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民若是能在半月之内,助殿下夺得储君之位,可能换回?」
慎王脸色大变,怒喝道:「大胆!来人!此贼大逆不道,将其拿下!」
殿外的侍卫闻声而动,不过片刻薄言便被刀枪围住。
慎王拔剑而起,剑尖直指薄言的喉间,「空口无凭信口胡沁,就你这样还想陷害本王?说!是谁派你来的?大皇兄?还是二皇兄?你若坦白本王或可留你全尸。」
薄言从始至终面色不改,「小民的确空口无凭,那是因为一切都是小民猜的,但见殿下如此激动,约莫是猜中了。」
慎王:「你这是承认背后有人指使?」
薄言:「若有人指使,小民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至少也得捏造些许证据,再不济身上藏点毒,在殿下盛怒靠近之时,一举上前结果了殿下的性命,哪个不比引颈就戮要好?」
听到后半句,慎王警惕后退。
半晌见薄言没有其他动作,眨了眨眼,收了剑一脸狐疑,「你莫不是真的来投奔的?」
薄言:「投奔算不上,来此只为和殿下做个交易。」
慎王:「本王凭什么和你做交易?」
薄言:「凭你想要皇位。」
慎王沉默片刻,「你方才说的半月,可还作数?」
薄言:「作数,但多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赤天神珠归我。」
慎王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微微一愣,下一瞬忽然大笑。
薄言仿佛没听懂,「我其实也可以分文不取,但自古以来免费的东西都得不到珍视,所以我只好狮子大开口了。 」
慎王笑够了,连呼了三个「好」,「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半个时辰后,慎王府客院。
「所以……那个慎王真的答应了?」
谢灵均三人已从牢房出来,各自梳洗换了衣服,便齐聚薄言的房中。
薄言喝了口茶,看了眼茶杯皱眉,随即放下,「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夕湫:「你既然说半月之后自有妙计,是什么妙计?」
谢灵均:「这么快,只能是造反吧?」
箫剑星点点头。
薄言含笑摇头,「拖。」
谢灵均:「什么意思?」
薄言:「半个月之内,一定要找到离开之法。」
夕湫:「啊?」
片刻,谢灵均反应过来,「你骗他?压根就没想真正替他夺嫡?拖延时间?」
薄言没有否认,「他无理在先,骗他又如何?」
夕湫嘶了一口气,「啊这,若是半月之后咱们还没找到法子呢?」
箫剑星:「怕是……难逃一死了。」
薄言盯着茶盏出神,「所以一定要找到。」
【什么,骗人的?】
【哦,原来是声东击西啊,我就说老薄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也对,堂堂仙君玩你这小孩子游戏?閒呢?】
【虽然但是,为什么不说久一点呢?半个月太紧了吧?】
【本就是拖延之计,摆烂太久了也是会怀疑的。】
【我比较好奇,真到了时间没走成,要用什么藉口搪塞呢?】
【我不太理解,想出狱有其他的法子,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其他法子能留在王府吗?能自由进出吗?】
【什么意思?】
【老薄早就说了啊,他怀疑赤天神珠根本没丢,被慎王藏起来。】
【啊!那就是要找那颗珠子!】
【这珠子很重要吗?】
【那可太重要了!哈哈哈!进来和出去都得靠它的!】
……
薄言的目的确实是那颗珠子,但他并未告诉谢灵均几人他的真实目的,只是打发他们寻找离开的法子。
自己则在他们尽数离开,灭了房中的灯火后再次出门,混入王府的夜色。
三天后。
王府各院已经被薄言翻了个遍,但依然没有赤天神珠的踪迹,看来是不在府里了。
于是,从第四天开始,薄言搜寻的范围便从王府扩大到了整个京城,几天下来,就没几个时辰待在府中。
对于此事,慎王也是知道的,却只当他在为了半月之后的「妙计」四处奔走,偶尔撞见留在府中的谢灵均几人,也很是客气。
院中,谢灵均三人从城中四处回来,正在交换今日的消息。
谢灵均:「怎么样,可有发现?」
夕湫摇头,「我今天去了城东,每个巷子都仔细走过,也打听了不少人家,没看见任何疑似传送阵的东西。」
箫剑星:「我去的是金丝河上游,也没有头绪。」
谢灵均拧眉,「眼看半月已过一半,丝毫线索也没有。」
夕湫:「难不成,这阵法只能进不能出?」
箫剑星沉思片刻,「既然是受拨浪鼓的指示而来,其中关窍多半还在你身上,夕湫,你仔细想想,这几天可有对什么地方什么东西有格外的感觉?」
夕湫仔细回想,缓缓摇头,「没有啊……」
这话似乎提醒了谢灵均,「只怕还得等泷大哥回来。」
夕湫:「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也不知今天会不会回……」
正说着话,院里忽然起了一阵风。
如火的秋叶扑簌而下,有些与衣袂缠绵片刻,翩然落地,有些则正好落在几人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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