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冠指了指薄言,「拿他来说,一个立志于成为职业箭手的运动员,居然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懈怠!简直是不可原谅的懈怠!」
言语之间,颇有些看不起。
薄言倒是没什么反应,刘奕忍不住帮着说话,「那是因为在学校的时候……」
成冠打断,「怎么,出了靶场就不知道自己是箭手了?别拿这一套来糊弄我,不管用。从你拿起弓箭的第一天开始,从你想成为一个职业箭手开始,你在场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和你场内的状态息息相关。」
「我说的时刻紧绷,除了场内的状态还包括场外。」成冠一脸正色,「如果你们侥倖拿了个把水货冠军,下了场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或者动了其他的歪心思,迟早会自食其果。」
「马上新一轮的积分赛段就要开始,资格赛你们所有人都有机会参加,但冠军只有一个。明年奥运会的名单还没有确定,但确定的是,这个名单会从我这儿出,三位正席一位替补,名额有限,你们要是有点上进心想占一席之位,接下来几个赛季的积分排名至关重要。」
有人提问:「教练,您是说这次参加奥运会的人选,会从积分赛中择优录取吗?」
成冠:「只是参考,毕竟参加的并不只有你们,如果其他省队或者俱乐部有比你们更优秀的,我很乐意让你们提前退役,尸位素餐在我这儿行不通,有本事你留下,没本事,早点滚!」
一番话说得很不客气。
见大家都不说话,成冠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一致回答:「没有。」
成冠点点头,「那好,我继续说了。」
「你们之前的训练计划我看过了,简直就是在养老!难怪打来打去还只是在国内打转,从明天开始,训练时长加倍,组数加倍,哪儿有这个点就结束的?一天至少射满300组才准走。」
【Word吗,三百组?那得是九百支了吧?】
【太可怕了,寻常人一天练二三百已经体能极限了,九百?把人当牲口使呢?】
【这个成冠,这是要所有人捲起来啊?】
【卷王也没有这么卷的,他这是想养蛊呢吧!】
【这就是……大满贯的制胜法宝吗?】
【一味追求数量真的好吗?会不会造成负担啊?】
【那必然的,尤其是对于老薄这种有伤在身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个成冠有点针对老薄。】
【 1】
【我寻思老薄也没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啊。】
【得罪不至于,我看他单纯是看所有人不顺眼。】
【与其说看大家不顺眼,不如说看天赋不顺眼吧。】
【想来他以前应该是个没什么天赋的,所以才选择做卷王。】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又卷天赋又好呢?】
【???】
……
这话一出,大家哀嚎一片,薄言也忍不住微微惊愕。
老陈开口替他们说话,「之前集中训练的时间不短了,只是我给他们的选择比较灵活,总量限定得太死了也不太好,还是得因人而异。」
成冠:「因人而异也得基础水平上去了再说,小学生水平占了大学生文凭,国家队的饭有这么好吃?」
老陈:「可是超负荷训练对大家的体能要求太高了,贵精不贵多啊。」
成冠:「你提醒我了,还有体能训练也要加倍,哪块肌肉不够用就练哪块。此外,每天的第一个小时为特训时间,所有人在现行基础上升5磅。」
贺之洲绷不住了,「成教练!会死人的!」
成冠面色不改,「我陪着你们一起死。」
「具体的计划,明天早上我会张贴在门口,」成冠下了最后的总结,「还有什么问题吗?」
无人应答。
成冠转向角落,「薄言,你有什么问题吗?」
薄言眸色微动,面露疑惑。
刘奕出声,「教练,他叫余言……」
成冠微微舔了舔下唇,继续问道:「余言,你有什么问题吗?」
薄言:「没有。」
成冠很快收回视线,「你们看,他有伤在身都没问题,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场意料之外的见面,带给所有人意外的压力。
薄言落在成冠身上的视线,比一开始多了两分打量。
这个成冠,认识他。
……
第二天,射箭馆更衣室。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
几个头髮湿漉漉的男人相继打开更衣室的门。
薄言取出干净的衣服,随手将擦过头髮的毛巾丢回沙发,扯过领子就开始换衣服。
丢掉的毛巾正好落在贺之洲身上,他浑身瘫软,「要了老命了,我这双手已经没有知觉了……」
刘奕觑他一眼,「你是手,我是背,好几次我以为我要裂开了,物理意义上的裂开。」
两人吐槽了几句,看向唯一没事人似的薄言,「餵老余,你说句话啊。」
薄言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穿鞋,「还挺爽的。」
两人:「?」
薄言抬头,「不要误会,我是觉得专项训练还挺对我弱项的,克服弱点的感觉挺爽。」
贺之洲:「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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