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也未曾多问，只看卓聂铎一眼：「卓郎君可需要官府帮忙？」

卓聂铎的回答，和他妻子陈茵曼的决定如出一辙。

除非是出了人命。

而且这种家事，就算是出了人命，也是……卓家不报官，那官府也是绝对不能插手。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席捲付拾一。

李长博沉声言道：「毕竟是他们的家事。罢了。世上许多事情，都不是能按照我们心意来的。」

这会儿，跟着一起退出来的吕茶娘扶着腰冷笑一声：「这可真是阎王爷救不了该死的鬼！」

茹儿抱着布老虎，安安静静的被吕茶娘拉着，走了。

长安县衙的一众人等，都只能退出去。

出去之后，王二祥就先急了：「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这一看就有问题！」

付拾一沉默低头，忍不住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不过即便是这个插曲，也没能抵消众人心里头的无力感。

所有人都是耷拉着脑袋回了衙门的。

路上，付拾一轻声将染娘是流产的事情说了。

长安县衙门的人被吕茶娘这个态度，给噎得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付拾一嘆一口气，「这可真是老鸦笑猪黑，殊不知其实谁也没比谁白！」

众人：解气！

「未必是他。」李长博提醒付拾一一句：「没有证据，不好说这话。」

付拾一嘆一口气：「也是。我就是觉得糊涂。」

「暗地里查一查。」李长博沉吟片刻后，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还将陈茵曼知道这个事情的事情也说了。

李长博皱眉沉吟片刻，只缓缓言道：「要么，是家丁做的。要么，就是他们夫妻二人都知道且默许的人做的。」

「会不会是卓聂铎？」付拾一看来看去，就觉得他最可疑：「他看茹儿的眼神，真的太深情了。那种爱怜疼惜，和亲生父亲也差不多。而那几个养女，个个漂亮——」

「邪术。」李长博轻声言道，而后又说了句：「关键是，老道士今年年初时候，才来的长安。」

付拾一瞬间领会：「所以，厉海怀疑老道士曾在外头遇见过沈镜秉？」

「对。」李长博颔首：「老道知道很多偏方。关键是都挺有用。所以不少人去找他看病。」

接着他就岔开了话题：「尤志年的案子，厉海带着人亲自查了许久，也是没查出太有用的东西。不过摸出了几个他觉得有嫌疑的人。」

「其中有个道观，不过很小，里头只有两个道士。那老道士，人缘很好。厉海说怀疑是他。」

这话让付拾一愣了一下：「为什么？」

李长博还是摇头：「不必打草惊蛇，让不良人的眼线盯着。至于其他人那儿，厉海也叫人盯着了。这个事儿交给他，不会有疏漏。」

说起这个，付拾一也忍不住夸讚一句厉海：「厉海可真是个靠谱的，每次办事都漂亮。我觉得吧，厉海是真应了他这个名字，可厉害了！」

这话虽然李长博也赞同，但是，他还是故意意味深长笑了笑：「付小娘子眼里，总觉得其他人厉害。」

「那人气很旺啊。」付拾一摩挲了一下下巴：「那还有别的可疑之处吗？」

「没有。」李长博摇头：「老道平日都不出门。就守着小徒弟，教小徒弟功课。」

付拾一琢磨一阵子：「那咱们要不要去会会这个老道士？还有别的人比较可疑吗？」

李长博高高扬眉：「是吗？」

好听的话付拾一就不要钱倒出来：「那是！必须是！要不是咱们李县令慧眼识珠，有伯乐之才，如何能够让他们这样厉害的人都死心塌地跟着李县令？」

「所以啊，算来算去，还是咱们李县令最厉害！」

这个「其他」两个字，很是拉长了语调。

付拾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当即付拾一咳嗽一声：「不，我这是在夸奖李县令你。」

只听她真心实意的讚嘆：「李县令不仅本领高，且还长得好！要用生物繁衍的规律来看，李县令妥妥的就是优质配偶！」

属于那种雌性倒贴都愿意的优质雄性！

他一笑，付拾一就被美色给彻底迷惑，放下心来的同时，沉溺于欣赏美色。

「而且长博这个名字多好！众家所长，博学渊识的！伯母和伯父两个，真是取名太贴切太厉害了！」

李长博撑不住，轻笑出了声。

虽然这个夸奖有点不像是夸奖，但是李长博还是心情很好。满意的回夸：「付小娘子也长得很好看。在我心里，付小娘子也是优质配偶。」

付拾一嘿嘿笑了：所以是强强联手，天作之合？绝配？

第911章 天作之合

即便是经过了这么一番插曲，卓家那事情也没有从付拾一心头消散。

回了衙门，和罗乐清对视一眼之后，付拾一就又有点儿情绪低落下去，像是挂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说不出的难受。

罗乐清试探道：「要不问问那大夫？」

「大夫必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付拾一揉了揉眉心，对罗乐清道：「我知道你也想帮染娘，可是染娘自己都选择了不去追究，咱们就没有任何立场去做这件事情。」

她这样一说，罗乐清立刻激动起来：「可是，若是我们不管，那这件事情岂不是永远没有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