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閒执着棋子一时呆住了:「哪个雷劫,我飞升的那个?你那时也在场?你怎么找到我身体的?当时还有人发现端倪吗?」
她现在有太多太多疑问了。
燕閒飞升的时候当真是很顺利,虽然难度很高,强度很大,她的灵霄甚至都为了挡雷劫而当场破碎。但是整个过程里除劫雷以外毫无诡异之处,等到雷劫结束,她一步破天,也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和神魂分离开来。
她回顾了飞升过程无数遍,除了最后的结果不对劲,还是没能从中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而且你那会儿不是说不来看我飞升了吗?」
燕閒飞升之前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玄之又玄的无形壁垒,预感到自己飞升在即就和兄长朋友都逐一道了别。
尤其是梵清,在她飞升的那个晚上,燕閒就是在和梵清把酒话别。
梵清那时候的话她还记得好清楚的,他说才不耐烦送来送去,因为他也触到了那层壁垒,他俩谁先飞升还不一定,为防止劫雷加倍,他俩还是不凑到一起比较好。
燕閒一想是啊,这一个雷劫就够呛,加倍那不得一起倒大霉?当即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扔下酒杯转身就溜达着跑了。
没想到啊,这傢伙竟是口是心非,到底还是来看了自己的飞升。
但一想到这里,燕閒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她凝神望向梵清,心下猛地一惊。
「你的修为怎地倒退这么多!」
第76章 淦
「你的修为怎地倒退这么多!」燕閒惊诧不已。
先前受困于燕婉的身体, 燕閒的修为大打折扣,在苍龙秘境里见到梵清时都无法准确判断出他的修为,如今再一看却是惊到棋子都拿不住了。
梵清的修为竟是掉到了渡劫以下!
要知道虽然梵清从叛出师门之后就鲜少在人前活动,修仙界大部分人都以为他在堕魔之后修为定会衰退, 最多也就维持在渡劫期。但实际上他在那之后修为是不减反增, 以和燕閒相差无几的速度接连晋升, 踏上了大乘末期,摸到了飞升的边界。
而且……
「怎会如此?你在秘境里用『公平』的时候还起码有渡劫的修为的。」燕閒惊道。
「公平」是梵清和燕閒一手创造出来的法招,她当然对它瞭若指掌。这是一个很不讲道理的法招, 一旦法招发动,只要在攻击范围内, 即使是大乘飞升期的修者也无法逃脱审判,但以此对应的则是发动它也需要至少渡劫以上的修为, 而且正常情况下「公平」定下的刑罚程度会和罪行程度相对应, 若是被攻击方并无罪行, 审判会失败,变为一个毫无攻击能力的废招。
这个法招被创造的目的始终是公平, 而不是极刑酷刑。
一想到这燕閒又有些瞭然:「你被反噬了?」
为了限制使用「公平」的自己的野心, 梵清找来了燕閒让她成为裁决「公平」的制约之剑。而为了彻底的实现公平, 梵清付出的代价则是对自己立下了法约,审判了无罪之人且造成伤害的话会对他自身造成反噬。
「但是在秘境里用『公平』的时候里面的内在并不是你吧?」燕閒仍是不解。
在秘境那会儿她就察觉到了梵清的异常,她认识的梵清从未曾真正堕魔, 会狂妄到借公平名义无差别攻击他人的人绝不会对自己下这样的制约和法约。
而当时梵清眼里的那层诡异金光也让燕閒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时驱使他催动法招的绝不是他自己的意志, 有什么东西占据了她挚友的身体。
制约之剑也是裁决之剑, 一旦裁决成立,制约的是犯下罪行的那人。所以燕閒挥下制约之剑的时候并不担心会伤害真正的梵清,也是因此才放心大胆的靠近倒地的梵清。
但这么说来被反噬的也不应该是梵清……燕閒因此不解。
梵清笑了笑, 想要说话却是忍不住闷咳了两声,燕閒更是蹙眉看他。
他清了清嗓子,摆手笑道:「我无甚大碍……」他没再继续讲下去,反而话头一转,「……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把你送进幻境吗?」
这燕閒可太好奇啦!
在秘境的时候,真正的梵清一睁眼,燕閒便从那双纯黑眼瞳中认出了这回真是自己的挚友,也是因此即便心中预警,她也压下了本能,只握紧了灵霄,想要看看梵清要做什么。
如今幻境里走了一遭出来,燕閒还是没想明白梵清为什么这么做,总不能是为了让她重新体验幼年时光,亦或是知道阿鳞就是凌峋吧?
燕閒便不客气地瞪梵清:「快说。」
「你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急……我是为了确认一个猜想,」梵清落下一子,抬头看燕閒,「回来后你有见过燕幸吗?」
「兄长?」燕閒恍然。
她飞升出岔子刚回来那会儿,从小侄女那听来的说法是兄长在嫂子仙逝后难以忘情,不想看见会让他想起妻子的人和事物,所以丢下一切闭了死关。
燕閒听到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信,他兄长重情,重的并不单单是爱情,从小在兄长关爱下长大的燕閒最清楚燕幸对亲情的看重,他绝对不可能因为情伤就将自己的女儿弃之不顾,自顾自地闭关逃避,他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更或者说他自小就是会尽力将责任担在自己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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