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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没有掌纹的手

贫道要考大学 转角吻猪 8693 2025-09-03 22:38

  

  因为多了两个半小时语文周测的缘故,今天的晚自习就似乎结束的特别快。

  周测完自习了一节课,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就响起了。

  难怪到了高三需要延长晚自习的时间,虽说周测也是学习的一部分,但显然压榨了自主学习的时间,肉眼可见的,今晚教室里留下来自觉多学一会儿的同学也明显增多了。

  陈拾安可没有在学习时间外还继续卷的习惯,照旧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安安静静做题中的林梦秋转头看了他一眼。

  待收回目光后,她的声音才在低头一边做题中一边轻轻响起来:

  “你就学这么一会儿就走了?”

  “回去还有事情要做啊。”

  “你回去有什么事……”

  “把下午赶山时采的草药整理一下,然后做些松子糖。”

  “……”

  林梦秋真的服气了,明明身为高中生,为什么他的每一件事情、看起来似乎都要比学习还重要?

  做松子糖……这真的是很要紧的事嘛!

  “班长吃过松子糖吗?”

  “没有。”

  “那我今晚做好,明天带些过来给你尝尝。”

  陈拾安此话一出,少女原本升起的责备之心莫名地烟消云散了。

  她顿了顿笔,转头看他道:“如果你愿意把做松子糖的时间拿来学数学,我可能会更开心。”

  “安心,班长,数学我不会落下的,我采了不少草药,也去药市里买了些质量不错的药材,到时候给你配点养胃茶吧。”

  “不用……”

  连林梦秋自己都没发觉,比起松子糖来,她此刻拒绝的语气更软了许多,有种像是活塞里的棉花一般,他只需要再稍稍多用力顶一顶,就要到底着火了。

  “要的,你都送我那么好的杯子了,然后又借了我那么多学习资料。”

  “……之前温知夏说你答应送她的东西也是这个吗。”

  “不是,养胃茶是只送给班长的。”

  “~~~~”

  负隅顽抗的棉花,终于还是被顶到了底,林梦秋收回目光,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算了算了!一晚两晚偷懒也没什么!差的进度到时候再想办法给他补上好了!

  不对……

  既然他不是给那只烦人的蝉送养胃茶……那他送的是什么?

  林梦秋有心想问,但又怕问得太多显得很奇怪,搞得自己很在意似的……谁会对他跟温知夏的事有兴趣啊!倒是温知夏,生怕自己不知道陈拾安送她东西一样,还嚷上那么一句,幼稚!

  少女琢磨着这事时,全然忘却了自己当时反复凸显强化某人要去家里吃饭的事实……

  心里想着陈拾安自己搭配的养胃茶会不会喝坏肚子、会不会苦、有没有效果、松子糖好不好吃的时候,余光之外的陈拾安已经提着背包起身,椅子也推到了桌子下。

  “走了,请班长吃肉脯。”

  陈拾安说着,递过来一包肉铺,放在了林梦秋的桌面上。

  “不用。”

  “拿着吃吧,今天的同桌费。”

  陈拾安背着包离开了教室。

  林梦秋拿起那包肉脯看了看,总觉得似曾相识……

  臭道士……不会是我爸那天给你的零食吧!

  少女一时间有些无语。

  教室里像陈拾安那样不爱学习的同学也渐渐离开,留下来像她一样热爱学习的同学都自觉安静。

  她还要继续学到十点半。

  肚子有点饿了。

  少女细白如葱的手指,轻声撕开了那包肉脯,将里面的粉色肉脯挤出来。

  她悄悄看了看还留在教室里自习的其他同学。

  没人注意她。

  从来不在教室里吃零食的她,这才像之前吃陈拾安给的棒棒糖那样,借由着桌面堆积的书本遮挡着,偷偷地低头,咬了一口……

  肉脯表面的蜜汁酱在她的口腔里化开,咀嚼过程中,肉质逐渐释放出肉香,纤维慢慢软化,饿饿的小肚子也渐渐得到了满足。

  “~~~~”

  林梦秋轻轻地晃了晃腿儿。

  明明是同一款的肉脯零食,可偏偏觉得放家里的没有陈拾安给的好吃。

  肉脯吃完,她从椅子旁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陈拾安的桌子上。

  零食袋放进一旁的垃圾袋里,她扯了张纸巾擦擦嘴,继续安安静静看书做题了。

  ……

  人行道旁的香樟树把影子织成密网,路灯从叶缝里漏下来,在行走而过的两人身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陈拾安不知道温知夏是否有‘小石子吸引’体质,每每这样行走在人行道上时,她总能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寻到一颗小石子来踢呀踢。

  事实上只有觉得足够悠闲的时候,温知夏才会这样。

  每天晚上跟他一起散步着慢悠悠回家,算是她一天当中为数不多十分享受的时刻。

  “你今天带这么多书回去?”

  “回去要看啊,不然真就只上一节晚自习,然后就回家睡觉喔。”

  “那你还走那么慢,不走快点回家赶紧看书。”

  “休息一下不可以啊。”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踢着小石子玩儿,有了小石子的存在,似乎她就有了足够地走得很慢的理由。

  “你们刚刚也语文周测了吧,怎么样,感觉做得怎么样?”温知夏身后背着书包,怀里抱着几本带回去要看的书,侧过头来跟他说话。

  说话的时候,小石子一脚踢歪了,飞到了陈拾安的那边去。

  然后小石子就成了陈拾安的了。

  陈拾安的踢石子技术显然比她好得多了,每一次轻踢,小石头滚动的距离就像是丈量好的一样,总能在他不紧不慢的两步之后,精准地回到他的鞋尖前,然后又被他一脚踢远一些。

  “感觉还行。”

  “那你估计能拿几分?”

  “不知道啊,只是周测而已,几分应该都没关系吧,主要是按照梁老师的标准来规范了一下自己的作答,能拿几分我也不清楚,应该不会太差。”

  “嘿嘿,语文是这样的。”

  “那你呢,感觉做的怎么样?”

  “还行~”

  说着这话的时候,温知夏脸蛋上明显浮现出轻松的神情,嘴角还勾起小小的弧度。

  “要拿满分?”

  “乱说,语文拿满分可比数学满分难太多了,我最多也就拿过145分而已。”

  “而已喔而已~”陈拾安学着她的语气戏笑一下。

  温知夏恼,就要来抢回她的小石子。

  陈拾安玩心起来,就跟她在玩蹴鞠似的,两人一起抢着这小石子玩。

  可温知夏哪里是他的对手,小腿儿在跟他抢着小石子,小手却在拉着他的校服、拉他的手臂、拉他的腰,尽显耍赖姿态。

  玩着闹着,不知不觉也走到了她家的路口。

  “停!”温知夏喊了一句。

  “干嘛?”陈拾安停下踢石子的动作。

  少女的动作很快啊,弯下腰来就把地上的这颗小石子捡起攥在了手心里,然后拿着就跑了。

  “?”

  “走了,明天见!”

  “喂、你不踢留着给我踢啊?带回去收藏啊你?”

  “谁要收藏这东西了!”

  说着,温知夏当着他的面儿,做了一个抛投的姿势。

  “丢了也不给你玩,叫你抢我东西!”

  然后她就一溜烟地跑上楼了。

  留下陈拾安在原地发愣。

  不是……你当我眼睛是摆设呢?要丢你丢啊,做个假动作是在骗谁呢?

  ……

  陈拾安回到家,打开家门时,沙发上的李婉音和猫儿就齐齐转头朝他看过来。

  “回来啦?”

  “嗯,婉音姐在剥松子?”

  “对啊,闲得无聊,就边看电视边剥,看我速度还可以吧,已经剥小半盘了。”

  李婉音已经洗过澡了,如今有了正式的工作之后,她也不像之前那样,每天兼职回来还要坐在电脑前忙着投简历找工作。

  家里的电视机开着,李婉音和黑猫儿便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懒猫自然是不干活儿的,但勤快的姐姐眼里到处都是活儿。

  下午赶山的时候,陈拾安摘了好多的松果,松果壳他说可以用来做香,松子仁自然是要剥出来才能吃的。

  李婉音便一边看电视一边剥松子仁。

  事实上剥松子仁并不好剥,首先是要将松子从松果里面剥出来,松子藏在松果的层层鳞片当中,需要用到小刀一枚枚抠出来、或者戴上手套将松果掰开,这时候得到的松子还不能直接吃,松子上面有一层坚硬的种子壳,没法像剥花生那样直接捏碎,需要用到小钳子或者小锤子将坚硬的松子壳弄碎,这时候里头的松子仁才会出来。

  陈拾安在上晚自习的时候,李婉音便一整晚都在做这件事。

  从松果剥松子的这一步简单,她已经把半背篓的松果里头的松子都剥出来了,唯独这最后一步很考耐心和细心,她剥了两个多小时,也只剥了小半盘,虽然有小钳子来辅助,但双手长时间捏着小小的松子,时间久了指尖都麻木了。

  并非是陈拾安让她来做的这件事,只是在听到陈拾安要做松子糖时,眼里有活儿的姐姐就自己主动来帮忙了。

  “辛苦婉音姐了,婉音姐放着吧,等我来就行。说好给你做松子糖吃,哪还好意思让婉音姐忙呀。”

  “哈哈哈,手头杂活而已,闲着也是闲着,松子糖我又不会做,也没什么能帮忙的,就只能剥剥松子了。”

  见李婉音坚持,陈拾安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跟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把剩余的松子都剥完。

  “拾安,你今晚就做这个松子糖吗?”

  “嗯,很快的。”

  “啊?松子都还没剥完……呢?”

  李婉音忽地目瞪口呆,明明外壳那么坚硬的松子,在陈拾安手里却真的像是花生一样,他用着捏花生的姿势,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就这么轻轻一捏,坚硬的松子外壳就啵地一声碎裂开来,露出了里头金灿灿的松子仁。

  “你你你力气这么大吗!你的手不会痛的?”

  “习惯了,山上经常剥松子吃。”

  李婉音惊呆,很自然地捏着陈拾安的手打开来看了看。

  捏捏他的指头、也不是很粗糙很坚硬啊,怎么就能轻易捏开那么硬的松子壳?

  别说用手捏了,她用小钳子夹着都费劲,而且很考究巧力,力气大了,连同里面的松子仁一起夹得粉碎,力气小了根本破不开松子壳。

  “……对哦,你怎么没有掌纹的?”

  视线从他的指尖落到他的掌心上,李婉音惊奇地发现,陈拾安的掌心没有常见的什么生命线、事业线之类的明显掌纹,只有一些肌肤上的正常纹理。

  “嗯,一直都是没有的。”

  “好神奇,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没有掌纹的人……”

  “婉音姐。”

  “唔?”

  陈拾安看着她、看着自己被她拿着研究的手,稍显不自在道:“你这是要给我看手相吗?”

  “没,就看看。”

  抓着他的手这样研究了半天,李婉音这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他的手。

  指尖的温度犹在。

  松开手后的她没立刻抬头,只是藏在发丝里的耳尖悄悄漫上了一层浅粉。

  (感谢秋秋我的秋秋的九万赏呀!秋秋同学大气!老板发大财!非常感谢一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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