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安室透清了清嗓子, 「你说的太宰是谁?你确定这不是琴酒放的?」
他用手翻了翻我运动服的领子,「放窃听器的这个人很专业, 放在衣领的夹层,就算再怎么活动也不会掉下去,要不是你跑得太快, 我也不可能碰到……」
专业?那我更能肯定就是太宰治了。
难怪他那么轻鬆就放过我, 他竟然想偷听我跟透子说话。
可恶!
「琴酒不会做这种事的,」我说, 「他根本不想见到我。」
他还说下次见到我就要杀了我呢。
不过他身上的锅已经足够大了,我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拿着窃听器说:「我要去找太宰。」
「我跟你一起。」安室透连忙说。
他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说:「你让他出来吧。」
「嗯?」安室透歪头,茫然地问, 「你说谁?」
「别装了, 」我说, 「我都认出来了, 不就是诸伏景光么。」
安室透:「……你还知道他的名字。」
「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贝尔摩德告诉你的么?」安室透试探。
我赶紧否认:「我不认识贝尔摩德!」
我认识贝姐=我在医院里见过贝姐=我被骗过。
我才不会承认。
我身上的刀子已经够多了, 休想再往我身上插刀。
安室透微微愣了一下:「你明明……」
「零。」诸伏景光走出来,出声打断了他。
他把手放到安室透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我仰起头,看到他动了动唇,急忙踮了踮脚,然而我再怎么努力,身高都到不了他们的肩膀,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我赶紧拽了拽安室透,「你们说悄悄话。」
我眼神控诉地望着他们。
诸伏景光藏在帽子下的眼睛心虚地转开了。
安室透倒是坦然,用手摸了摸我的头,自然地把话题转开了。
「你刚才说的太宰在哪?」
「在之前的药店。」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附近频道,让我看看诸伏景光都说了什么。
[诸伏景光:不要在她面前提贝尔摩德]
[诸伏景光:贝尔摩德说要带她走,最后却把她留下来了……]
[诸伏景光:她现在听到这个名字一定很难受……]
我:「……」
早知道就不看了。
我是很难受,不过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贝尔摩德。
原本还想找透子拔掉身上的刀子,结果这种刀子越插越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郁闷地走出了这家快餐店的后台,然后马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窗户边。
沙色风衣,微卷的深棕色头髮看起来很柔软,太宰治侧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一份菜单,俊秀的面容格外赏心悦目。
然而他低垂的眉眼却有种奇异的冷冽感,让人觉得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差劲。
哪怕他嘴角带着柔和的微笑,也有种特别虚假的感觉。
「葵衣小朋友~」他对我挥了挥手,声音轻快,「又见面啦~」
我气呼呼地把窃听器丢过去,他一隻手接住,「哎呀,这是什么?」
「你说呢?」
「我不知道哦,」太宰治笑嘻嘻地说,「是小葵衣从哪带回来给我的礼物么?」
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我特别的生气,我快步衝过去,太宰治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
「干嘛?」他跳到桌子另一边,吸了吸鼻子,满脸委屈地说,「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了?」
我怀疑地盯着他:「在我身上放窃听器的人不是你?」
「啊?这个是窃听器吗?」太宰治惊讶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也太假了吧!!
我现在百分百确定了,就是他!
「吃我一发攻击!」
我把他放在桌面的菜单拍过去。
一隻手迅速拦在了我们中间,我手上的菜单啪地拍到那隻手臂上,覆盖着薄毛衣的手臂巍然不动,好像我这点攻击连挠痒痒的算不上一样。
我转头怒视安室透。
安室透拿开菜单,用同样虚假的微笑对着太宰治。
「这位先生,在别人身上偷放窃听器是违法行为,严重的有可能会被判刑哦。」
「哇,这么严重的吗?」太宰治惊讶,「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诶。」
没等安室透说话,太宰治又说:「既然你对法律这么了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拐带小朋友又是什么罪名?要被判多少年呢?」
「我没有……」
「哦哦,抱歉~」太宰治打断他,「是我用错词了,应该是诱拐~抛出诱饵,让小朋友自己上钩~」
「不要拿我挤兑别人!」我瞪了一眼太宰治,转头担忧地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带笑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点烦躁,眉头也轻轻拧起来了。
诸伏景光抓住他的手臂,对太宰治说:「你听到了我们的事。」
他直截了当地点出来了,「不管你是想威胁我们,还是想怎么样,你都找错人了。」
「威胁?」太宰治笑了出声,「我威胁你们干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很值钱,人头可以拿去换奖金?」
他略微睁大了眼睛,望着诸伏景光遮住半张脸的口罩说:「连脸都不敢露出来,不会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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