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听完后,「他倒是相信你?」
薄敬呈:「若是碰见太子哥,他定然也是相信的,甚至……」
甚至什么,说到一半竟然不说了。
薄敬呈端碗起身,「等见到四皇兄,太子哥自然就知道了。」
薄言对他莫名其妙的忍笑有片刻疑惑,但是很快就抛诸脑后,继续吃起了饭。
直播间对此颇为不理解:
【老薄这是怎么回事?】
【老薄:不清楚,不明白,已失忆。】
【昨晚上泡水脑子淹坏了?忽然无欲无求?这时候不应该疯狂反杀吗?】
【你们没事多吃点溜溜梅,他不是一直这样?】
【之前虽然也摆,但大多时候只是浮于表面,一般情况还是很正经的,哪儿像现在,好像随时撂挑子不干这个太子了一样?】
【哈哈哈我倒希望他不干了,继续坐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暴雷。】
【狗皇帝:他说当就当不当就不当?将朕置于何地?】
【老薄:(指粪坑)请。】
【哈哈哈哈哈!】
【说到底,还是狗皇帝犯的错,就为了一己私慾,坑了多少人?】
【薄承干才是万恶之源。】
【 1】【 1】【 1】
……
儘管薄敬呈对昨晚的事守口如瓶,薄敬行的这套说辞还是在晚间传遍整个皇宫内苑。
如果薄敬行所言非虚。
往轻了说,这是太后挑唆皇子内斗,往重了说,这叫谋害皇子性命。
薄承干一收到消息,急匆匆去找了薄敬行,确定他身上的的确确伤痕累累,转头便赶来太后所在的凤仪宫。
太后则全饰全妆端坐在的殿内,仿佛等了许久了。
「见过母后,请母后安。」
太后抱着汤婆子,笑眯眯看着他,「我还以为皇帝会直接将哀家斩首,再不济赶出宫去,竟然还认我这个母后?」
薄承干笑道:「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今日一早,敬行出去没回来,我就知道这件事不得善终,但终究是没想到,他竟然胡编乱造至此,全然不知轻重。」
薄承干:「听母后的意思,敬行所说并非事实,他昨日所为也并非受您指示?」
太后不可置信,「依皇帝的意思,哀家的话竟没有一个小儿可信?」
薄承干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太后笑了,「太子呢?他怎么说?」
薄承干:「太子昨夜高烧,已经不记得此事。」
太后:「哦?他竟没有伙同皇后出来指认我?」
薄承干无奈放下杯子,「母后,您为何总是以最坏的心思打量他们母子?我不求您诚心接纳,至少也无需仇视才好。」
太后也放弃自称,「你告诉我,这些年眼见着那个野种渐长,你难道就没有一次后怕过吗?皇后也就罢了,再多的荣宠也不过是个下贱玩意儿,可自己好好的儿子不立……」
「啪——」
薄承干掀了桌上的茶盏,冷声道:「母后也不一开始就是皇后,若是一一下贱,您是不是也该揽镜自照?」
「放肆!」
太后怒目,摔了手里的汤婆子,「哀家竟是小瞧了那女人的本事,过了十多年你倒是越发为这个女人疯魔了!竟为了她不惜来打哀家的脸!」
薄承干冷笑,「朕以为母后亲眼目睹朕弒杀先帝时,早就该料到,怎么,做了几年太后竟是越发糊涂了?」
听闻此言,太后扣在桌角的手微微瑟缩。
再开口却气势未减,「母后?我是你哪门子母后?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这个弒父夺母的畜生面前自称母后!」
薄承干:「母后今日是想同朕好好翻一翻旧帐了?」
太后啐了一口,「我怕你翻我旧帐?我是怕天下百姓翻你的旧帐!」
薄承干:「朕已经是皇帝,朕之所言就是天命。」
太后点头,「是,你今天是皇帝,的确能堵住天下人的嘴,但明天呢?后天呢?等你死了,有谁还来替你撕烂他们的嘴?」
「你做千万件好事,抵不过你这一件罔顾人伦的坏事。倘若你百年之后,后人说起你,绝不会先想起你曾经那些丰功伟绩,只会第一时间想起你觊觎庶母,认弟为子的龌龊事,只会指着你的脊梁骨,痛斥你不知羞耻!」
太后逼近,痛心疾首道:「悠悠众口,你堵得住一时,堵得住一世吗?儿子啊……回头吧……」
薄承干扣在袖口的拇指微微摩挲,脸上并无甚神情。
太后却由此鬆了口气。
她缓了缓声,再次将话题拉回开头,「哀家知道你今天为何而来,事已至此,哀家也不惧告诉你。敬行说得不错,是哀家指使他栽赃太子。」
「说得再明白些,哀家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着你废太子。他们母子多苟活一日,哀家就一日壅塞不得舒心。」
见薄承干依然不出声,太后继续试探着道:
「你若不想废后,母后也不逼你。你和皇后情深义重,母后也不是要你现在就做个了断,你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随时过来告诉母后,如何?」
薄承干这回没再沉默下去。
他深吸了口气,回神正身,「母后今日所言,朕会好好考虑。」
太后欣慰,「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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