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意紧了紧指节。
薄言:「薄言并无此意。」
薄承干:「你有无此意朕不知道,但此举的的确确是这么个道理。」
薄言正欲再说些什么,下手的程之意忽然高声,「陛下!他都已经说了不想做这个太子,您为什么不答应?既然不想让我们回来,又为何非要他做这个太子?」
薄言惊诧,喝他,「程之意!退下。」
程之意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我说的是事实!你明明只是在表明心迹,不是这个意思,不给你该有的赏赐也就罢了,凭什么连放弃的权利也不给你?」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薄承干的脸色渐渐阴沉。
这回不仅是薄言,连程一一都忍不住,「来人吶!程国公世子已然醉得胡言乱语,快给他带下去醒醒酒!」
程之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根本忍不住,「我没醉!便是醉了也知道,今天我和薄言谁都走不出这个大庆殿!」
薄承干气极,抬手掀了身前的桌子,「程之意你放肆!」
薄言也道:「程之意?你这是在说什么?」
程之意反问他,「到了现在你还心存侥倖,觉得他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薄言:「陛下一言九鼎,只要他答应必然不会食言……」
程之意拔剑而立,目眦欲裂,「可他不会答应,他要你死!」
【完了完了,要完了。】
【程之意!你怎么这么衝动?】
【我早说这个退路求不通,应该杀回来的!】
【你们清醒一点!拎不清的明明是老薄!程之意这是在救他!】
【老薄已经被老五洗脑了,别救他了,没用,快来救救我,我要窒息了……】
【死因:过于摆烂。】
【纠正:心存侥倖且过于摆烂。】
他拔剑此举惊得众人一片譁然。
薄敬行见势对着殿外大喊,「禁军护驾!程之意殿前谋反,即刻将他拿下!」
话音未落,都统领率众兵提刀闯入殿内,气势汹汹,惊起一众文武百官。
薄敬呈见状终于忍不住,拦在程之意身前,「都统领,此事有误会,程之意不过喝醉了酒殿前失仪,并非谋反。」
薄言和薄敬元都上前帮着解释。
但程之意却冷笑了一声,「我程家兵马已在我入宫之时便入得皇城,此番算算只怕已经攻破了广城门,若你要杀,下手可要快些了。」
薄言钳住他拿剑的手,「程之意,你这是在找死!」
程之意反手逃开,狠狠盯着都统领,「反正我从你放弃起兵就没打算好死!」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薄敬呈怒斥,「还不住嘴?」
薄敬行见状,抓到他把柄似的愤然起身,「好你个老五!竟然与反贼同流合污,早在你抗旨不遵执意南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起了反心!还好我早有准备,调集皇城御林昨日便守在宫外,等他们来救你们?痴心妄想!」
他即刻下令,「反贼谋逆,给我杀!」
薄承干高坐案首,从头到尾未发一言。
程之意早就忍不住,提剑便和禁军杀作一团。薄言离他最近,被迫和他站在一起。
薄敬呈并未参战,转身跪到薄承干跟前替两人求饶,「父皇!太子与儿臣绝无谋反之意!程之意也是一时糊涂,求父皇明鑑,叫他们住手!」
薄敬元和程一一也相继求薄承干开恩。
程一一:「陛下,阿言虽有些任性但绝无反心,臣妾以性命担保,程家也绝无反意,求陛下开恩!」
薄敬元:「父皇,其中必有误会,求父皇明鑑!」
薄承干将各人反应尽收眼底,良久他下令,「留活口。」
薄敬行对此表示疑惑,「父皇,斩草除根啊。」
薄敬呈怒而起身,「四皇兄!你为何总是煽风点火?非要至我们于死地?」
薄敬行:「分明是你们逆反在先!我不过清君侧有何过错?」
薄敬呈:「就算程之意谋反,可我与太子却是无辜!」
薄敬行:「好啊!你说你是无辜,那你证明给我看!」
薄敬呈:「如何证明?」
薄敬行挥手叫停,「住手!」
禁军众人皆听号令,纷纷停下。
程之意受伤不轻。
薄言扶着他靠柱坐下,顾不上解释什么,撕开衣袖替他包扎,「伤势太重,你别说话。」
另一边,薄敬行笑看着薄敬呈,拍了拍手,「上酒。」
伺候的宫人很快端上来一套酒具。
薄敬行示意给薄敬呈送过去,「众目睽睽,太子与程之意公然谋反,你抗旨南下有过在先,说是驰援谁知道去干什么?你若真想证明自己与他们无关,喏,把这壶酒给太子喝了,我就信你。」
薄敬呈愣在当场,迟迟不肯抬手。
程之意捂着伤口,质问他,「薄敬呈!这就是你说的保证?都是因为相信你,薄言才会跟着你回宫!如今你倒要反过来毒杀他!你敢!」
「我为何不敢?」薄敬呈咬了咬牙,「我说的什么?叫你们放下偏见安心跟我回来,你看看现在!不是你胡乱说话,怎么会到现在这一步?」
「你还真敢?」程之意失望透顶,转头来推薄言,「你快走,我掩护你,只要杀出宫门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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