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恕……」人脸说道:「我们……要……宽恕……」
「Que Dieu vous bénisse。」
贞德说,语气没有半分的波动,他抬脚,然后踏下,蛇怪的头颅在钢铁长靴的重踏下爆开,就像被坠落铁板压爆的西红柿;然后,他从蛇怪的身体里抽出自己的旗枪,粘稠而散发着恶臭的绿色血液粘在上面,如同加热到半融的芝士。
贞德转身,向紧急通道的方向走去,他一甩旗枪,魔力在周身迴荡,血迹和内臟被震碎然后甩开,只留下周围一圈绿色的飞溅血迹;他低头,一隻手握枪,另一隻手在身前虚画一个十字,他的动作没有半点神圣感或仪式感,只有刀锋般的果决与狠厉。
「Amen。」
江峰颤抖着走出紧急通道,他现在很想一转身再逃回召唤间,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
「御主。」贞德走到江峰身前,朝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我结束战斗了。」
「你……你和我说实话,我不会生气的,真的。」江峰深吸一口气,用力捶捶自己发软的大腿,让自己冷静一点:「你的职介,其实不是裁定者,而是狂战士对吧?」
「哎呀……」贞德发出有些尴尬的哂笑,他挠挠头,脸上一下子飞满了绯红——微妙的有点可爱:「这是老习惯了……」
「冷兵器战争是这样的啦,暴力对砍什么的……」贞德解释道:「这样是最能激发士气的,所以不知不觉就这样做了……」
「嗯……嗯!说的真有道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江峰用力一点头,决定不去深究比较好:「战斗辛苦了,我都没有派上用场,真是丢人啊。」
「不……您是御主,您的舞台应该在更加广大的地方,请不要妄自菲薄。」贞德笑着点头,说道:「这种不成样子的战斗,没有您出场的必要,如果这种闹剧还需要您来指挥,那便是我这边的失职。」
「总……总而言之。」江峰觉得这个话题已经足够了,他走到会议厅的长排座椅旁,看着上面残缺不全的人类尸体:「真是惨啊……」
「有一些被吃了,有一些……只是单纯地被玩弄。」贞德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这不像是生物喜欢的行为……虽然我也并不觉得那些东西是生物。」
「嗯……啊哈。」江峰左转右转,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一张贴在墙上的地图,虽然被人血染红大半,但还是可以派的上用场:「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还是优先去找倖存者。」
「我没有意见。」贞德点点头:「您是御主,我会听从您的命令。」
「……嘶嘶……救援……嘶嘶嘶……位置……」沙沙作响的声音从会议场的角落传来,江峰顺着声音过去,在一片被撕扯成碎块的尸体,一隻步话机被握在断手上,正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支援……嘶嘶嘶……倖存者……嘶嘶……前往……」
「御主,我来吧。」贞德挡在江峰身前。
「不用了,我有预感,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少见。」江峰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片尸体之中,脚下隔着鞋子传来柔软的感觉,他的胃又开始翻腾,但他忍住了;捡起那隻断手,掰开已经僵硬的手指,江峰轻轻地把断手放回原位,似乎是在担心打扰到什么东西:「你瞧,不算太难。」
「……」贞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峰的脸,笑了笑:「那么,这台……叫做步话机对吗?能够使用吗?」
「我看看。」江峰做了一个深呼吸,将翻腾的胃安抚好,开始转动调试那台步话机,沙沙声很强烈,幸运的是,步话机的声音很快清晰起来。
「通告所有倖存者,通告所有倖存者,请视周边情况,前往兵装库;重复一遍,请视周边状况,前往兵装库。」
「我们可以和那边对话吗?」贞德问道,纵使有着英灵召唤自带的现世常识,他也不是很了解这些科技产品:「他们能听到我们吗?」
「不能。」江峰又转了几个按钮,确认了一下:「这是单方面的广播。」
「嗯,我知道了。」贞德点点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行动呢,御主?」
「先去兵装库吧,去找那群倖存者们,说实话,我对这里根本不算熟悉。」江峰摸着下巴,把那张血糊糊的地图展开:「就算想要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先找到足够熟悉迦勒底的老司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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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路的蛇怪被狠狠打飞撞到墙上,贞德紧随其后,旗枪凶横地挥出,直接把蛇怪的头颅给砸烂。
「兵装舍就在下个拐角了。」江峰看着地图,对于贞德在战斗中的狂暴表现,他已经习惯了,也放弃对此多做思考了:「说起来,贞德,你可以释放自己的宝具吗?」
「很遗憾,不行。我的召唤方式有些特别,与一般意义上的英灵召唤不同。」贞德一甩旗枪,将上面的血迹和迷之液体甩开:「我的魔力全部由召唤时使用的圣晶石提供,除非您使用令咒,不然我不会有魔力使用宝具。」
「是这样啊。」江峰收起地图,转头看看四周:「不过,还真是悽惨啊……」
迦勒底内部被毁灭得一塌糊涂,墙壁破裂,到处都是血迹,工作人员的尸体横七竖八,那还算是好的,有不少人一直到死都被蛇怪肆意玩弄,连尸体都没有,只剩下血泊中一堆残破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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