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在学生会的不快,他总是能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不把在学生会里的情绪带到跟我相处之中。
可我做不到这一点。在这方面,他比我成熟不止一个度。
我也需要改变一下。
最近,迹部的确是很忙,常常一放学就不见人影,我每次只能去学生会办公室门口或者网球部那里逮他。
学生会一般会在放学后开短暂的例会。对此,我特地放慢了脚步,慢悠悠地晃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结果,等待我的是紧紧关闭的门,还有像保镖似的守候在门口的桦地。
…竟然还要等。
我走上前,打了个招呼:「hello,桦地。」
桦地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他们开会多久了?」
桦地:「二十二分钟。」
我:「通常要开多久呢?」
桦地:「半个小时。」
行了,结束对话。
我靠着墙,拿出手机开始刷推特。
不得不说,这学生会办公室的隔音就是好,目前为止我都没听到里面有声音出来,我还以为能够偷听到学生会的秘密呢。
其实,迹部在气愤至极情况下的嘶吼,我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我想入非非时,门突然开了,一群人都手持着文件急匆匆地离去了:
「又要重写报告,我好痛。」
「茂木今天没来,你看会长那脸黑的。」
见状,我连忙走了进去。
「小泉同学?」
椎名时子正抱着一沓文件准备离开,不料,竟与我打了个照面。
刚才没看仔细,还以为她走了呢。
我微笑道:「嗨,椎名同学。」
「你有什么事找会长吗?」
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脚步,挡住我望向迹部的视线。
「不是很重要的事,我自己跟他说吧。」
我往旁走了一步,迹部正好抬头与我视线相撞。
椎名时子还想说什么,他直接发话了:「让她过来吧,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是。」
她转迅速身离开,带上了门。这个速度快到我根本来不及看清她的神情。
「有什么事吗?」
迹部的声音不像平常跟我说话那么温和,还没有从工作状态中调整过来。
我把茂木给我的文件递到他跟前,道:「茂木让我给你的。」
「她自己怎么不来?」迹部问。
「不知道,她找我也挺奇怪。」我一屁股坐在迹部的专属沙发上,恢復了在家里时的懒散状态,「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啊?」
「学园祭预算报表。」迹部头也没抬,顿了一拍才继续道:「还有辞呈。」
「辞呈?真不干了?这才多少天啊。」
我掰着手指算起来,「一个月都没有吧。」
「心态问题。」
迹部见怪不怪地说着,抿了一口咖啡,道:「这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那可怎么办,提拔财务部的副部长?」我问。
「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小萌。」
「哦,好吧。」
我倚靠在沙发背,目光在办公室里溜了一圈,最终还是定格在忙着给文件盖章的迹部身上。
为了看得更清楚,我把茶几旁的小凳子搬到了他的身侧,这样的高度差就宛如女儿在看爸爸办公。
「我小时候经常这样打扰我爸,」我双手撑着下巴,道,「他从来不嫌我烦。」
「你在说我嫌你烦了?」
说这句话时,迹部的嘴角上扬得并不是很明显,但我还是捕捉到了这点笑意。
「那倒没有,毕竟我也没有实质性地骚扰你。」我戳了戳他的腰,「就像这样。」
他下意识往旁闪躲,随即抓住我的手,「别乱动。」
我觉得稀奇,「诶,你不是不怕痒吗?」
迹部:「安分点。」
我:「怕痒的男生很疼老婆的,这就非常好。」
迹部很无语:「你又是从哪儿看来的?」
「杂誌。」我理直气壮道。
他没理睬我,继续盖章,估计是我这个答案实在没有让他新奇得想要回復的欲.望。
我默默观望了迹部重复这个机械动作一会儿,视线缓缓滑到了他的唇上。
他的嘴唇很好看,一年四季都看起来很水润,平常的护理不比我这个女生少。
自从入秋之后,我的嘴唇就开始干裂,加上我又不是什么很爱喝水的人,只能靠唇膏支撑着。但唇膏治标不治本,没一会儿就干了。
我从制服口袋里摸出新买的有色唇膏和小镜子,开始涂唇膏。
涂唇膏不能太快,要慢慢地把每个地方都涂到……
「什么味道?」
迹部皱起了眉头。
我茫然地仰起脸,晃了晃手中的「罪魁祸首」,道:「橙花味的唇膏。」
「啊嗯,这个味道……」
「超级好闻对吧。」我打断他的发言,抿了抿唇,「还带点西柚红。」
他盯着我的唇半晌,才道:「跟你那些无色唇膏差别并不大。」
「谁说不大了。」我凑近了一点,「亏你美术那么好,分不清楚颜色了?」
「抱歉,我并没看出任何区别。」迹部钢铁直男式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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