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珩一颗心被千刀万剐,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出了门,纪乔真总不能和那青年一起过夜,总得回校。
天色渐晚,夜色浓重,a中的校门外,顾之珩却看见纪乔真和另一个男生聊天,笑容璀璨吸睛。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仅仅一天时间,纪乔真就与无数人见过面,与无数人暧昧不清。
顾之珩忍无可忍,掷下一句「跟我走」,就抓住纪乔真的手腕,强硬地把他抗回别墅。
只是别墅的门才刚刚关上,门铃又响了。
顾之珩铁青着脸开门,来者穿了件白色衬衫,纽扣严谨地繫到最上一颗,身量偏瘦,眉额清秀,举止间有股养尊处优的清矜味道,赫然是他的小叔顾弈。
和他的桀骜不羁不同,顾弈自小到大都是优等生,没翘过课,没逃过学,学历闪闪发光,他对这类人有着天生的排斥性,纪乔真是唯一的例外。
顾之珩心情本就不好,此刻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出乎意料地,顾弈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纪乔真身上。看他神色,他们似乎有几分熟稔:「纪乔真?你是顾之珩的同学?」
顾之珩背脊紧绷,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咬着牙道:「你们也认识?」
不等顾弈答话,砰地一声,顾之珩把门用力关上,声线冰冷地扔下一句:「今天不待客。」
也不管顾弈有没有听见,作如何想法,他面目冷沉,把纪乔真拦腰抱起,重重摔到床上,掐着他柔软的腰冒犯地顶了顶他:「你该不会告诉我,顾弈他也喜欢你。」
纪乔真知道这个行为已经逾矩了,喉结颤了颤,声音有些发冷:「顾之珩,下去。」
顾之珩却掐着他的下颌,强行把他的脸掰过来,用力得仿佛要把他下颌骨捏碎:「回答我。」
纪乔真眼眸乌沉沉的,清醒又冷静:「和你没有关係。」
顾之珩理智的弦彻底绷断,怒声道:「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说过让你和你的『朋友们』保持距离,你也说过,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纪乔真垂眸淡淡道:「第一,你没有问过我;第二,我没答应过你;第三,我们只是朋友关係,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对不起你。」
更何况,他只是在以牙还牙。
顾之珩艰难地回想起来,那天他和纪乔真提及,纪乔真还真的没有答应。但是他不能接受!
「如果我一直没发现,你是不是一直准备瞒着我?」顾之珩胸腔起伏,嗓音极哑,「纪乔真,把和他们的关係都断了!」
纪乔真却扭过头去,没再看他,也没有答话。
「嗯?」顾之珩啮咬着他白皙的后颈,留下清晰的齿印,「纪乔真,我说过我忍不了,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们会结束。」
纪乔真嗓音颤都没颤一下:「那我们就结束。」
顾之珩身形猛地一僵:「你确定?」
纪乔真道:「我说了,你只是我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你忍不了我,我也忍不了你。我的朋友们本应该井水不犯河水。你打搅了我的和江弛越的约会,我本来就对你意见很大,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把你拉黑?」
顾之珩掰过他的脸颊,不管不顾地吻他:「纪乔真,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纪乔真斩钉截铁道,重重咬了他一口,把这几天他的欺凌原样奉还。他看起来脆弱,力气大得惊人。与其说是在接吻,不如说是在较量。
不多时,顾之珩唇上也全是血,纪乔真用力推开他,翻身下床。顾之珩咬牙切齿,字句清晰道:「纪乔真,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以后再没有关係。」
纪乔真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离去。
本来乔母已经和宿管说好,如果乔笙害怕,可以去纪乔真的房间睡觉。不知道因何缘故,学校突然又打电话来,说是不允许了。乔笙正失落着,突然接到乔母电话,把他喊出学校,去咖啡厅吃午餐。
乔笙很久没和乔母单独出去吃过饭了,因为乔母手艺好,他们一般不外出,除非有应酬。乔笙有点小惊喜,乐滋滋道:「妈妈。」
乔母笑道:「坐。」
乔笙应声坐下,弯了弯嘴角:「怎么了妈妈,搞得我怪紧张的。」
乔母把菜单推给他,温柔道:「紧张什么,就是找你聊聊。」
乔笙羞赧轻笑。乔母问了几句生活的日常,这才切入正题:「笙笙,你喜欢画画,送你去读艺术好不好?」
这会儿轮到乔笙震惊了,尾音轻颤道:「妈妈怎,怎么知道的?」
乔母没说,是纪乔真来找过她,告诉她乔笙在绘画上的天赋,不该被就此埋没。而是道:「上次纪乔真来我们家过年,我在你们房间门口,意外听见的。」
乔笙并没有去计较这个意外,他被激动冲昏了头脑,捏着菜单的手指略微发抖:「我真的可以吗?你们同意……我学画画?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也以这个为职业?」
乔母莞尔:「只要你喜欢,为什么不可以?」
乔笙眼眶涌出热意:「我……我……可是……妈妈……我真的没想到……」
乔母把他的手握入掌心:「傻孩子,你有心事不和我们说,我们怎么知道你的想法?下次有什么心里话,都告诉妈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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