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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肌露在修真界一般被当成护肤品用,对于皮肤上的小瑕疵,比如毛孔粗大,痘坑痘印,晒伤红疹等有着显着疗效。

不少女修会在泡澡之时,将它滴入水中,已达到润肤修復的目的。

不过此刻,对于阿鳞来说倒也能起些作用。

燕閒直接将阿鳞整个泡入了生肌露中。

阿鳞身上新的伤口接二连三的迸裂,又在药水的作用下迅速的恢復,虽痛苦仍是没有丝毫减弱,但至少能暂时维持住生机。

解决了性命攸关之事,燕閒放目远眺,收回视线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漫天黄沙之中。

灵霄的气息在那个方向。

这是燕閒迷失在沙漠里的第三十二个日夜交替。

虽说她已经做好了艰苦奋斗的准备,但在广袤无边的沙海中跋涉这么久,眼前仍是一尘不变的黄沙,灵霄的坐标飘忽不定,未知的终点毫无迹象,这还是相当搞人心态的事。

燕閒这些天来除了遇到沙尘暴时,就没有停止过前进的脚步,一路过来,别说绿洲行人,就是连棵仙人掌都没能见到。

放眼望去,除了沙还是沙。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太过渺小,修士敢于逆天而行的根本倚仗还是修为。

一身修为丝毫使不出来的修士就如同砧板上的肉,和凡人也只有鸡肉还是狼肉的区别。

正面干不倒她,就耍盘外招。

先想办法废了她的能力,打垮她的精神,再图谋性命。

是那贼老天会做的事了。

燕閒有想到贼老天早晚会卷土而来,而且多半不会错过秘境这么好的机会,但低灵秘境这种存在还是让她始料未及。

「我大概要死了。」

沉沉响起的男声如今嘶哑干裂,说出的话听得正在吃力行走的燕閒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阿鳞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不过他现在对疼痛的感知已经有点麻木。

动也动不了,索性就整条蛇瘫在生肌露里丧里丧气。

没有听到燕閒回答他,阿鳞又道:「等我死了,你要是回得去,就把我埋在自在峰的琼树下吧。」

燕閒用手撑了撑沙地,费力往上爬坡,一边没好气地应道:「行是行啊,但怎么着,我这个代餐在你那上位了?还想着同我生死相伴了?」

那当然不是,想要埋在自在峰只是因为,那里是他等的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是他能离她最近的地方。

阿鳞想是这么想的,但他也不愿说。就好像珍藏在心底的宝藏不愿和人分享一样。

所以他只道:「不,她在我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过期狗粮塞了燕閒一嘴,不仅不甜还有些苦。

燕閒又一次联想到了小青蛇,它留下的翎羽还在她袖中微微发热。

过了这么久想起来,燕閒仍然觉得心中压抑。

她会为小青蛇选择的结局而动容,却并不能赞同。

为什么它能把书生当成人生的全部,不仅在原地痴痴等待了那么久,还愿意为他而死?

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的燕閒很难去代入这种情感。

她停下脚步,掏出翎羽看了看,问阿鳞道:「你先前说你喜欢等她的感觉,等待当真能让人感觉甜吗?为什么我只觉得这般的苦涩。」

阿鳞沉默了会儿,答道:「因为你是旁观者,你看的是结局的苦,而我经历和回忆的是过程的甜。因为她,我的全世界有了光亮,你没有过这种经历,自然不会懂。」

燕閒当真是不懂。

就算是回忆再甜,等待的过程仍然是被动且无助的。

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无尽的等待中,把自己的一切寄託于另外一个人,而不是迈开脚步,去向新的未来,创造真正的光亮?

阿鳞同燕閒之前其实有争论过「抱着回忆不放」这一点,当时燕閒觉得阿鳞日子过得挺难,留点念想也挺好。

但经过了螣蛇的解羽,燕閒反而更迷茫了。

她问道:「一段感情,如果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好,为什么还要放任自己继续下去?」

「因为那段感情里的我,就是最好的我。」阿鳞斩钉截铁。

燕閒反驳:「可现在的小青蛇和现在的你,哪个都不好。」

一个分明可以成为螣蛇,却在巨蟒时期就解了羽,义无反顾提前结束了生命。

另一个好好的妖修,日日困于回忆中,真当自己只是一条小蛇一样,活得一点都没有人味和乐趣。

画地为牢,自缚手脚,这算哪门子的最好的自己?

燕閒代入想了想,如果她是那书生,那她绝不想看到小青蛇为自己付出到这种程度。

放下回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明明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阿鳞听燕閒这般否定,就像被戳痛了伤口一样,突然生起了气:「那灵霄不也是在等你吗?这话你应当同他说。」

灵霄同燕閒之间的猫腻,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绑定在燕閒身上的阿鳞。

那灵霄绝对是循着味特意找上门来的。

他同灵霄的区别也就是一个再也等不回人,而另一个等回了人。

凭什么一样的事情,放那灵霄身上就是又投食又摸马尾,放他身上就要被这般指指点点?

燕閒听阿鳞这么反问却更是迷茫:「灵霄?他等归等,自个儿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啊……」

飞升后我衣锦还乡[穿书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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