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均指着薄言,「你偏心他母亲自然为他们说话,说到底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活着的人看见,为他们开脱何其容易?」
谢钟离:「你!你放肆!我用得着做这种事?」
谢灵均:「那你敢发心魔誓吗?」
谢钟离:「有何不敢?」
说罢,谢钟离当即咬破指尖立下誓言。
谢灵均见他丝毫不犹豫,脸色有些难看。
【恕我直言,薄家这是自作自受。】
【薄望山那个负心汉值得(微笑)】
【我甚至希望是阿涟自己动的手。】
【凭什么那个狗东西!他自己犯了错,凭什么要拉着阿涟一起死?】
【谢灵均这是什么表情?他还觉得很委屈?】
【该委屈的明明是老薄好吗!无缘无故被人伤了神魂一趟就是几百年,自己妈报个仇还被狗东西连累死了,我是他我得杀了谢灵均!】
【一直以受害者自居的人,有一天你告诉他他以为的苦难,全都是咎由自取,当然会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
【谢灵均该不会就此发疯了吧?】
……
薄言打破沉默,「你都听见了,杀你全家的不是我母亲,是你……是薄望山咎由自取。你该恨他,而不是我母亲,更不该是我。」
谢灵均牙关轻动,片刻后平静下来看着薄言,「我当然不会恨你,我还得感谢你。」
薄言蹙眉了一会儿,见他缓缓将手放在胸前,瞬间反应过来,「你做什么?你要拔剑?」
黑色的剑身在谢灵均掌心下浮现。
谢钟离眉心一跳,「这是……龙鳞剑?你,你给他下的?」
「这是误伤,没有下咒。」薄言看着谢灵均,「四十九天之期还未过,你要想死就拔了。」
谢灵均不言,他左手结印,灵光自他按在剑柄的右手掌心溢散,眨眼没入剑身。
谢钟离看出来,一掌打在他身上,「谢灵均!你给自己下主仆契,你疯了不成?」
契约已成,谢灵均淡定抹去嘴边的血,死死盯着薄言,「不,是主仆契加生死契。我虽修为不如你,强行结契大打折扣,但我若身死,你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我杀不了你,伤你却是绰绰有余。」
薄言神色不变,他只是问,「就为了重伤于我,搭上自己的命,你觉得很值?」
谢灵均怒气上头,想也不想,「值!我觉得很值!」
边说,边扯着胸口的剑往外拔。
潺潺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涌,却不见谢灵均叫一声痛。
弹幕飘过一片「?」。
【没救了,让他死吧。】
【都说清楚了还死咬着,怎么就这么驴呢?】
【心中的怨气没处发,正在气头上呢!】
【衝动要不得,冷静冷静就好了……】
谢钟离看着两人面露急色,抬手将谢灵均给冻住,「何至于此啊?薄言,你快劝劝!」
薄言却只是扫了谢灵均一眼,「蠢货。」
谢灵均不甘,奋力挣扎。
谢钟离正要说话,殿外骤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喊叫,「大翁主!大翁主不好了!谢名朝打过来了!」
一个管事慌慌忙忙跑进来,看见殿内还有其他人,微微一愣。
谢钟离不耐烦,「你说谁打过来?」
那管事:「驭兽宗的谢名朝。」
谢钟离「呸」了一声,「没完没了了。」
说罢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便要出去。
那管事又道:「不是的大翁主,他这次不是找您,是找其他人。」
谢钟离:「除了我,他还能找谁?」
那管事:「说是找一个叫薄言的,来讲道理。不过我看着他那架势,根本就是来打架的……」
谢钟离闻言便转向薄言,用眼神询问。
薄言点点头,「跟他有些误会,他一直在找我,早晚有一会。」
说罢,抬脚便走了。
谢钟离愣了愣,反应过来,「哎不是,他是不是知道你身份了?切勿冒险,还是由我出面!」
他边说边走,眨眼殿内就只剩被冻住的谢灵均一人。
四肢动不了,谢灵均便只能叫唤,「唔唔!唔唔唔!」
却无人管得上了。
【谢灵均:?】
【老薄:愚蠢,幼稚。】
【谁有空跟你玩什么自相残杀的游戏?】
【同归于尽?笑死,根本不可能,过家家一样搞笑。】
【好好冷静冷静吧弟弟,真是给惯的。】
【也就老薄陪着他一起演,要我早上去抽死他,叫他无理取闹。】
【打一顿就好了,真的。】
谢家之外有禁制,薄言一路行至大门口,果然见谢名朝在等着了。
上次一战,两人未有结果,再次相见,谢名朝脸色依旧不好。
谢名朝扫了眼紧随薄言身后的谢钟离,「你以为有他在,我就杀不了你吗?」
薄言还没说话,谢钟离先忍不住,「啧,你这浑身上下也就嘴硬了。」
谢名朝对他视而不见,「薄言,你还有最后一次道歉的机会。」
薄言负手,「他自己咎由自取,我便是有错也是阴差阳错,为何要道歉?」
谢名朝鳃肉微紧,「很好,那你就是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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