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和她有关, 和谢钟离也有关。」
谢灵均已经不如一开始对他防备,一听这话瞬间正色。
薄言:「如果我所料不错, 谢钟离应该是为夕湫而来, 并非升龙阵。」
谢灵均并不意外,「实不相瞒, 我也有这种猜测,只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薄言直言,「原因很简单, 那场斗浪, 谢钟离认出了夕湫的身份。」
谢灵均蹙眉, 「什么身份?妖修?」
薄言轻轻摇头,「那条渡劫的龙。」
谢灵均:「你不是说她与你是同类吗?什么时候又变成龙了?」
他倒是没有怀疑薄言在说谎。
薄言:「她与我同为妖,和她是那条龙,有什么衝突吗?」
谢灵均也不傻,很快反应过来,「那天根本就不是飞升劫,是化龙劫!她竟然修成了……」
薄言:「不曾,只是化了爪。」
谢灵均:「虽然化龙失败,可她也是五爪蛟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能隐藏身份来接近我一个元婴修士?」
薄言:「许是找你算帐?」
谢灵均:「可那日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出手。」
薄言半开玩笑,「那就是你上辈子救了她,来报恩,或是得罪了她,来报仇。」
谢灵均唇角翕动。
薄言:「话本子都是这么演的。」
谢灵均面露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哈哈哈来自老薄的第N次暗示。】
【老薄:你就当我在玩笑吧。】
【就算是玩笑,那也是心理暗示了,真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或许没那么难以接受?】
【谢灵均,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谢灵均,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
谢灵均:「如此说来,所谓修真界最后一条龙,根本就是个误会?」
薄言点点头。
谢灵均轻轻嘆了口气,有些失望亦有些颓废。
他原还指着这颗龙珠一步登天,虽然与薄言立下誓言,但他终究只是个外人,若到时候反悔亦或者根本打不过谢钟离,也是有可能的。实力这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靠谱。
但现在,既得知龙珠是假,薄言便是他唯一的选择。
谢灵均忽然抬头,「泷大哥,你伤势恢復得如何了?若现在去杀谢钟离,你有几分把握?」
薄言没有回答,「确定就是他了?」
谢灵均顿了顿,「没有人比他更有嫌疑。四百年前,他闭关出来时是渡劫修为,不到半年便跌回大乘,我薄家的灭门惨案便发生在这半年期间。这些年修真界亦有不少传言,事发当日有人目睹他带着伤从现场离开,他虽从未承认,却在屡有旁人调查时从中作梗,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这些年他又对升龙阵如此执着,若说有谁比他还盼着我薄家覆灭,我是找不出来了。」
薄言提壶倒茶,并未急着说话。
等一杯茶汤下肚,才不紧不慢,「我倒觉得,谢钟离并非凶手。」
谢灵均拧眉,「为什么?何以见得?」
薄言:「若真是他,他不会任由你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他谢家小辈还取而代之。」
谢灵均迷糊了,「我并非谢灵均,此事他并不知情啊……」
薄言打断,「不,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谢灵均瞳孔微颤,声线也颤动道:「不可能!这移魂阵乃我薄家不传秘法,连天道尚且不能分辨,他绝无可能知晓!」
「你又不是天道,你怎知他没有办法?」
薄言反问,「这四百年,你说你一心调查你家灭门的真相,那我且问你,你可查过四百年之前的往事?我再问你,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谢钟离为何要灭杀你们薄家?修行强者为尊,灭杀一门世家多是一桩功绩,若真有仇他又为何对此讳莫如深?你非谢钟离,安能知晓他对你家的秘法一无所知?于他而言,你不过一黄口小儿,何来底气如此大言不惭?」
谢灵均:「我!我……」
连番发问,质得谢灵均哑口无言。
薄言放下杯子,轻轻嘆了口气,「我也不是故意戳你伤口叫你难堪,只是觉得你实在是……」
垂着眸,薄言嘴角几次翕动,最后终究是忍不下,「实在是太蠢了。」
谢灵均从未被人如此下过面子,当即不服,「好!我当你说的是真的,证据呢?就凭今天的一面之缘,你就有底气信誓旦旦替他证明清白?」
薄言没有急着解释。
谢灵均气结,「你看,你不也是信口猜测,毫无根据可言?」
薄言扫了一眼他指在自己鼻尖的手。
谢灵均微微一怔,愤然抽回手,扭脸不说话了。
薄言打破沉默,「你要的证据,就是夕湫。」
谢灵均不情愿转头,「这事儿和她又有什么关係?」
薄言面不改色又抛出一个大料,「若我猜得未错,你与夕湫多半是手足姊弟。」
谢灵均这回当真是稳不住了,惊得跳起来,「不可能!我是人,她是妖,怎么可能是手足兄弟?」
薄言:「这便是四百年前的往事了,你确定你知道?」
谢灵均:「……」
薄言:「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方才谢钟离万般阻挠你和夕湫在一起的异常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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