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么?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么?」邢岳把一颗石子踢到他腿上,「那天临走的时候,我等了半天,你都没看我一眼。」
项海瘪了瘪嘴,「我错了。」
「知道就好。」
「我是觉得...那时候我太丑了,不想让你看到。」
「废话,你以为你现在就好看啊?」
项海抬起眼,小声哔哔着,「现在...反正咱俩不都差不多么...」
「滚蛋!」邢岳一下给气乐了,「我就算秃了也比你好看一百倍,懂?」
「嗯,我懂。」项海抿起嘴角,一隻胳膊勾住单槓的支架,闷着头,一圈一圈地绕着,「你最好看了,我喜欢死你了。」
这种明显的胡说八道让邢岳很受用。
他看着项海在阳光下晃来晃去,每次经过自己眼前,就在他脑袋上呼噜一下,「哎,我问你。」
「嗯?」
「进来之前,你是不是一直瞎琢磨来着?」
「嗯。」
「都琢磨什么了,说我听听。」
项海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又换了条胳膊,朝反方向继续绕,「就琢磨...你跟别人好上了。」
「......」
「你对他特别好,比对我还好。他也对你特别好。然后你们俩就很幸福...」
「我就一个人在监狱里,扒着铁栏杆哭,一边生气一边哭。」
「操!」邢岳终于听不下去了,照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哎哟!」项海被踢得一蹦。
「你他妈是不是人?编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邢岳又生气又觉得好笑,「哪来的他?他在哪呢?凭什么我就成渣男了?你怎么就成秦香莲了?」
项海揉了揉屁股。
时过境迁,现在邢岳就在自己眼前,再回想那时的酸涩,也觉得自己的戏有点儿多。不过他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子,「说是这么说,要是咱俩换换,我就不信你不会这么想。」
邢岳鼻子一哼,「我绝对不会。」
「我这么喜欢你,要是渣了我,我就不信你能找到比我更喜欢你的人。」
「再说,咱俩各方面都这么和谐。不是有句诗么,『曾经沧海难为水』,咱们也没少巫山**过。现在你这方面阈值都这么高了,我就不信你还能...」
「哥,哥!!」项海差点扑上去捂他的嘴,「你别说了。」
「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开始他还被邢岳的话感动得要命,可听着听着就变味儿了。
是自己没文化么?这诗是能这么用的?
「总之啊,你还是对我没信心。」邢岳弯腰捡起几颗小石子,朝远处的灌木丛扔过去,「这让我很伤心。」
「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还不都一样。」邢岳又扔出一颗石子。
项海抬头看着碧蓝的天,搓了搓手,使劲一蹦,也挂在单槓上。
他身体前后悠荡了几下,借着惯性双手用力一撑,半个身子就悬在单槓上,又头朝下翻下来,用两条腿勾住单槓,解放了冰凉的手。
「哥,你看我!」
邢岳回过头,吓了一跳,就看见项海倒挂在单槓上,两手正朝他挥舞着。
他笑着走过去,在他屁股上轻轻推了一把,「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项海被推得晃动起来,有些紧张,「哥你可别使劲儿推啊,我挂不住。」
邢岳就又推了他一把。
「哎!」项海既紧张又开心地笑了起来,身子晃动得更厉害了。
他张着手臂,挥动着,掖在裤子里的衣角一点点钻出来,直到露出一截白皙、紧绷的小腹。
邢岳赶紧过去拽住他的衣服,「干啥呢你,又他妈勾搭我。」
现在的他处于一个极度敏感又脆弱的阶段,几乎受不了一丁点儿视觉、触觉、听觉和各种觉的刺激。
不过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就在替项海拽住衣服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在那片细腻又微凉的皮肤上结结实实摸了一把。
「操!」项海瞬间感觉像过了电似的,浑身麻酥酥的,就想赶紧翻上去。
「别动。」邢岳把他摁住,视线迅速转了360度,发现没人注意这个角落,就立刻蹲下来。
眼前是项海的下颌和微张的嘴唇。
他捧起项海的脸,歪着头,在那两瓣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重新站起身,他回味着唇上温热的触感。
很甜。
见项海还像条咸鱼一样挂着,就又推了他一把,「干啥呢?还等着呢?没了,下来吧。」
项海这才回过神,赶紧捲起上身,手抓住单槓,跳下来。
挂得时间久了,他的脸通红。
「哥,」他使劲儿搓着手,「你不是说,不许勾搭人么。」
「你听错了,我是说不许你勾搭我。」邢岳满嘴都是理。
「还带这样的?」项海撅起嘴。
看着海马一样的男朋友,邢岳开心地说,「走吧,我带你去图书馆转转。」
「等会儿。」项海拽住他的袖子,抬头瞄了眼单槓,又去瞄他的嘴唇,「哥,那什么,你也上去挂会儿,我也想亲你一下。」
「......」
邢岳看着那双色令智昏的眼睛,强忍住笑,「想亲我就自己想招。你当这是晾衣绳呢,你挂完了我来挂。」
「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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