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那几位先生如何?」于静初想到已经初具起色的学堂,有此一问。
说起这个,于静雅倒是想起来先生拜託她的事情了,「明日,我得进宫一趟,这些东西,你都准备好,我一起带进宫」
「这么频繁的入宫,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于静芝有些担心。
于静雅安慰道:「这次是正经事,你爹明年殿试结束后,官位就靠这个了」
于静芝:「看样子,是大事了」
「恰好,前几日夫君去找了几个人,都是手上功夫不低的」这些人才刚到京都,还没送往于府。
「来的正好」
第49章 只要你
于家三位秀才,都是寒门出身。且都因不可抗的原因,终止了官路。三人出身贫寒,自然知晓底下的百姓是如何的艰难。盛朝富有,京都富有,但凡是能叫的出名字的地方皆富有。可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活下去,却成了最艰难的事情。
官官相护并非丁应宗那地方才有的,到处都有。
哪怕这京都,也有。
三人商量来商量去,想了个主意,却不知道陛下有没有那个胆量去做。把这件事,写了封信,交给了于老太爷。于老太爷拆开后看了看,让于静雅回来一趟,把信给了她。
这封信送到江予瑶手中后,于静雅就走了。
江予瑶看完信,把信放回信封里。只等晚上,宫玺过来。
三人的信,字字如血,皆是寒梅傲骨。明明天气还很热,宫玺却觉得心凉的很。
「后宫不得干政,你拍是没被摺子参过。那些人的笔桿子,杀人不见血」宫玺倒不是怕她插手政事,宫玺怕的是朝堂文官笔伐,怕的人天下文人笔伐。
江予瑶若是怕,这信,宫玺就看不到了。那三个秀才把信送上来了,她总得对得起这份信任吧。是她让人把这些贫苦才能者找来的,她就得对这些人负责。
「阿折,你会护着我么?」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叫了宫玺的另一个名字,不是作为皇帝的宫玺,而是平常女子的宫折。她说了,要与阿瑶做一对平凡夫妻。
「我会」宫玺说的坚定。
「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她最不怕的就是死了,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至于那些文官的笔桿子,她上辈子就见识过了,可她不也好好的么?所以…这辈子,她先下手了。
「这件事,你会做么?」
宫玺抱着她,「利国利民之事,为何不做?」
江予瑶靠在她胸膛,抱着她的腰,「你如果做了,便是与满朝文武为敌」
宫玺笑的毫无不在意,「满朝文武算不上,毕竟清廉之人还是有的。这三人确实是大才,后面的事情,你不要再管。别人问起,只当不知。今日你表姐进宫,只给你送了话本与香胰膏子」
「那你呢?」
「我的暗卫营跟监察处,可不是吃素的,与其担忧我,不如想想我们的孩子」宫玺抬起她的下颚,眼里满是认真,「阿瑶,一个干净的朝堂,是一个帝王留给她孩子最好的礼物」
「若是个女儿呢?难道也要她同你一样?」先不说这个操作难度有多大,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在那个位置上待着。
宫玺捏着她的下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跟她一样?跟她怎么了?这位置多少人想要还没有呢。
「安置吧,明儿你还有的忙呢」江予瑶不愿意跟她继续这个话题。反正要她的女儿,像宫玺小时候一样,她不干,心疼死。
「今儿你不把话说明了,咱们都别睡了。什么叫跟我一样?跟我一样哪里不好?」宫玺不依她,定要她说个明白。
江予瑶蹙眉,「我不希望她吃苦,再把你走过的路走一遍」
「她若为帝,一后宫的美人儿随她挑,权势,财富,要什么有什么」宫玺觉得,当皇帝没什么不好,她的女儿若是要嫁人,相夫教子,那才是完蛋。
「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只愿她能寻得有情人,白首不离最好。」站的越高,越是寂寥,江予瑶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这样。满后宫的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都分辨不出。为了那个位置,用尽了手段,这样的路,她走过一次,就够了。
「你这是在影射我?」这话简直是在扎宫玺的心,就跟有人用冰刀在凿一样。
江予瑶自觉态度不对,只是牵扯到孩子的问题,她二人不吵也得吵。
「我待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明么?你装作不知也就罢了,原是我的错,我认。可你这般,就像是在咒我似的」什么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她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这是要跟我吵架?」关于孩子的问题,她绝不退让。
看了看宫玺的脸色,衝着外头陈福喊道:「陈福,进来。陛下今日身体不适,还不快扶回去」
外头的陈福哪里敢进去,这时候进去,不是找骂呢。
只当自己没听见,往外走了几步,离的远些,就听不见里头的争吵了。
宫玺自己气冲冲的走过去,把门关了,又把门栓弄上去,外头人谁也进不来。
「安置吧」关好门,自己站在衣架子前把衣服脱了丢上去,躺在床上,面朝里面。似乎怒气未消,呼吸声还挺重的。
就这样,如何还吵得下去。吵架的时候,最怕对方刷无赖,你有理都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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