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没有接,「并没有为姐姐做什么,这谢礼作何敢收。」
「公子贵人多忘事,」婉凉笑了笑,竟很自然地伸手把香囊给林泓挂到腰带的扣上,「小女子也是识货的,那手帕价值不菲,我这谢礼还寒酸了些。」
林泓见都挂上了只得收了,「那谢过了,姐姐亲手缝的当然更贵重。」
婉凉听了高兴,突然凑近了几分,带着一阵香风,上挑的眼里带着笑意,涂着胭脂的嘴唇轻动,「我昨晚听到好大动静呢,林公子是去谁房里了?」
林泓神情一敛。
「不如……」婉凉的手抬起来要朝他的脸上摸去,「来小女子的屋里?」
平阳城里的青楼数不胜数,林泓却只喜欢去群玉楼,因为那里的姐姐们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比如,不喜欢动手动脚的。
他避开那手,退了一步,却不料后背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他感觉到那胸膛微微在震动,同时头顶上传来一声低沉的笑,气息拂过他的发梢。
莫来由的,这声音勾进他心里直犯痒。
「姑娘何必逗他?」万古川看向对面的女子。
「这位公子不好你这一口,」万古川笑着,有揶揄的意思,「不瞒你说,我和他已结连理。」
林泓:「……………………」艹……这个记仇鬼!
「是吧,内人?」万古川用胸膛轻轻撞了他一下。
「……」林泓侧过头,抬眸看他,想用眼神传递自己的无法言喻的心情。
万古川正好也在垂眸看他,嘴角还带着开玩笑的笑意,目光也带得有些柔和,睫羽下一双漆黑的眸子搅着细碎的光,看上去真是像极了投向眷侣的深情目光。
林泓心头一跳。
婉凉愣了愣,随即眼睛亮亮地捂着唇,「原来如此啊~看来昨晚是去这位公子的房里了~」
段宇站在旁边,眼睛更亮,一副真信了的样子,好似马上就要说出什么祝福的话来。
赶在这之前,林泓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天下太平。
段宇:「……」
「那这香囊公子是不需要了吧。」婉凉伸手又把林泓腰带上挂着的香囊拿了回去。
老闆一边拨着算盘也一边朝这边支着头看,笑得意味不明,一副知情人士的深沉模样。
林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大家都信了吧??
婉凉已经飘远了,老闆继续拨算盘,段宇努力发光。
「我和万大哥见你这么久没回来,就过来看看。」段宇在笼屉里拣了个包子,烫得他轻轻抛着,呼呼直吹。
林泓说他去拿早点,现在成了三个人一起来选。
「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万古川选了个白麵饼。
「能有什么好事?我还真不敢呢——诶!我要吃白麵饼!」林泓要抢,终究是慢了一步,万古川已经咬了一口,「……」
万古川看向他,把没咬过的那一半撕开递给他:?
林泓:「……」
林泓前天就想吃了,凑过头去,就着他的手就把那一半白麵饼叼在了嘴里。
「哇哦~」段宇在旁边看着。
林泓:「……」
「为何不敢?」万古川问他。
三人又盛了三碗粥端出厨房,摆到桌上。
「段锐立没有听到昨晚的动静,但她说她听见了。」林泓从筷子筒里抽出三双来分给二人。
昨晚的动静那么大,整个客栈都笼罩在尖叫声和悲嗥声里,今早的客栈却在一片和谐里,并未被昨夜的事影响,要么是他们听不见,要么就是习以为常。
段宇没有听见,那是不是意味着活着的人或正常情况下都听不见?
无论怎么说,婉凉都很有问题。
「她便是你们提到的,同白影子可能有联繫的人吗?」万古川问道。
段宇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点头,「正是这个姐姐。」
万古川夹了根咸菜放在粥上,问林泓,「你跟她有什么纠葛吗?」
林泓反思着,「就……扶她站起来,送了她一根手帕?」
「送手帕?」
林泓莫名心虚,「就是胡斩打了她,我递了根手帕给她,让她擦鼻血,她后来还给我我没有收。」
嗯。段宇深沉点头。解释得很清楚,不会误会什么。
万古川想了想,「那她今日是想害你还是想帮你?」
「虽然算不上什么恩,但也不至于要害我吧?」林泓懵了。
段宇道:「可我觉得是想害你。」
「怎么说?」
「这……」段宇在组织措辞,「因为她可能怀疑你是个好色之徒。」
林泓:「……」
万古川附议。
林泓:。
「那她为何不害胡斩呢?」林泓想不明白,胡斩那样对待她,照着这个逻辑就应该已经遇害了呀?
万古川道:「可能是有什么她不能接近胡斩的理由。」
「胡斩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吗?」林泓回忆着,「没有吧?」
「兴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毕竟我们也没能随时看着他。」万古川道。
提到胡斩,林泓就避无可避地想到了一个问题,「还有他老是对着我意味不明地笑又是何意?看得我毛骨悚然。」
「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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