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勇气只有一次

一整个周末, 哈莉都埋头在Ｄ．Ａ．秘密基地的书海里钻研, 偶尔会有几个勤奋跑来练习的Ｄ．Ａ．成员向她打招呼, 或是请教几个问题。

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一点, 循序渐进，不要把那么时间全部用在这方面, 但是在她在从储物柜里翻出的一本破旧的魔药课本上发现一些很有用的笔记之后, 就一直念念不忘——“混血王子”一定是个天才！

己方成员正在为推倒ＢＯＳＳ而努力, 但显然ＢＯＳＳ和小怪们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落后。

在收到伏地魔·脑残人士前所未有的大笑记忆之后, 哈莉一大早就被赫敏张皇失措地叫醒了。

“越狱？”哈莉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坐起来, 因为还没睡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歪着头，语气如同临死前般的压抑，“哦。”

赫敏忍住激动上前帮她拉好睡衣，试图用严肃的表情让她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食死徒都有这么大动静了，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唔……啊，动作大才是正常的吧, ”哈莉干巴巴地回应，“毕竟是食死徒啊，如果什么都不做才奇怪吧, 又不是吃干饭的。”

“但是这样好吗？凤凰社不是推测他们打算在暗地里谋划着崛起吗？突然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会让原本就不怎么相信魔法部说辞的公众更加怀疑吗？”

“因为出了我这个意外, 他们原本的计划其实早已被干扰了, ”哈莉在床上一摇一晃，目光无神地望着对面的风景画，“所以我觉得他们会尽快恢复伏地魔失势前的嚣张状态的，不过，大概得等他完成那个目的才行。”

“什么目的？”赫敏警觉地问。

“啊，”哈莉竖起食指，碧绿色的眼眸中重新有了焦距，“就是那个——被凤凰社成员称之为秘密的武器的东西。”

赫敏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就在我梦中那条神秘的走道尽头，在那扇黑门的背后。”哈莉说道。

在礼堂吃早餐的时候，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看完预言家日报的纳威脸色惨白，紧咬着嘴唇，拿着刀叉的手不住颤抖，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情况不妙啊。哈莉扫了一眼标题下方的几个字眼，『……折磨……隆巴顿夫妇……永久性残废……』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用平缓的语调念出了那个名字，目光落在那个黑发女人的脸上，“黑魔王最忠心的部下啊。”

西里斯曾经在一次闲聊中，用一种半打趣半自嘲的口气说，布莱克家族里疯狂顽固的遗传因子几乎体现在每个人的身上。他自己和布莱克夫人的自然不用说，从每天他和画像人争吵就可以看出。而西里斯最喜欢的安多米达表姐为了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脱离家族；贝拉特里克斯比任何人都要热爱伏地魔；就连看上去最“无害”的纳西莎，也会为了自己的亲人作出叛变——哦不，也许她本来就没有忠实吧。

那么……作为一个布莱克教女的她，是不是也多少受到了一点影响呢？

哈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握紧，又松开，左手按上了胸口的徽章，看似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听到耳边传来“滴”的声响。

近处，几个格兰芬多学生的动作随之一滞，目光有意无意向这边飘来，其他地方，正在和同学交头接耳的几个学生也同时感受到胸口传来发烫的感应。

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但经过数次的练习，他们总算能够做到在公共场合随时接受信息而且尽量表现得面不改色了。

“明天晚上七点四十分，”哈莉对着徽章低声说话的同时，目光也没有闲着，在教师席上几个教授的身上扫过，推测他们正在说些什么，“让我们开始练习恶咒吧？”

在哈莉自己努力的同时，也得让其他Ｄ．Ａ．成员快点成长起来呢。

说实话，对于即将到来的新一轮战斗，她感觉整个人热血沸腾了起来，情绪高涨。大概是逼着她不得不成为救世主的环境，引发了她体内隐藏依旧的好战分子？

就算面临着死亡又如何，她总会有能力去跨过这一关的。

她会活下来的，一定。为此，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不管怎样，霍格沃茨有大家在呢，”哈莉松开了徽章，微笑了一下。

×××

“晚上好。”

“……呜哇！”贾斯廷·芬列里吓得差点把手中的书扔掉，连连后退几步，“哦，哈莉，是你！”

哈莉望了一眼正从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走出来的其他学生，耸了耸肩，“唔，我是来找塞德的？”

“你没有直接联系他吗？”贾斯廷从惊吓中恢复，好奇地问。不少人经过的时候都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显然是奇怪为什么哈莉会站在他们学院的入口处。除非是魔药课，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学生几乎很少特意到地下室里来。

“哦，因为突然想到有些事想要当面找他，”哈莉指了指手中的一本笔记本，“唔……还有就是要请教一些问题什么的？”

“变形术？”贾斯廷立马反应过来，恍然地点点头，“我想他在里面——你知道，学生会主席有单独的房间，如果你能够……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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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哈莉？！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哈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含糊地说了些什么，意思是能够不被任何赫奇帕奇发现穿过公共休息室的话，就能到里面去找他。

“你会幻身咒吗？”贾斯廷很有兴致地问。

“会，”哈莉很自然地点点头。

“我带你进去，”他热情地回应道。

变形术一直是哈莉最大的大麻烦，没有之一。因为她根本不在乎魔法史的成绩。

这一段时间，麦格教授让他们练习消失咒。不用说，赫敏向来都是最成功的那个人，从老鼠到猫，中小型的哺乳动物她都能够出色地施咒，罗恩最近的进步也很大，连麦格教授都赞许了他的成果……呃，至于哈莉？

她发现自己用来施消失咒的咒语达成了另一种效果——大小变化。接着，她希望通过放大和缩小咒找到消失的方法——结果发现小白鼠变色了。那么再试试变色咒？

几分钟之后，一只松鼠从桌子上爬了下去。

于是她不得不一路顺着这种趋势往下研究……终于找到了能够显现消失效果的咒语。她试着从这些记录中研究出一种规律，以便用于适应其他的变形咒，可是，令人遗憾的是，它们看上去毫无规律。

眼下，她摊在桌子上的笔记本里写满了让人摸不清头绪的咒语记录，塞德里克正带着一种微妙的笑容逐条往下看。

“也许，我们不应该单从咒语本身和效果来观察它的踪迹，”他随手撩开额前的头发， “要不要试一下之前那种方式？”

“哪种？”

“研究瞬间移动的采用的……魔法粒子的波动？”

“哦，”哈莉低吟了一声，闭上眼睛，“那看起来更复杂。”

“可以试试，”塞德里克往后拖了拖椅子，远离了书桌，“嗯，让我先自己整理一下，请稍等。”

见他陷入了思考中，哈莉也不去打扰他，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坐在单人沙发上，抱起心性的软垫，视线在四处漫无目的地徘徊。

虽然是男生的房间，但是整洁得出奇——唔，大概是因为个人性格和做事方式的缘故。所有的物品摆放得有条有理，书桌上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排最近使用的书本，每个都有标签记录，排序方式是……嗯，好像是……哈莉凑近了一点，微眯起眼睛，盯着那一排书脊上看了好一会儿，才判断出那大概是按照作者名的首字母排序的。

呃，真够奇葩的。哈莉想，她自己是按照出版日期排序的，那样多方便啊！（并不是好吗？）

整个房间到处可以看见变形咒使用过的痕迹，比如说现在她所坐的沙发大概就是由普通的茶几变来的。墙上挂着一幅显然不应该出现在魔法界的风景画——《海边岩石上的哥特教堂》，没记错的话，作者是格哈德·里希特，毫无疑问，一个麻瓜画家。

哈莉对绘画没什么认识，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小学的美术室外的走廊里就挂着一些名画的临摹作品，每次路过都会下意识地望一眼，久而久之就有了印象。

学校的宿舍肯定也没有浅蓝色的衣柜和帷幔，以及一些看上去很有趣的壁画——跟麻瓜的不同，它是持续变化的。哈莉虽然很想问问塞德里克这些效果是怎么保持这么长时间的，但一转头对方专注的侧颜，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于男生来说，没有什么比认真的时候更帅气的模样了。

她现在有的是时间，不会在意等待。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都是学术方面的研讨，这让哈莉的大脑在得到偶尔空闲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

比如说，为什么他们两个会以这种相处模式保持着关系？

这听起来有些说不通。金妮这个学期初试着和迈克尔·科纳交往了，大部分时间都相处得很融洽……或者说是亲密，私下里怎样就不知道了，不过至少她敢肯定，如果德拉科·马尔福并没有放弃他的想法的话，就算以后有那么一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一定会为她前男友的事感到烦恼的。

而哈利从小和男生的接触比较多，特别是进入青春期以来，她在男生宿舍里听过很多次专属于青春期小男生的各种幻想，这并不令她意外，因为她早就从麻瓜小说里得知了某些事，也清楚地认识到男生和女生的不同。

在爱情上，女性更渴望的是心灵上的安慰，对于大部分还算保守的人（当然比起巫师，麻瓜要开放得多了）来说，拥抱和亲吻就足够了，而男性……唔，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所以就不要用那么糟糕的字眼来污染大家的视线了。

想着这种事情的她居然没有脸红，也真够糟糕的。

哈莉面无表情地继续胡思乱想，同时盯着塞德里克发呆。

作为全校公认的最出色的男生，他长得……呃，大概比其他人都要帅气得多？哈莉知道有时候自己在某方面的审美观可能和别人有些差异，所以并不是特别确定这一点。若根据自己的想法来看，她喜欢他的眼睛。

和西里斯一样的灰色眼眸带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温柔、含笑，看上去就显得很容易亲近。而事实上塞德里克的脾气确实很好，性格上也没什么缺陷，善解人意，包容心强，有绅士风度。更重要的是，他确实是平等地看待她的。不是因为她是什么大难不死的——呃，管他男孩还是女孩呢。不是因为名气，相貌这些外在的事物。

就算知道她承担的责任，就算知道和她在一起很辛苦，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如果说从接触的一开始，哈莉认为对方只是一个友善而值得尊敬的兄长一般的人物，这种想法在那个暑假前就彻底改变了。

一个可以陪着自己走下去的人，在没有什么比这种东西更适合她的需要……和渴望了。

说到底，哈莉是个女孩子。就算她不想依赖他人的力量，就算她自己必须承担起所有人精神上的希冀，但她也有对得到更深层的关怀的渴望。

她可以给别人带来希望，但是仅靠自己，是无法安抚自己的。

有时候，她想要的，并不只是一个有力量的臂膀，而是它带给自己的温暖。

于是，这样想着，她主动倾身过去，挽住塞德里克的脖子，亲吻上他的嘴唇。正如一年前她为自己暴躁的情绪作出的补偿一样。

至于别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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