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不是普通人!」江峰敏锐地意识到,贞德的语言似乎开始有些消沉,他于是立刻岔开话题,刻意用有些夸张的语气说道:「你是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留下名字的英豪,而我则拥有着把你召唤出来的强运,区区人理,要拯救完全不虚!」
「您……」贞德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望着江峰,江峰分不清那是「这智障没救了」还是「御主真鸡儿帅」,但那确实是蕴含了某种情绪的眼神:「您是在为我鼓劲吗?」
「啊哈……啊哈哈……」江峰挠挠头,果然这种小心思被人拆穿,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能给你鼓劲的话……最好咯……」
「让您担心真是令我羞愧难当。」贞德右手抚胸,微微鞠了一躬,脸上又一次浮现出那让江峰感到不爽的笑容:「我没有问题,请您放心。」
看着那柔和的笑容,一个词在江峰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是他觉得最能形容贞德笑容的词语——营业性笑容。
江峰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毕竟他和贞德间的关係,还没有亲近到可以对彼此的习惯指手画脚。
「嘶嘶——兵装——嘶——联——嘶嘶——」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副所长的声音,但伴随着更加严重,甚至开始影响通话效率的杂音,江峰又敲敲通话器,但声音依然模糊:「嘶嘶——我——魔力——嘶嘶——」
然后,伴随着右耳内部突如其来的灼烧感,江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把通讯器扯出来扔开,扔在地上的耳塞型通讯器发出一声尖叫鸡般的声音,细小的黑烟从其中升起,似乎是彻底报废了。
「御主,您还好吗?」贞德看到这一幕,赶紧走过来,伸手扶着捂着耳朵弯着腰的江峰:「有哪里受伤吗?」
「没事,没事。」江峰向贞德摆摆手,他用力拍拍右耳,感觉灼热感和蜂鸣声还在耳道内残留:「我没问题,不用担心。」
「果然,这些只有魔术师会喜欢的精巧机械,根本一点也不可靠。」贞德确认了江峰无事,捡起地上的通讯器,举到眼前打量一番,再递给江峰,言语中颇有一些不快:「不管时代如何,Caster都是这样。喜欢偷工减料的狡猾傢伙。」
「那一记地图炮太狠了哦,Ruler。」江峰揉揉耳朵,结果烧到焦黑的通讯器,他总觉得自己的右耳微妙地有些听不清,江峰希望这只是一时的症状,而非永远的失聪:「Caster也并不全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神棍啦。」
「请让我看看,御主。」贞德凑过来,把着江峰的后脑和下巴,借着灯光看了看江峰的右耳:「没有太严重的伤,过几天就会痊癒,不过最近应该会有些听力障碍。」
「哇哦,Ruler你还会医术吗。」江峰笑笑,贞德戴着的铁手套贴着皮肤,让他爬起一身鸡皮疙瘩:「好冰好冰,你的手套好冰。」
「不好意思,御主。」贞德连忙鬆手,那个营业性笑容再次摆上脸:「我无意让你感到不快。」
「都说过了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可是战友啊。」江峰笑着摇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右耳,他感觉右耳耳道的深处及疼痛,却又有些发痒:「不过,你竟然还会看病?」
「也不算是整治病症,只是简单的外伤判断而已。」贞德谦逊地低头,水蓝色的眼睛微眯,金色的髮丝随着电梯的晃动摇摆:「只不过是在战场上磨练出的,协助生存的技巧罢了。」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啊,对于你生活过的中世纪。」江峰低着头,看着那残留着余温的耳塞式通讯器,心里飘起淡淡的不安,但他很快把这份不安给压了下去:「中世纪时代的军队生活,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哦?您问这个吗?说道这个,那就不得不提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峰总觉得贞德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吉尔——就是我的一位战友,曾因太过饥饿,误食有毒蘑菇而产生了幻觉,然后他就……」
江峰和贞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迦勒底上层到下层,电梯走走停停硬是花了将近十分钟,耳塞式通讯器损坏,江峰也没有办法联繫到副所长,不过和贞德呆在一起,还是微妙的挺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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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清脆的电梯铃声响起,电梯门缓缓滑开,迦勒底下层的构造是一个椭圆,这里是支撑起整个迦勒底的功能性楼层,发电机室、水处理室等支撑迦勒底日常生活的房间都在这个楼层。
而椭圆的正中央,就是所罗门之戒所在的位置;据副所长所说,为了安全和灵脉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电梯和通往所罗门之戒的门,被分别开在了椭圆的两个顶点,想要进入所罗门之戒,就不得不穿过底层的走廊。
江峰觉得超烦的。
「御主,请小心。」贞德皱皱眉头,抢先一步走出电梯,护在江峰身前:「这里的魔力流向……不太对劲。」
「怎么了?」江峰眯起眼睛,运转起全部的精神力,化作触手去感知那空气中的魔力——当然什么都感觉不到,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江峰只是一个恰好达到御主标准的凡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这里的空气中没有魔力。」贞德眉头紧锁,旗枪横握身前,他腰微微下弯,眼神四处扫视,俨然是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在迦勒底这样的研究机构,这里竟然没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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