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我说你本来叫什么?为什么会和我下同一个场?是有人指使,还是其他?」
薄敬行脸色瞬间煞白,「你也是?难怪了,难怪我会输……」
他顿了顿反应过来,「不对!如果你也是,那就是PK赛,我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会死在这里!」
他眼底红丝毕现,用尽力气抓住薄言的手,「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
薄言扒开他的手,平静道:「从你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註定你我只能活一个。不是我不救你,是你自己不想活。」
薄敬行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其他人在,我只是觉得这个场很有意思……」
薄言疑惑,「你不知道?你也是被人骗进来的?」
「也?」薄敬行下意识重复,愣了愣很快点头,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我也是被骗进来的!跟你一样,我也是受害者!」
薄言并未全信,「谁骗的你?」
薄敬行微微有些卡壳,「就……就一个捲髮男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说我很有天赋,让我去兄战组试试看。」
薄言吐出三个字,「周继深。」
薄敬行附和,「对对对,就是他……噗……」
毒性发作,他呕出一口血,「你快……救救我……」
薄言尚有片刻犹豫,他直觉这人还有所隐瞒。
慢慢起身,薄言在不远处取回之前被薄敬呈摔碎的玉簪,再次蹲下,他并没有直接给他,而是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薄敬行已然意识不清,趴在地上气若游丝,「谢……谢……名已。」
不甚清晰,但薄言还是听清楚。
他脸色一变,抄起谢名已的脖子就将玉簪放进了他的嘴里,「谢名朝和你什么关係?」
玉簪啪的一声从谢名已嘴里滑出来。
他睁着眼,已经没有了呼吸。
晚了。
薄言咬牙,「这个疯子。」
薄敬呈处理完事回来,「哎?他是死了吗?」
薄言放手,替谢名已合上眼睛,「嗯。」
薄敬呈以为他良心过不去,「是他害我们在先,不必同情。」
薄言摇摇头,起身,「程之意怎么样了?」
薄敬呈嘆了口气,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三道红痕,「路上醒了,随口告诉了他两句咱们的情况,喏,恨不得给我脑袋扭下来。」
薄言忍笑,「宫外的情况呢?」
薄敬呈:「基本稳定,现在的问题是,他。」
他对着台上的薄承干努努嘴。
薄承干也在看着他们,「没想到你们从一开始就串通好了。」
薄言收回视线,拍了拍薄敬呈的肩膀,「他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程之意。」
说着与台上的程一一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薄敬呈叫住他,「喂!说要反的是你,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走?」
薄言招了招手,没有回头,「造反和想做皇帝是两码事,让给你了。」
薄敬呈不可置信,叉腰踱了两步,气笑了,「我……哈……」
见薄言走了,薄承干有些意外,「他不想杀朕吗?」
面对他,薄敬呈可没有对几个兄弟的好脸色,「并不是谁都在乎你那把破凳子。」
薄承干还有些不信,「他说不想做太子,是真的?」
程一一冷不丁出声,「从小到大,阿言从未争过什么,我以为很明显了,是你无论如何都不信。」
薄承干瞥她一眼,再次看向薄敬呈,「那你呢?」
薄敬呈沉默片刻,坦言道:「说实话,我现在想跟他一样跑了。」
「哈哈!」薄承干忽然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欣慰,「不,我看得出你很高兴。其实没有这遭,皇位也本来是你的,如此也好,早些给你,朕也能早些颐养天年。」
薄敬呈嗤笑了一声,「用不着,用不着为了活命就说这种话。」
薄承干却摇了摇头,「朕是认真的,从在你眼里看见恨的那一刻,朕就知道,皇位非你莫属。」
薄敬呈正色两分,「你什么意思?」
薄承干一字一顿,「朕看好的,一直都是你。」
薄敬呈仿佛听见什么惊天大笑话,埋头大笑。
薄承干蹙眉,「你笑什么?」
笑够了,薄敬呈上前,边说边跨上台阶,「我笑你的虚伪,笑你的自我感动。」
薄承干不满,「朕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朕?」
「为了我,你打压太子,为了我,你拉扯二哥,为了我,你利用四哥,为了我,你甚至不惜残害小七,」薄敬呈顺手在一个侍卫腰间抽了一把刀,在薄承干面前站定,「你说的为了我,就是将我置于角落不闻不问,挑拨其他的兄弟相互倾轧,每天疑神疑鬼是不是又有谁要害你?如果你是我,你会信吗?」
薄承干理所当然,「信,为何不信?只要最后的皇位是你的,过程如何,又有什么要紧?」
「可是我不信!」
刀刃倏然架在薄承干肩颈,薄敬呈微微躬身,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如果做皇帝意味着连人都不能做了,我决不答应。」
薄承干并未闪躲,「有朝一日你坐在朕的位置,你也会和朕一样,甚至更甚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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