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然瞪大了双眼,她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她手里的匕首滑落在地上,她忽然间张开双臂,猛然抱住了林予恩。
唐然然对林予恩的确是起了一时的杀念,但她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林予恩,她只是想借着匕首去逼问林予恩,问问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方瑾宇。
可当她看见林予恩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已然输了。
有些问题,问与不问,答案都在那里了。
林予恩任由着唐然然抱着她哭泣,林予恩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唐然然的肩膀,忽而间重重地嘆了口气道:「别哭了……」
「林姐姐,我该怎么办……」唐然然抽噎着问道。
林予恩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唐然然走的时候正好遇上单公公带着药膳回来,单公公看着唐然然脸上挂着泪珠,略有不悦道:「擅闯御龙宫,还哭成了泪人。你若是扰了皇上,小心你的小命。」
若是往常,单公公如此恐吓唐然然,唐然然早就呜咽着求饶了,可今日唐然然一句话不说便走了,单公公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单公公端着药膳走到林予恩身侧,轻声道:「林姑娘,皇上的药膳做好了,皇上尚未清醒,这药膳……」
「我来吧。」
林予恩接过单公公手里的药膳,轻轻地装满一勺又将药膳含在口中,她的红唇就在快要碰到方瑾言的那一刻,却忽然见方瑾言的冷瞳微微张开。
他墨色的瞳孔里带着丝丝笑意,冷声道:「你要轻薄朕?」
林予恩差一点要将那药膳从口中喷出去,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咽下了。
单公公见方瑾言终于醒了,大喜过望,连忙扶起方瑾言,喜极而泣道:「皇上终于醒了,老奴可真是担心死了。」
林予恩端着药膳站在一侧,望着床榻上的男人面色苍白却依旧不缺威严。
方瑾言的勾唇看着林予恩,饶有兴趣道:「怎么不餵朕了。」
「皇上都醒了。奴婢何必还费这功夫呢?」林予恩像是赌气般将手里的药膳放置在了一旁。
单公公见方瑾言同林予恩有体己话要说,便笑着从御龙宫里退了出去。
方瑾言伸手轻轻地拉了拉林予恩的衣袖,含笑道:「朕为了你受了这么大的伤,你没有一丝感激?」
林予恩靠着方瑾言坐下,二人近在咫尺,甚至连对方的呼吸都可感受的真切,可越是这样真切的感受,林予恩越是觉得不真实。
她抱住方瑾言,将这几日的担心和痛楚都往下咽。
他终于是醒了。
方瑾言的手轻轻地搂着林予恩的腰肢,像是抚慰般温和道:「往日里张牙舞爪的,今日却显得格外乖巧,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奴婢不敢。」林予恩的声音因为哭泣有些许沙哑。
方瑾言也不再逼问,他握着林予恩冰冷的小手,轻声道:「朕可真是后悔,救了你这么个没心肝的。」
「皇上都知道了……」林予恩咬着唇轻声道。
方瑾言虽然沉睡着,可耳根子却没有閒下来过,这几日他听得多了,就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他的眼前一般。
方瑾言轻轻地将林予恩推开,二人刻意隔开了些许的距离,他们都很清楚,此刻的相逢都是短暂的。
「朕是想留你在身边,可朕说过朕从不强求。」方瑾言盯着林予恩的眼睛,认真道。
林予恩苦笑着道:「皇上打算怎么做?」
「孤城将军的妹妹已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她总是缠着朕,反倒是让孤城将军对朕有颇多怨言。若是能许个好人家,也算是两全。」方瑾言忽然间顾左右而言他,像是刻意逃避着什么。
林予恩低下头去,问道:「皇上打算把孤城画指婚给庆王?可孤城画那样刚烈的性子,如何肯。」
「朕做主,由不得她。」
方瑾言拧眉道。
孤城府,
「什么?要我嫁给庆王?就是那个残废了腿的王爷?!」
孤城画接了圣旨,气得直跺脚,她转身便将手里的圣旨丢在了地上。
孤城烨见了连忙将身子捡了起来,怨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你刚刚所为是要杀头的!皇上既然下了旨意,你岂有不从的道理?!」
孤城画拿起身旁丫鬟手里的茶壶便砸在地上,嚷道:「我就不!那庆王如今都失了兵权,还废了腿,已然是强弩之末,我若嫁他,岂不是自断后路?兄长,你是不是糊涂了!」
孤城烨坐下来,嘆了口气道:「庆王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庆王虽然伤了腿,可此刻已经復原了。至于你说的兵权,他若是手掌兵权反倒是不安全了。皇上多疑,岂能让庆王手握兵权。」
「那我也不嫁!兄长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皇上,你去求求皇上吧!」孤城画走到孤城烨身侧,摇晃着孤城烨的手臂,撒娇道。
孤城烨无奈地摇头道:「不成不成!皇上若是喜欢你早就纳你了。当年那齐姑娘是怎么死的你还不知道吗?怎的你也想尝尝?」
「兄长!」孤城画急了:「你若是非要我嫁给方瑾宇,我此刻就撞死在这柱子上!」
孤城烨连忙拦住孤城画好言相劝道:「你这是何苦哉?方瑾宇好歹是跟着皇上南征北战的亲王,已然是贵不可言,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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