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佳薇脸红成酱色,但江弛越的长相是她的审美狙击,一双深邃撩人的桃花眼,多情中自有一番韵味。就算他对她冷言相向,她也还是喜欢他。
她蓦地想起夏清扬近一年来在她面前不断的哭诉,灵机一动,道:「可是江弛越,纪乔真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一定不知道吧,他之前和顾之珩……」
纪佳薇想,江弛越不知道为何缘由和顾之珩产生了罅隙,两人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他听到这个心里肯定不好受,自然无法继续和纪乔真愉快相处。
江弛越脸色果然变了,喉结肉眼可见地一颤。
纪佳薇心中暗喜,正准备再说两句浇几把油,就见江弛越眼神一厉,道:「不管纪乔真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他。这道理就像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会喜欢你。」
纪佳薇唇色霎地一白。
那边江弛越回去后,把剥好的芒果切成块,一口一口餵给纪乔真:「真真,只要是你讨厌的或者伤害过你的,我可以全部删掉。」
音量不大不小,纪佳薇刚好听得清晰。
自小到大都是她欺负纪乔真,现如今这巨大的反差,让她眼睛里蓄起泪水。
也就是在回程路上,纪佳薇才意识到,江弛越和顾之珩产生矛盾,很可能就是因为纪乔真……
把纪佳薇气走,江弛越心里舒畅多了,但仍感到些反常——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
果不其然,他在送纪乔真到宿舍楼后猝不及防转头,看见了几乎完全陷没在夜色中的顾之珩。
相识多年,江弛越比顾之珩的暗恋者更清楚地认识他的身形,高二年级就快长到一米九的男生,放眼a中着实不多。
树荫下,男生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比夜色更浓,沉淀着深沉的郁色,如同鹰隼。
江弛越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就没有被吓到,他眯了眯眼:「顾之珩你这到处跟着人的习惯是跟你那什么夏什么扬学的吗?你天天跟着纪乔真也没有用,纪乔真现在是我男朋友——我老婆。」
顾之珩本来还算沉得住的脸色因这两个字彻底崩塌,他太阳穴突突直蹦,磨了磨牙,道:「你说什么?」
江弛越这才意识到他说漏嘴了,但想到顾之珩过去在他面前扬眉吐气,想到顾之珩凶纪乔真,想到顾之珩对纪乔真冷战,想到顾之珩对纪乔真就这么说扔就扔,他的怒火就源源不断地往外冒,完全按捺不住:「我说我和纪乔真在一起了,你别再看他了!」
顾之珩胸口骤然一阵抽痛,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衝上了头顶。他抬起眼皮看向江弛越,无论是神色还是声线都如同淬了冰,裹挟着压制不住的怒意:「江弛越,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你做过的混帐事还比我少吗?!你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
江弛越脸色有一瞬的苍白,但他很快稳住,道:「谁和你一样?!我早就知道错了,也很久都没搭理那些人了!可是你呢,一直和他们不清不楚,上次裴野夏清扬都在场的事都还没找你算!你不是不在意吗,不是要和纪乔真分开吗,那他当然就自由了啊!你就酸吧,再怎么酸,也是你自己放走了他!」
眼看顾之珩眉眼间愠色愈发深重,就要动手,江弛越立刻道:「我手受伤了!现在不打架。」
要问是怎么伤的,就是他用水果刀削皮经验不足,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头……
为了弥补自己风流过往可能给纪乔真造成的伤害,江弛越选择加倍地、毫无保留地对纪乔真好,第二天他就带纪乔真去了游乐场夜场,vip套票。
他本来是想带纪乔真坐刺激项目,给他壮胆保护好他,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想到纪乔真完全不怕,回头他反而成了被安慰的一个。
可见度极低的鬼屋里,他们本来紧紧握着手,但有一段路要求单人前行,也就是在这时候,纪乔真被黑暗中一股力道拉至一侧,他刚开始以为是工作人员,仔细一看,才发现来者是顾之珩。
纪乔真头顶戴了个小恶魔头箍,微弱的灯光映着他白皙精緻的脸庞,可爱得紧,但想到是江弛越亲手给他戴的,顾之珩心臟又开始抽疼,他眸色沉沉,寒声道:「纪乔真,我说没有联繫了,你就真的再也不来找我了?」
纪乔真对他的突然造访并不意外,眉心却还是微微皱起:「你对『没有联繫』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顾之珩喉结僵滞地滚了滚,艰涩出声:「纪乔真,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就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我?」
纪乔真敛眸淡声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顾之珩一颗心沉了又沉:「纪乔真,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觉,你明明……」
在纪乔真略微困惑的目光中,顾之珩滞声道:「你明明看起来很爱我。」
听完他说的话,纪乔真唇角挑起一抹笑:「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你明明不喜欢我,却表现得很喜欢我。顾之珩,演戏不仅仅只有你才会。我以为你演技可好了,肯定能看出来的。」
顾之珩呼吸陡然一滞,心臟仿佛被一隻无形的大掌用力钳紧,让他甚至有些站不稳。他闭了闭眼,待胸口这一阵让他几欲昏厥的剧痛过去,才睁开眼,低哑紧张地问:「你全都知道了?什么时候?」
和他的状态比起来,纪乔真要镇静自若得多,他的眸光很安静,像是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你猜是在什么时候。你觉得在你有那么多小男友的情况下,世界上真的能有什么密不透风的消息,传不到我的耳朵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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