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驹知道自己应该走了,他因为铃铃避开了危险的一夜,但他的脚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怎么都不愿离开。
他想知道铃铃和邶柏私下会说些什么,他想让邶柏……离她远点!
佟铃的眼睛一眼都没往元驹的身上瞟,对她而言,这种抱着利用她的心思来讨好她的男人,玩过了也就失去了新鲜感。
她向来肤浅,会给元驹机会也是看中了少年那张漂亮清纯的脸蛋。
在这个恐怖副本里,佟铃最大的兴趣还是研究各种非人的生物,现在邶柏的变化那么大,她怎么可能会把多余的视线投给别人?
「阿柏,」佟铃笑盈盈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手指一勾就从他的怀里把裙子勾了过来,「你真贴心,我刚想换身裙子。」
佟铃半干的长发落在颈侧,身上的浴巾还没换下,露出了大片雪白的带有暧昧红痕的肌肤。
元驹没有经验,又过于兴奋,他会不停亲吻佟铃让她没法说话,也会克制不住的吻上那片娇嫩白皙的肌肤。在房间里元驹不敢多看对方,但当铃铃走到门前,以这副姿态面对邶柏时,元驹才猛然察觉他做了多么出格的事。
她的眼睛水润明亮,笑起来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饱满的唇肉还有点红肿,好像轻轻咬一口,都能绽出丰沛甜美的汁水。
元驹尝过那个味道,他知道那个味道有多好,他的喉结动了动,有种想要重新回到铃铃身边的衝动。可是……
挡在铃铃身前的那个男人抬起了手,邶柏细长的手指按在了铃铃的唇瓣上,轻抚起了女人嫣红的唇瓣。
他的动作很小心,看铃铃的目光也很柔和,只是这样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狎昵和密不可分的亲近感。
元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死死盯住了邶柏的动作,从未觉得这个男人如此碍眼过。
「开心吗?」邶柏出声问道,他像是在问女友收到裙子开不开心,又像是在问女友和别人过了一夜是不是开心。
佟铃不动声色地微笑:「开心。」
她顺势投入邶柏的怀里,抱住男人瘦削的腰身道:「我就知道阿柏你对我最好了。」
佟铃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块冰,这块冰冷飕飕地往外冒着凉气,邶柏冰冷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边,那种阴凉的触感让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
佟铃却在这时将邶柏抱得更紧了些,「你是不是瘦了?腰也太细了!」
邶柏的怒气就在这个拥抱中渐渐消散了开来,他将头倚靠在女人的肩膀上,收紧手臂嘆气道:「你的关注点怎么跑的这么偏?」
「谁叫你瘦瘦弱弱的,一看就太好欺负了。」佟铃轻哼道:「我去试裙子,你去给我做早餐。」
「好,」邶柏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想吃什么?」
「早上喝粥吧,清淡点。」
两人在门口腻腻乎乎的说着话,谁都没有在意一旁抱着被褥的元驹。
元驹脑袋嗡嗡的,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要不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动手,他怕是在两人拥抱时就想杀人了。
元驹原以为自己的存在会刺激到邶柏,现实是他反而被气得不轻。
他的胸腔又酸又胀,憋闷的不行。
元驹不想再看那两人亲密相处的画面,转身飞快离开了这里。
邶柏扫了眼少年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冷嘲的笑意。总有人去动不该动的心思,能被铃铃看中是他的运气,不过这种好运很快就要到头了。
「你喜欢他么?」邶柏贴在女友的耳边轻声问道,「他在你的房里待了一整晚……」
邶柏始终记得女友说过的那句话,「人不该强求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那个元驹……够格么?
佟铃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算什么喜欢?他跟你不能比,我想欺压你一辈子,至于他……一晚就够了。」
邶柏勾起唇角,「我明白了。」
那种被铃铃「丢弃」的人,哪还有什么价值可言,他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元驹捧着被褥回到房间的时候,房内的牧白、庄芜都吓了一跳。
在他们的印象里,元驹虽然年纪小,但行事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是个极为靠谱的队友。像今天这样黑着脸,怒气勃发的样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了?」庄芜的视线在元驹的身上转了一圈,她的直觉告诉她,元驹一定是经历过了什么。他的身上出现了一种很奇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是什么好事。
「怪物也去找你了?」牧白蔫头耷脑地蹲在地上,在他的旁边,一具被拧掉脑袋的「尸体」正搁在那里。
元驹冷着脸摇了摇头,他不想把他和铃铃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他们,「昨晚怪物没有对我下手。」
「你们遇见什么了?」元驹看见了地上的那具尸体,尸体和牧白长得一模一样,掉了脑袋都没有流出一滴血,牧白蹲在尸身旁的场景十分诡异。
「唉……」牧白长嘆了一口气,「我最后的保命手段报废了。」
「昨晚有怪物潜进房间对我下手。」牧白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是我的木偶替身,没有它,我昨晚就已经死了。」
庄芜摊开双手:「我又昏睡了过去,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元驹沉思道:「看来没对我动手,他也没想放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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