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万个过去的线索汇聚于巴里拯救她的那一时刻，这些动线交汇，然后齐齐指向了一个未来。

指向了永恆的毁灭。

「艾玛」，黑暗中，艾玛听到了光团，情感之源呼唤她的声音，光团的声音不再如往常那般轻快，而是变得晦暗而低沉。

「当年的你企图修復历史，自我毁灭是你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那确实起到了作用。

你抹消掉了你在宇宙间的存在，掉到了时间与空间的夹缝里，在高纬度的空间里，你的身体、精神、意识，全都变得混沌。」

「所以你当时封住了卢瑟的嘴。」艾玛苦笑了一声，「活着却又死了，死了却还活着。所以我以为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那一切，那一切都是……」

「那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情感之源沉默了片刻，轻轻地说道：「你的意识已经混沌了，你以为你还在地球上，你以为你还在慢慢成长，你被困在这空间中很久，直到起源之墙崩塌，空间和宇宙开始重合，你再次掉落到这个世界里，而我……找到了你。」

「艾玛」，情感之源说，「你得帮我……」

一瞬间，白色的光逼近了他们。

那道光芒那样迅猛，一下子照亮了艾玛所处的空间。在光芒闪耀的一瞬间，艾玛只觉得右手拇指上的戒指在鼓胀——

「艾玛！」光团大喊道，「不要听他——」

它的话语没能说完。下一秒，情感之源的声音就随着艾玛右手戒指的破碎而戛然消散。

戒指的碎裂让艾玛的右手鲜血淋漓。

手上传来的刺痛给意识混乱的艾玛带来了些清醒。她抬起头，顺着发光的光源，看清了那个正向她缓缓走来的，有着她最熟悉面孔的男人。

纯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四方形状的房间。

「艾玛」，恶棍之力用巴里的声音和她轻柔的说道，「对不起，伤害了你。」

地球

「这是什么？」

哈尔.乔丹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街道。

他刚刚突然被塞进了一段记忆——他们曾经和復仇者联盟的对立，那个死去的叫做艾玛的女孩，正义联盟的解散和他独自在太空游荡的日子，这些记忆应该不属于他，但他却那样熟悉——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在哈尔喊出来之前，托尼已经开始愤怒的大吼了。「贾维斯……」

哈尔这才发现，被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灌输的远不止他一人，所有的人都被记忆填满而变得不知所措。

超级英雄们窃窃私语，美国队长正拉着雷神，似乎正竭力避免已经召唤出缪尔尼尔的雷神直接冲入太空。超人整个人仿佛雕塑一样凝重，神奇女侠似乎正在安慰着他什么。

「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蝙蝠侠的声音通过正义联盟的通讯器再次响起。「宇宙已经重合了，这也是你们恢復了记忆的原因。」

「老蝙蝠你一切都知道，对吧？」哈尔咬牙切齿，「你他妈不早说？！」

蝙蝠侠没有理会他。

「轰——」

巨大的轰鸣让众人的视线齐齐望向天空。

远处，黑色的天空撕裂开来，无数的耀眼的光芒从天空的尽头髮射而出。

很多的，头戴盔甲的奇异外星来客从撕裂的黑洞中鱼贯而出，巨大的外星虫族就像增殖一样铺满了整个天空。

海王咒骂了一声。在他即将衝上去的前一秒，湄拉的声音传了过来：

「亚瑟！」湄拉的声音难得有些惊慌失措，「你快回亚特兰蒂斯，这里有无数的怪物……」

「各位」，蝙蝠侠的声音仍旧冰冷「我们的宇宙正在被其他的宇宙吞併，这些怪物，外星人，全都是宇宙融合的产物。」

「蝙蝠侠」，神奇女侠说，「他们越来越多了……地球，亚特兰蒂斯，天堂岛……我们可以一时控制住，但他们似乎在无限繁殖。你有彻底解决他们的办法吗？」

蝙蝠侠停顿了一秒。

「没有。」他说。哈尔诧异的发现，蝙蝠侠万年毫无感情的声音中居然夹杂着一丝他从来不曾见到的疲惫。「我没有解决他们的办法。」

「我们只能战斗。」

宇宙外

「巴里」抓住了艾玛的右手。

艾玛瑟缩了一下，但「巴里」却握的更紧了。他弯下腰，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艾玛右手背上。

「巴里」抬起头。他的眼神充满了痛惜：

「我不想让你受伤的。」他说，「毕竟我们要一起很久。」

「艾玛，我们会打造一个全新的宇宙。」

艾玛猛地抬起头，她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巴里」打了个响指，随着清脆的声音，整个白色的房间瞬间变得透明，艾玛发现，这个房间正飘荡在宇宙之中。

火光正在宇宙的大大小小处蔓延。她看见了破碎的宇宙，绿灯侠们的尸体，以及太空中数不清的虫洞。

「巴里」搂住了艾玛的后腰。

他左手强迫性的将艾玛禁锢在他的怀抱里，右手捏住了艾玛的下巴，逼着她望着自己。

「这个宇宙终将毁灭。但我们却可以永恆。」

蓝色的眼睛望着棕色的眼睛。

第66章

在漫天的火光中, 「巴里」缓缓低下了头。他的嘴唇离艾玛越来越近，在下一秒似乎就要碰触到的瞬间，「巴里」突然凝滞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