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它的遗愿就是把我们收集进瓷器里?」彭若安皱眉,又摊手,「那这我们可完成不了……」
沿着这个思路也碰壁了,仍有解释不了的。
依旧不知道怨鬼是谁,也不知道它想要什么。
「『它』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人呢?」鱼天亦摇了摇酒葫芦。
「那是什么?」戴轻轻在一旁听得脸色苍白。
鱼天亦看向她,「你觉得『它』是什么?」
「我不知道。」戴轻轻要哭了。
「今晚应该就见分晓了。」万古川看向茫茫沙漠。
宁秀云把发抖的手藏进袖子里,她开始回忆,她是怎么遇见戴轻轻的……
当时,她独行在荒寒的沙漠。
月色莹莹,周围一片幽暗。
没有人影,没有人语,只有风声呜咽。
她害怕极了,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姑娘。
她当时高兴极了,终于不用一个人了。
她忘了,当时戴轻轻在做什么……
她好像蹲在地上……
在……
挖沙子……
宁秀云背脊发凉……
「宁姐姐,你怎么了。」戴轻轻一双大眼睛看向她。
「没……没事。」宁秀云脸色苍白地笑了笑。
众人再次回到那个洞穴里休息。
林泓心事重重怎么都睡不着,直到所有人都睡去他依旧清醒万分。万古川就坐在他身旁,手臂碰到他肩膀的触觉分外明显。
林泓睁开眼睛看向万古川。
洞穴里的光很柔和,一缕又一缕透过缝隙,微尘在光里悠悠飘动。
万古川靠着身后的石壁,棱角分明的侧颜在光里也变得柔和。
喉结起伏,下颌线明晰硬朗,山根高挺,眉峰如刀,闭着双眼,睫毛浓黑。
洞穴里分外安静,风声在洞穴之外。
林泓有些出神。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妙光寺里在疾行鬼的刀下发了疯地扑上去护住他的时候?是时时想见他?
其实不过是自己一直不敢承认……
突然又想起在怨鬼客栈里酒醉之后的事,希望那时候……是吻他了。
林泓的目光移到万古川如刻的唇上,心跳飞快……
鬼使神差地,他慢慢凑了上去……
就一下……
他在梦里……
他不会知道……
林泓凑近他的唇……
「哈……!」彭若安梦中打了个哈欠。
林泓吓了一跳,赶紧拉开距离,心跳声要把他吞没了,脸在发烫,手心发软……
他真的没救了……
微风吹进缝隙,又轻又软。
夜晚来得太快了,众人还未休息好就又要踏上征程了。
今夜等待他们的是怎样险恶的卡凡蒂亚。
他们又能否揭开谜团。
众人忐忑地行在暮色间。
沙漠依旧清冷无垠。
「不对劲儿啊。」程进玖皱眉,「那一队人怎么还没来?」
卡凡蒂亚已经在巨大的动静中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然而另一队人却迟迟未出现。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彭若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虽然离开了那对夫妻那里,但其实并不希望真的出事。
大家都是这样的心情,林泓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不先进去吗?」戴轻轻指了指眼前的城,小声问道。
卡凡蒂亚就在眼前,他们却选择要花费时间去确认另一队人的生死。
鱼天亦笑得邪里邪气的,「去看看呗。」她可是好奇得要死,那些人如何了。
一行人背离卡凡蒂亚,朝着那对夫妻的处所走去。
随着他们走近,他们知道事情不妙了——凉风中裹挟着浓浓的血腥味。
土屋数栋都沉寂在一片幽暗里,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语。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万古川抽出来后腰的醉古剑。
「一起。」程进玖也拔出了剑来。
「我也去。」林泓叫住万古川。
「一起去吧。」彭若安心头有些难受。
「一起!」宁秀云立即道。她怕留下来和戴轻轻独处。
鱼天亦看戏似的抱着手臂,脸上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周围很安静,静得只有他们脚踩沙子发出的轻响。
血腥味浓郁得让人干呕。
「啊!!!」戴轻轻尖叫了一声,跌倒在地,疯狂惨叫着。
众人被她的反应吓住了,顿时提高了警惕。
她踩到了一滩血。
低头看去,土屋错落有数丈,数丈之内皆是血。
血大半浸进了沙里,借着月色看来,地上有大片大片更加浓黑的色泽。
土屋里间的地上还堆积着浓稠的血液和内臟的碎末。
仔细观察,有的血液呈现飞溅状,大片斜泼在墙壁上。
——足以想像当时杀戮的惨状。
但是,没有尸体。
他们逛遍了周围,没有一具尸体。
十一个人和那对夫妻一起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程进玖脸色不太好,「没有尸体?那人还活着吗?」
这个血量——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人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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