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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圣杯山的鱼粥

圣女来时不纳粮 稚嫩小菠萝 4857 2025-09-08 08:10

  

  勒内手捧油纸包,踏着寒夜从马背上跃下。

  除非受伤或生病,否则他几乎从不坐马车,而是骑马。

  远远的,他看到拉费尔在和杜瓦隆拉扯。

  拉费尔攥着对方的胳膊,杜瓦隆则梗着脖子,两人肩膀都在较劲。

  似乎是杜瓦隆想上去吹暖气,可拉费尔硬拽着他不让他走。

  勒内在两人面前停下步伐:“是冕下叫你们来的吗?”

  拉费尔手一松,杜瓦隆踉跄着站稳,鼻尖冻得通红。

  拉费尔上前一步:“你也接到通知了?是因为建筑工地的事?”

  勒内不讲话,冷脸看着他。

  杜瓦隆则理了理衣领:“你在这问有什么用?直接上去就是了。”

  圣座大厦的橡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门厅里的卫兵见了勒内,刚要抬手行礼,就被他眼神制止了。

  暖气管子“嗡嗡”地响,映得墙壁上的圣像都泛着暖光。

  杜瓦隆走在最前面,勒内走在最后,提着那油纸包,上了楼,快步往走廊深处走。

  教皇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出里面的说话声。

  看到三人到来,作为枢密僧侣的埃德温立刻站起身问候:“三位可以直接进去,冕下吩咐过了。”

  三人对埃德温都还熟悉,点头致意后,便敲了敲门。

  “进来吧。”

  三人按照先前的顺序,反过来走入办公室。

  但杜瓦隆进去之前,却是猛地回头瞟了一眼埃德温,疑惑地挠了挠额头,才被拉费尔拉着走入。

  在霍恩办公室大书桌前面,他特地设置了一个小茶几和两套沙发,专门用来喝茶会客,也方便霍恩加班时休息。

  三人走入时,霍恩正在布置桌面。

  红泥小火炉放着一个陶锅,咕嘟咕嘟煮着灰白色的鱼汤,散发着一股腥味。

  放好碗碟,霍恩抬起头便看到了三人,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当年还是三个小萝卜头,现在也都成了成熟的青年了。

  勒内在门口站着,长到了一米七五,依旧是黑色短发,光滑的下巴,看不到胡渣,脸色冰冷。

  杜瓦隆则是笑嘻嘻地,将围巾和大衣自顾自挂到衣钩上,细心整理好。

  拉费尔很有礼节地朝着霍恩行了个礼,他的大衣早就在下面让人放好了。

  当然说是青年,这三人风云半生,归来才大学毕业的年纪,已经是圣联第二批次的高级僧侣了。

  在沙发一端坐下,霍恩拿汤勺搅了搅陶锅:“说晚饭还没吃呢吧,来吧,陪我吃一次鱼肉粥,好久没吃了。”

  “我没意见。”杜瓦隆率先入座,随后他便疑惑地抠了抠鼻子,“怎么有点腥。”

  霍恩没有解释,只是示意其余两人坐下。

  四人坐在小茶几前,如当年在洪水中的圣杯山分米果粥一般。

  霍恩依次给三人舀了鱼肉粥,才给自己舀了一碗。

  这锅鱼肉粥处理的很不好,带着一股土腥味,甚至鱼鳞和内脏都没有处理干净。

  可几人都是默默地喝着,将一整锅鱼粥舀到底才停下。

  鱼粥滚烫,喝的人满身大汗。

  霍恩轻轻放下碗:“吃多了大厨的烩河鲜,吃这个还吃的惯吗?”

  杜瓦隆立刻嬉笑:“第一口其实吃不惯,有点想吐,但越吃越熟悉,最后甚至有点香甜和怀念。”

  拉费尔则是彬彬有礼地开口:“这是咱们当年在圣杯山,在古拉格修道院喝的粥。

  当时已经是最好的粥了,当时我记得是谁说,能一辈子都喝这样的粥,这辈子都值了,谁说的来着?

  勒内接话:“是泽尔松。”

  霍恩敲了敲脑袋:“我记得,他好像现在还在圣械廷的市政厅做事吧?”

  勒内不说话,却是将油纸包解开,里面却不是腊肉或烤鸭,而是一份份厚重的文件。

  “这是?”杜瓦隆伸长了脖子。

  勒内将油纸包推到霍恩面前,并不说话。

  “这是有关于白天工地建筑的消息与案件,你有线索了?”

  勒内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如何跟您描述,您自己看就知道了。”

  霍恩拿起第一份,赫然就是写着泽尔松的粗体字。

  泽尔松,他还和这事有关系?

  泽尔松是当初第二批忠嗣的其中一员,当初可是在古拉格被霍恩打过手板心,见到希洛芙喊校长的人。

  他和勒内等人差不多,也才二十出头。

  只不过相比于其余人上了战场,他却选择了继续读书。

  后来还读了大学,学了建筑和石匠,像当前圣械廷下水道、道路等一系列改建,都有他的功劳。

  可打开文件的封面,霍恩的瞳孔就急剧缩小了一下。

  他将荧石灯拉近,细细阅读起来。

  可是他翻动书页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都有些难以掩饰愤怒。

  “既然这么明显,为什么一直没有举报?”霍恩将文件啪的一声合上。

  “因为他是忠嗣啊。”勒内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自己人嘛。”

  霍恩的怒火像是迎头浇了一盆冰水下来,他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他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为什么。”勒内整理好文件,重新放回,“他当上规划司司长后,体重暴涨了70磅。

  他爱去昂贵的餐厅,吃昂贵的食材,爱喝昂贵的酒。

  甚至会拿一个月工资吃一口昂贵的雀舌羹,其实并不好吃,他只是想吃。

  他支付不起这昂贵的菜肴,但每天经手的钱财却能支付成百上千道雀舌羹,成百上千瓶名贵葡萄酒。

  就这么简单,没有任何人逼他诱惑他利用他。”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霍恩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都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力感。

  之前还可以说,群众之中有外人/坏人,现在连这句推托之词都说不出了。

  因为这位泽尔松就是那个坏人,他不仅自己要贪,还拉着别人贪。

  这里的“别人”指的也是忠嗣!

  就好像这是霍恩给忠嗣特有的福利一样!

  尽管霍恩对于腐化早已做好了预期,可真当他来临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抑制无奈与愤怒。

  尤其是当他看到泽尔松一餐吃掉了霍恩一个月的伙食费的时候。

  “冕下,您准备怎么办?”勒内紧盯着霍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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