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
辛岂好感度:94.
姜斐再未理会他,只低头看着他左手的银簪,良久缓步上前,将银簪拿了过来。
分外顺利。
姜斐看着银簪,伸出食指抵住冒着寒光的簪尖,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斐斐……」辛岂盯着那滴血,声音沙哑,便要上前。
下瞬,他却顿住了。
姜斐伸手攥着银簪,用尽全力地刺入他的胸口。
辛岂的脚步定在原地,低头看着刺入心口的簪子,有血迹与魔气顺着她的手流了出来。
而后姜斐将簪子拔出,再次狠狠刺来。
簪簪入心。
辛岂一动未动,只任由她刺着,那枚他为了永不损坏而注入魔气的簪子,如一柄强大的利刃,在他的心口搅弄。
姜斐刺了三下便停了下来。
辛岂望着她:「可曾解气?若不解气,便再继续。」
姜斐攥着簪子的手早已满是血迹,她望着他,许久后退半步,伸手解开衣襟,毫无避讳地露出胸口崭新如初的伤口。
辛岂目光一恸,看着那胜雪肌肤上一道可怖血痕。
姜斐笑:「这个伤,只要我一息尚存,便永不会癒合,无时不刻都在痛着,拜你所赐。」
「今日,我刺了你三道伤。」
「辛岂,我们扯平了。」
辛岂顿住,心口一阵剧痛,痛得他须得佝偻着腰身。
他寻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她,如今她却说「扯平」?
怎么扯平?如何扯平?
「不可能。」辛岂哑声道。
姜斐看向他,许久笑了起来,边笑边将外裳穿好:「为何?莫不是你爱上我了?」
辛岂的唇颤抖了下,直直盯着她,良久低声道:「我爱上你了。」
姜斐笑容逐渐停了下来,朝辛岂走了两步:「可是,怎么办?你却让我觉得厌恶。」
辛岂僵滞,怔怔望着她。
姜斐迎着他的目光,凑到他身前,嗓音低哑:
「我厌恶你你曾经在我身边虚与委蛇,只是为了杀我以证道。」
「更厌恶你在新婚之夜,彻底粉碎了我的一切美好幻想。」
「甚至我当初护你抱你那些事,如今想来都令人作呕。」
「就连你的爱,我都厌恶至极!」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眼角一滴泪掉落。
辛岂的手难以克制地轻颤着,双眸泛着赤光。
良久,他伸手,接住了滑落到脸畔的那滴泪:「若是厌恶,为何要哭?」
所以,不只是厌恶,对吧?
姜斐脸色微变,猛地转身,下刻脸色却一白,身形剧烈摇晃了下,人便要徐徐倒地。
辛岂大惊,忙上前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只看见她形容煞白,不见半点血色,心口上的伤口处,有生机不断外泄着。
辛岂忙运起法术,不断将生机注入到她心脉之中,可她却如将朽之木,再不能吸纳半点生机。
「斐斐……」辛岂胡乱唤着她,手中生机注入的越发庞大而迅速,始终于事无补。
却在此时,姜斐的手被人拉了过去,伴随着一声玩味的幽嘆:「真是一场好戏。」
看的人心中好生不爽。
辛岂抬眸,眼中满是杀气,直直看着眼前穿着青衣的男子:「容舒,你当真以为我不识你?」不过不屑理会罢了。
话落,他便要伸手将姜斐抢回。
容舒眼疾手快地避开他的手,而后笑了起来:「我自是没打算能瞒得过魔魅大人,不过……」他低头看着姜斐,眉头微皱,他没想到,她竟伤心至此,连之前的保命的灵草都能衝破。
可抬头察觉到辛岂的怒火,容舒却只故作忧虑地嘆息一声:「戏也唱完了,我该离开了。」
辛岂的掌心翻涌着汹涌赤光:「放下她。」
容舒望着他,挑眉道:「放下她?」他垂眸看向姜斐,「你想看着她死吗?」
辛岂一愣。
上一次,便是容舒救了姜斐。
「你能救她?」
容舒浅笑:「应该说,只有我能让她活。」说到此,他拿出一株灵草餵给姜斐,阻止她生机再不外泄,却依旧昏迷不醒,方才幽嘆一声:「白白浪费我的名贵药材,治标不治本。」
辛岂指尖轻颤着:「你这是何意?」
容舒看向他:「她的心被魔魅大人你一剑刺透,再无恢復之可能,你当真不知是何意?」
辛岂手脚僵硬立于原处。
容舒收回目光,便要带着姜斐离开,眼前一阵红光闪过,辛岂已挡在二人面前。
容舒眯眼:「莫不是真不想让她活?」
辛岂未曾回应,只定定看着姜斐,泪痕仍残留在她的脸上,双颊却早已失去颜色,恍若一朵凋零的花。
他伸手,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最终侧身,让出了身边的位子,看着容舒带着姜斐离去。
辛岂仍立在原地,看着满目萧条的喜宴,许久沙哑低笑一声,伸手触着胸口的伤,吐出一口血来。
他会找到救她的法子,所以,要等他。
等到那时,他们便重新来过。
一定来得及的。
辛岂好感度:99.
另一边。
容舒看着怀中的女子,目光定在姜斐脸颊的泪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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