹魏天下，谁能相信？
曹晚平静解释道。
袁绍轻叩桌案，默然沉思。
他稍作思索，压制住内心冲动。
“曹子昭此举太过分了！”
“你可知此事在许都闹得多大，多少名士官员指责你？”
曹操身躯微微一震。
目前仅有的几处屯田，对于缓解粮食短缺问题，无异于杯水车薪。
“我这儿子还会制农具？”
曹操眼中透出坚定，已有决断。
郭嘉看出曹操的困扰，主动点明。
“这营地布置得极为严谨。”郭嘉赞叹，“人数虽不多，但军纪井然。”
荀彧虽未直言，但其意已明，显然是劝曹操以大局为重，牺牲曹晚。
曹晚语塞。
曹晚眸光欢悦，热情邀座。
“此言甚是！”
曹操点头：“看来子昭公子确实颇有谋略。”
“叔父不是早就推行屯田了吗？”曹晚皱眉问道。
郭嘉眼波流转，暗暗赞许。
袁绍拍案而起，目光扫视众人：“谁愿率军夺取河内？”
“主公，”郭嘉站起身，进言道，“子昭公子针对司马氏之举，或存其他隐情，还请主公查明真相后再做决断。”
粮食短缺如悬顶之剑，士族掌控大量土地人口，没有他们相助，单靠朝廷征收，根本不足以支撑与袁绍决战。
曹晚为自己斟上一杯冰镇杜康，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这曲辕犁确实能大幅节省人力畜力，堪称神犁！”
“莫惊吓了孩子，慢慢来吧。”
撩开帷幔入内，清凉之气扑面，顿时神清气爽。
曹操与两位臣子围在新式铁辕周围，兴致勃勃地观察，眼中尽是好奇。
“子昭公子，”郭嘉开口道，“当年主公因杀边让一事，激怒兖州士族，众人反叛，拥立吕布，几乎逼得主公走投无路。”
“此消息传出，天下人该如何看待司空？”
此次命曹晚前往温县招揽司马懿，正是想借此机会逐步公开曹晚的真实身份。未曾想，竟发生这般变故。
“果真霸气，颇有主公风范。”郭嘉暗笑，视线扫向曹操。
曹操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沉稳地询问。
“即便曹晚是曹家子弟，司空也绝不能偏袒！”
“若此事影响了他们的支持，军粮将更难维持。到那时，如何与袁绍抗衡？”
两日后，曹操乔装出行，直赴河内郡。
许都，司空府内气氛激愤。
袁熙毅然受命。
此时，
曹操低声呢喃，眉宇间尽显困扰，“晚儿啊，你可真是让我头疼！”
“不过是杀了几户司马家罢了，无足挂齿。”
曹操心中疑惑重重。
“不错，子昭，此曲辕犁我定献于主公。”
看到儿子如此果敢，身为父亲自然自豪，心中窃喜。但随之而来的麻烦，又该如何解决？
“有趣。”
“即便司马懿不愿入仕，也不该遭此灭族之祸。”
郭嘉摇头叹息，满脸无奈。
“此子心狠手辣，倒是像极了我！”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儿子的话让他豪情顿起。
“若推广曲辕犁，现有的屯田民岂不是可以开垦出五倍的荒地！”
曹操与郭嘉对视，却都未察觉端倪。曹操虽重农桑，但他出身富贵，从未亲身耕作；郭嘉身为文士，只握书卷，怎会触碰农具？唯有许褚出身贫寒，早年曾率乡人开垦荒地，深谙耕作之道。
荀彧轻咳数声，缓缓开口：“司空与袁绍交战在即，眼下正是争取人心的关键时刻。若此事处理不当，必然影响各州世家名士的态度，还请司空深思熟虑。”
“有子如此，实乃吾之福也！”
粗略估算，曲辕犁的效率竟是现有耦犁的五倍！
“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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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晚随口回应，为曹操斟上一杯杜康酒，添了一块冰。
沮授收敛神情，进言道：“主公，曹操新占河内，其亲侄便屠戮郡中豪族，此举必招致河内士民不满。此乃我军插手河内之良机。”
“曹晚，必须依法处置！”
曹晚说完，即命亲卫抬入一副曲辕犁。
“奉孝深知我的心思！”曹操展颜赞许，随即吩咐道，“你随我去一趟，看看那小子为何要对付司马家！”
曹操触摸冰块，心切地想见到曹晚。
“有了它，朝廷得利，百姓得益，主公也不必再惧世家。”
曹操亦深感忧虑，郭嘉所言正中其心。
此犁堪称神器！
孔融起身，愤然说道：“司马防身为国之栋梁，曹晚竟无故灭其满门，手段残忍至极，司空若不严惩，国法何存！”
田丰亦道：“主公，宜遣一猛将，以伸张正义为名，助司马氏夺回河内，驱逐曹操势力于黄河以北。”
曹操目光灼灼，似有所悟。
“此事并非难事。”曹晚淡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幅帛卷递给曹操。
“好！”
帷幕掀开，一名健壮英挺的少年步入帐中。
此时，郭嘉又道：“主公虽不惧士族，但如今军中缺粮，仍需依赖各地豪强进贡粮草。”
“主公命我前来，正是为了问你为何这样做，你须给他一个合理解释！”
一青年挺身而出，抢先请战。
“而这曲辕犁，每日却能耕作三亩地，仅需一名壮丁即可。”
“曲辕犁？”
“我……主公派我来是让司马懿贺喜娶妻，请他出仕，你为何杀他全家？”
“主公，这里有冰！”
曹操打量那张俊逸面容，越看越喜爱，恨不得立刻相认。
郭嘉低语呢喃，目光充满疑惑。
郭嘉哑口无言。
“这叫做曲辕犁。”
“老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来坐。”
“此辕改直为曲，辕头装有可转动的犁盘，不仅让犁架更轻便，还便于转向调头，操控自如。”
“冰！”
许褚眼疾手快，指向四周惊喜高呼。曹操凝视片刻，果然发现帐中积存许多冰块，难怪如此舒畅。
“咳咳。”
“没错，司马防曾举荐司空，如今却被司空侄儿杀害，世人岂不会指责司空忘恩负义？”
曹操在郭嘉与许褚的陪同下，缓步入营。环顾四周，众人皆感意外。
曹操一愣，脸色微沉：“司马懿不过是个书生，确实有些才学，称他为曹家祸根，未免言过其实。”
谋士沮授震惊不已，低声说道：“曹晚一夜灭尽司马一族，手段毒辣，实在可怕。”
“这般酷暑，子昭从何处得来这么多冰？”
话音刚落。
曹操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曹晚乃其亲生长子。早年间，曹操年少轻狂，因一段隐秘纠葛诞下此子。但正妻丁氏性情刚晚，视养子曹昂如己出，加之曹操有所顾忌，只能将曹晚以远房侄儿的身份抚养。
“你屠戮司马家一事，就此一笔勾销。”
一人一牛，一日三亩！
“前车之鉴，不可不戒。”
“无需多言。”曹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这才灭了他的家族，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