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夫妻俩人大喊大叫,可跟他们来的丫鬟已经被使了定身法。
何况身体变小,声音小如蚊蝇,别说内窖没有别人,就是有其他人也听不到。
这边厢,袁持誉先后见母亲、大王还有父亲先后出去了,不知都去了哪里。
于是酒席上只剩他的三个毫无血缘关係的弟弟。
袁持仁平时就不把大哥放在眼里,直言不讳的道:「袁持誉,你到了长安,将姓氏也改了吧,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袁持誉眼皮都不抬一下。
见对方不理他,袁持仁绕着桌子来到大哥跟前,揪着他的肩膀,「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袁持誉不耐烦的一挣,就见袁持仁跟一片叶子似的被甩了出去,朝门口跌去,幸好撞到了赶回来的父亲,才没受伤。
惊魂未定的袁持仁抬头看他爹,「爹,他、他打我!」
不成想一向明里暗里偏袒他的父亲却道:「你嘴贱,不打你打谁?老子也要打你!老子生你不如生块叉烧。」说罢,干脆利落的挨了两巴掌。
袁持仁都被打傻了,「爹……叉烧是什么啊?」
「滚回去抄千字文十遍,天亮前我检查,写不完就把你送到长安当和尚。还有,持义、持礼,你们幸灾乐祸个屁!一起滚回房间抄写十遍。瞅什么瞅,不去,是不是得老子踢你们才行!」
三兄弟大气不敢出,贴着墙边溜走了。
还在低头查看自己双手的袁持誉,见微醺的父亲对他招手,「给我来。」
来到内窖门前,袁持誉就见「父亲」变成了大王,他打着个哈欠对他道:「快点问吧,问好了,我好去睡觉。」
「果然是你。」袁持誉道:「问什么?」
施铮将他拽到酒坛前,指了指里面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袁氏夫妻,「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关于你的身世,他们撒谎了,骗你去长安,就是让你大海捞针活活消磨你的时间和精力。」
袁持誉愣了下,对酒坛内的夫妻道:「为什么?」
施铮一手搭在酒坛边上,打了个哈欠,眼尾发红的道:「给你找点事儿忙活,你就不回益州来了。省得分财产,毕竟人家的财富都是留给亲儿子的。」
袁氏夫妻大声说着什么,可惜太小,根本听不到。
施铮便将他们变得大了些,每个有手掌那么大,但跟酒坛比起来,还是小如萝卜头。
「神仙啊,我们知道你的厉害了。但我们将财产留给亲儿子们有什么错,难道留给外人的血脉吗?」袁老爷瑟瑟发抖的道,他不敢强辩,明显这番邦人偷听过他们夫妇早前的对话。
「可你说了,你们捡了袁持誉才走了财运的。」
「那、那不过是凑巧罢了。我们又没要他的命,只想他离家,离得远远的,有什么错。」
「哎呦,你还有理了?提供错误信息,让人家一辈子白忙活,找不到亲生父母,你何其恶毒。」施铮提起旁边的一个满酒的酒坛,「你这么歹毒,泡蛇蝎酒不如泡你。」
「别别别——」袁夫人忙摆手,示意他停下,「冤枉啊,因为就是说实话,持誉也找不到他亲生父母。当家的,你把当年的事直说了吧。」
袁老爷怕被泡酒,马上道:「十七年前,我无儿无女,进山里采山药,当天雾大,竟然迷了路,跌到了一个斜坡下,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看到在我一丈远的地方,有一团水雾在慢慢聚集,比周围都浓,有花篮那么大。
我当时摔得根本不能动,幸亏带着干粮,吃了几口又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那团雾更浓了,白花花一团,隐约能见到里面有东西。
又等了一天,我看清楚了,那里面是个被水膜包裹住的婴儿。模糊的水雾变成了透明的水膜,那婴儿就像被一大滴露珠紧紧裹住似的,就那么漂浮在半空中。真的诡异极了。
我一想,这孩子包在水里不被淹死了么,就爬过去,用挖山药的铲子划破了那层水膜,孩子也落在了我怀里。就是袁持誉了。」
施铮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也晓得你有法术,没理由再撒谎啊。」袁夫人哭丧着脸道。
施铮一拍坛子边缘,「不老实!讲讲细节,跟谭高轩都能讲细节,却跟当事人讲得这么敷衍,好意思吗?」
「细节?」袁老爷抓了抓自己的头髮,「对了,有细节。我划破水膜的时候,看到一条白色的藤条,或者是绳子,反正是个白色的细长条的东西,时间紧迫,我也没太看清楚。原本缠绕在婴儿身上,瞬间没入了婴儿体内。
我抱着婴儿,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原来是我媳妇求人来找我了,我便得救了。
后来再进山,挖到了人参,买了不少钱,有了本钱,开始做小买卖,后来做大买卖,积攒了些家业。
我们夫妻原本无儿无女,捡到持誉后,过了两年,我媳妇就怀孕了,之后一口气又生了两个儿子。」
袁夫人也绞尽脑汁的回忆,「后来我们问过一个远亲,说我男人当时看到的,缠在婴儿身上的东西,可能是道家的法索。还给持誉算了一卦,说是长大了应该往东边去。对了对了,后来有五鼎门的人来收徒,我们就让持誉拜师求学了。可五鼎门的人说他没仙根,都不收的,还是我们幸运遇到了当时恰好在本地的掌门,了解了持誉的出身不一般,才收他做了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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