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有问题,”特瑟林说,“我们为你定配。普通人没关系——做分析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满足你的要求就更容易了。我们基本上没有赚你的钱。但像你这样高素质的人,为了找到理想的妻子,拖延了自己的婚事……”他摊开双手,夸张地做了个手势。“你的问题对我们的能力是一个考验。你能让我们把我公司的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你知道,完美婚介公司的业务能蒸蒸日上,正是来自像你这样的挑战。对最后的结果,你不会感到后悔。这一点,我已对你说过三次了。”
“那就再对我说一遍。”弗兰克·贝利说,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好吧,原理很简单,” 特瑟林说,“到目前为止,历史上没有一桩婚姻是完美的。这是事实,就这么简单。”
“嘿,”弗兰克说,“你在吹牛吧!”
“不,”特瑟林说,脸都有点红了,“我说是‘完美',就是完美!绝对的完美!当然,我们不能否认,过去的婚姻在生理上也有完美匹配的,但在感情上、智力上、精神上……从来没有完美的!就生理上来说……”特瑟林说不下去了,似乎他已经失去耐心了,“但在现在的情况下,你还能期望什么呢?这等于你随便在袋里抓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名字,然后强迫他们生活在一起,尽管在各方面两个人根本不般配,但却要他们建立永久的、最亲密的关系……”
他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人们说,婚姻是一则闹剧。真是太荒唐了!有史以来,所有的婚姻都是荒唐的!”
“直到你们完美婚介公司成立以后?”弗兰克·贝利说,还是心存怀疑。
“完全正确,”特瑟林说,“从可怕的20世纪50年代以来,情况有所改变。现在不必靠运气了……我们使用计算机进行分析和形象描绘来选择配偶。我们配有汉亚迪的神经缩放仪。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最完美的婚姻、最佳的匹配。保证没有危险,也不需要冒婚姻失败的风险。你性格中的每一个特性,都会在对方的性格中找到匹配,保证你们的配对会天衣无缝!”
弗兰克·贝利摸摸下巴。“必定在什么地方会有一个女人值得我与她结婚,”他承认,“尽管我不知道这女人在哪儿。”
“但如果你没有我们的帮助,你到哪儿去找她呢?即使你见到了她,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你要找的女人呢?你又凭什么作出判断呢?”特瑟林笑着说,“其实,配对的方法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我们是第一家有勇气把此方法付诸实施的公司。只要你同意,我们马上可以开始。”
“我想,”弗兰克·贝利说,“你说服了我。当然,你保证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绝对保证,”特瑟林兴高采烈地说,“百分之百的匹配,要不就退钱,合同无效!这我对你说过三次了。”
听了特瑟林的话,弗兰克·贝利终于动心了。他签署订单时,手都没有抖一下!他想,即使不成功,他也不会失去什么。
形象分析细致入微。完美婚介公司显然竭尽全力,无可指责。弗兰克·贝利也预计到要填一两个问卷调查表,与一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人进行面谈,还可能需要做其他一些不太复杂的事情。但一个星期下来,他已被搞得筋疲力尽。
开始是测量身体的各个部位。弗兰克终于领教了特瑟林的所谓“彻底”的意思了。他们量了他的身高和腰围、肩宽和手臂的长度。他们用游标尺和卡钳测量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甚至生殖器也不漏过。他们拍摄了他眼睛的颜色,检测了每根头发,仔细计算了骨骼—肌肉—脂肪的比率。总之,身体上的每一个细部,都仔仔细细地量过。
其他方面也都询问过——他的好恶、他的嗜好和偏见、他的愿望和潜意识的**。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计算机房间里来来往往,把数据输入计算机,然后是运算,又回来向他提新的问题。
他们借助最新的设备和药品来确定他的性格特征。他们用神经缩放仪,把他内心深处的思想和感情统统挖出来,放入汉亚迪仪器缩放,再输入计算机进行分析。与他面谈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排成了长队。他们从不同的方面,来挖掘他内心深处的一切隐秘。这一切几乎使弗兰克·贝利疯了。他差一点大发雷霆,真想狠狠地揍这些人一顿。
不过,所获得的点点滴滴数据,全都录制在磁带上;磁带上的材料再输入计算机,计算机再打出有洞的卡片。这一切完成后,弗兰克·贝利从心理到生理,可谓是“暴露无遗”了。他所要做的就是等待计算机给他选择一个完美匹配的对象。
特瑟林说过,这需要时间。把他自己的材料输入计算机只是第一步。要找到与他匹配的对象,对方数据分析更费时间。一箱一箱女性的打洞的卡片输入计算机。一天又一天,弗兰克焦急地等待着,紧张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甚至失望了,认为即使把所有女性的资料卡片筛选个遍,也不会找到匹配的对象。
但一天早上,特瑟林满面笑容地来了:“事情办好了,朋友。喜庆的时刻到了!看!”
弗兰克专注地看着两张卡片——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与他完美匹配的对象。他越看越兴奋。
“她在哪里?”他急切地问,“什么时候我能见到她?”
“马上,” 特瑟林说,“当然,如果你还想等一等的话……”
尽管弗兰克·贝利生性小心谨慎,但他已等不及了。
她名叫芭芭拉。弗兰克第一眼看到她,就感到计算机匹配一定出了可怕的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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