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意料之外

德拉科·马尔福在十月中旬来找过哈莉一次。他带来的消息是：食死徒似乎正在魔法部发展势力, 好像有一个目标在神秘事务司, 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接近。

就在那天早上, 报纸的新闻提到圣芒戈里有一个魔法部官员被一盆植物勒死了, 是神秘事务司里工作的博德。

这发生在阿兹卡班越狱事件之后的没多久。这意味着，哈莉没再接受到伏地魔的思想并不表示他们暂停了动作。

最近, 魔法部的威信受到了动摇, 民众并不是很相信官员对越狱的解释, 而是更倾向于大难不死的……呃, 现在的他们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的人的说辞：神秘人回来了。

魔法部并没有像三年级的时候一样派出摄魂怪, 或许他们已经意识到摄魂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然而，乌姆里奇在学校里的行事更加嚣张了，一条接一条的教育令腾空出世。她考核了每个教授的课程，对特里劳妮教授尤为不满意——这让哈莉不得不庆幸海格还没有回来，不然以她讨厌非人类的性格，他会第一个遭殃的。

这位女士似乎很想抓住Ｄ．Ａ．的把柄，但是苦于他们的严密措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在看到几位Ｄ．Ａ．成员手背上的血痕之后，赫敏建议他们使用经过滤和酸洗的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 那对他们的伤口有帮助。

受到针对的不仅是他们，还有其他普通的学生。当Ｄ．Ａ．成员再一次聚会的时候，几乎每个学院都有人向哈莉询问能否收纳新成员。

“圣诞节前可以招收新一批成员, ”哈莉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指了指徽章, “不过这要看你们的努力。”

为了便于理解, 赫敏充当了进一步的解释者，“每个徽章都和契约有联系，魔力的增长来自于你们自己和霍格沃茨本身的力量，我们的作用是通过徽章的使用加强这种联系，这样才适合扩展给更多的学生。”

“契约的力量也来自于心里，你越坚信自己，你越信任它，它的魔力就更容易被你接受，也更容易为每一个成员服务。”

噩梦出现得更加频繁，哈莉甚至能看到伏地魔指责他的追随者的场景，那令人惊悚——她所在的角度是伏地魔本人。

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以为他发现自己了——然后她被惊醒，躺在床上喘气。

很可怕。就好像她自己变成了……

哈莉按住自己的胸口，竭力平复心情。

唯一幸运的是，因为大脑封闭术的进展，她可以随时切断这种联系……只是她自己放任思想的连接而已，这意味着她必须得小心翼翼，不能让伏地魔发现一点异常。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死敌随时都能窥探自己的心理，那该多——恐怖啊！

她呼出一口气，准备拉起被子继续睡。

倒挂金钟。

哈莉抓起魔杖坐起来，对准前方。只听到一身尖叫，一个小身影出现在半空中，似乎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吊着了。

用了一个荧光咒照亮了房间，哈莉看清楚那是克利切，于是在心里默念了魔药课本上的反咒——金钟落地。

“呃，抱歉，克利切，可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克利切站起来鞠了一躬，用低哑的声音回答，“主人想知道哈莉小主人的情况，所以派克利切来……”

“半夜真不是个好时候，”哈莉不太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克利切只是再次鞠了一躬，没再说话。

“照顾好西里斯，别让他乱来，现在外面很危险，他作为一个傲罗，比我更容易受伤，”哈莉叹了口气，吩咐道，“外出行动的时候，请务必随时跟在身边。”

“克利切明白了。”家养小精灵第三次鞠躬，然后啪地消失在了房间里。

面对再一次空无一人的房间，哈莉收回手按在心口上，缓缓地舒出一口气，然后翻开被子下了床。

在晨衣外面披上长袍，哈莉马马虎虎地扣上披风，悄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间。

她没花多久就在湖边找到了那一只牡鹿。这次没有独角兽，也没有薄雾，没有阳光。只有风刮过昏暗的树林发出的婆娑声。

“陪我坐着吧，”哈莉轻柔地抚摸着鹿角，向它请求。她想营造一个安谧的氛围，把自己从沉重的责任中拉离。

不知名的牡鹿一直表现得很温顺，前膝半跪下来，把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一片寂静之后，哈莉自说自话，“给你取个名字吧，怎样？”

如果格林德沃或者西里斯在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出来反对，可惜他们不在。牡鹿也不会听懂她在说什么，更不会抗议。

“嗯……棕色的，布朗，brown……Browne？哦，就叫Brownie吧，如何？”

“……”

牡鹿没有发对，只是低下头发出呜呜的咕哝声，不知道从此它的名字变成了布朗尼。

哈莉并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哪里不对——Brownie多好啊，『棕仙』，多可爱的名字，而且正好很适合这只神秘的动物。（注１）

×××

魁地奇比赛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为了宽慰罗恩，让他尽量没有压力地去比赛，哈莉坚定地提醒他“只有找球手抓住金色飞贼才能结束比赛”的规则，那意味着就算被超出很多分也没关系，只要坚持下去，体力丰足的他们总能反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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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哈莉？！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哈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你觉得马尔福能在我眼前抓住金色飞贼吗？”她问。

虽然这句话不夹杂任何威胁，但没人能作出否定之外的回答。每个队员都拼命地摇头。

“那不就行了，”哈莉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自然地说了下去，“再不然就把他打晕，这样子就是我们格兰芬多的天地了。”

两位击球手双胞胎在长桌的对面向他们俏皮地眨眨眼。

斯莱特林的新队长蒙太看上去和达力差不多高大粗壮，被吩咐队长握手的时候，他似乎有捏断哈莉的手指的意图。然而在那之前，他无意接触到了哈莉的视线，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他退缩着目光，在霍琦夫人不耐烦的提醒下，才伸出手——指尖似乎还在发抖。

哈莉客客气气地和他握了手，点头之后，也不管对方的神情僵硬，就放下手走了回来，提醒自己的队员做好准备。

不容置疑，哈莉的训练方案得到了有效的体现。

每个队员都发挥正常，出色地抢球，躲闪，进球。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守，有序而灵活的队形都让对方找不出漏洞。就连最容易出状况的罗恩也发挥得很稳定，几次惊险地把鬼飞球扑出了球门，即便是斯莱特林也不敢小瞧他了。

比分从起初的交替上升，到逐渐拉开差距，最后，哈莉轻捷地转向，快速掠过德拉科·马尔福，在球门圆环的柱脚边上抓住了不断扑腾的金色飞贼。

她没有顾得上看自己的对手恼火的低咒声，快速抓住扫帚腾空升起，然后猛地往旁边一拐，在空中翻滚一周停下，险险地避开擦肩而过的游走球。

哨声吹响，格兰芬多的学生站起来欢呼的同时，不少人愤怒地叫喊起来。

“哈莉！没事吧？”乔治和弗雷德骑着扫帚飞过来，神情有些紧张。

“没事，”哈莉耸耸肩，“不过是偷袭而已。”

“抱歉，我们没看好球……”乔治歉意地说，“克拉布差一点就击中你了！”

“哦，他啊，”哈莉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跟着他们降落在地面，跳下扫帚，“没事的。”

不过她猜想，过几天有事的就是克拉布自己了。

哈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德拉科。他看上去有点沮丧，注意到哈莉的视线，立马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在比赛结束之后，格兰芬多像往常一样举行了庆祝会，不过被哈莉轻而易举地逃了出来，溜到顶楼了的走廊里。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尤其是早晚，学生们如果不准备好围巾和手套的话，很容易着凉。

哈莉系紧了领口，在台阶上坐下。格兰芬多的金红色围巾的暖色调给人格外温暖的感觉，而她觉得适当地吹一下冷风也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些事她不愿意告诉别人，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受。她很容易就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特别是在汤姆屡次提醒自己之后——他有时会沉默地望着她，那双黑眸里满是复杂。

虽然最近这一段时间身体所受的负荷没有之前那么重了，也得到足够的休息保证，但这并不能让哈莉忽略那些潜伏着的不安定因素。

她心爱的冬青木魔杖不再像以前那样使用得随心所欲，每次练习后魔力也特别不稳定，体力也消耗得异常的多。她必须很小心才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的费力，但这或许很难再瞒住赫敏他们。

不想，也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不想再让别人为自己担心。西里斯，赫敏，罗恩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再增添他们的麻烦。塞德也一定很伤脑筋，自己总是沉陷在一团麻烦之中……

哈莉把手伸进长袍外衣的口袋里，握紧了装有灵魂稳定剂的玻璃瓶。怀揣着满心的矛盾，她拿出了玻璃瓶，把它摊在手心里，一动不动地望着。

明亮的蓝色莹莹发光，让她一时间思绪纷乱。

自己的身上有很多谜团，而且似乎只有一个人知道真相。现在的她如同陷入一潭泥沼，找不到拨开迷雾的缺口。

而至今为止的盲目的等待让她有点焦躁不安。

伏地魔的魂片应该不是造成异常的主要原因——虽然会有一定影响，比方说加速恶化的趋势，但更重要的应该那个人还没告诉自己的关键所在。

到底是什么造成自己如此不稳定的状态？

联系从入校到现在身边所发生的各种不对劲的事情，哈莉越想越觉得可疑。但看起来，眼下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打开了瓶塞，望着那些从瓶口里钻出来的细烟，犹豫片刻，端起玻璃瓶凑到唇边仰头喝下。

凉飕飕的，这是第一感觉。

喝完之后，好像整个人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强制平静下来。至于其他，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精神了一些。

哈莉拉紧了披风，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寒噤。她站了起来，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决定返回寝室。

×××

大概这个时间没有学生会在外面随便乱走，走回有求必应屋的路途中，哈莉没有遇上一个人——噢，如果不算那个从天花板掉下来的格林小□□的话。

很安静，如同每一个平静的夜晚。

哈莉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征兆。穿过一个走廊，她很快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一路上，她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以及趴在头上的格林不甘寂寞地发出咕噜咕噜的腹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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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哈莉？！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哈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还需要再下一层楼梯，然后绕过一群叽叽喳喳的画像。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接下来几天要做的事情，没有很快注意到从头顶直直滑落的格林。墨绿色的生物摔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不满的高亢的声音，但随即就自行遏制在了嗓子口。

它瞪大了眼，显得很是吃惊。

那时候哈莉刚踩在最后一层台阶上，下意识地看向前方，随即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那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凉意，眨眼间席卷了全身。几乎是在同时，身体变得僵硬，完全动弹不得，仿佛连呼吸也被抑制住了。——那种，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抽走了的感觉……

眼前的景象倏地一晃，变成刺眼的白色，然后像碎片一般分崩离析。

哈莉睁大了绿色的眼眸，目光失去了焦距，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微开，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

然而，还没来得及去想别的什么，或者作出什么反应，就被强行卡断了意识。

她闭上了眼，摇晃了一下，整个人都失去了继续支撑的力量，径直从楼梯上倒了下去，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只发出很轻的落地声，黑色的长发在身后纷扬飘起，又落下。

冰凉的石面上，深黑色的校服长袍下的身体没有一点动静，令人产生了是不是死掉了的想法。裹藏在黑色斗篷里的黑巫师迅速弯下腰去握住女孩的手，却发现冰凉得可怕，从僵硬的程度上看，如同被人石化了。

简单地审察之后，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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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１：Brownie，棕仙，又或者称之为棕精灵。苏格兰传说中善良的小精灵，淘气鬼，不爱恶作剧，喜欢与人和睦相处。一种说法是新石器时代一个失踪的种族，另一种说法是古罗马家庭守护神拉尔（Lar）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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