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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时,有人冲在了他的前面用性命保护了他,才让他苟活了下来。

他是个本该死去的、连最重要的人都无法保护的男人,不配拥有那些平常人的幸福。

富冈义勇的手,慢慢将羽织的袖口揉拢。隐隐约约间,他似乎还能回忆起姐姐的笑颜。姐姐一边剪除院子里的杂草,一边对少年的义勇述说村子里的传说。

「花芯里的公主啊,只存在一个春天的时节。到了花谢的时候,她们就会死掉。所以,义勇绝不可以把开的正好的花摘下来哦。」

后来,姐姐在婚礼上死去了。而被姐姐藏在柜子里的他,却在那场屠杀里活了下来。

最重要的亲人就在眼前死去了,他却苟活了

下来。从那一刻起,无能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拥有「喜欢」这种感情了。

他的感情,除了看着重要的人在面前死掉后,令他的绝望更深一层之外,没有分毫用处。

没错,那只是一种对别人人生的耽误罢了。

光线涌起,将富冈义勇从阴沉潮湿的回忆里抽出。他咬了咬牙,说:「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可能会喜欢你。」

……

……

优娜的头顶飘出一串省略号。

——等等,水柱阁下,您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还有这个冷淡疏远的语气,意思是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看不上我,所以绝对不会喜欢我是吗?

(聊天鬼才富冈义勇)

「我,明,白,了。」她笑得愈发温柔了,「那我就当做您的行为都是血鬼之术所造成的吧。不过,说实话,我可不介意这种事情,只要你肯老实换药,那就比一切都好。」

富冈义勇一怔,还是抗拒她的靠近,道:「我说了,让我一个人待着。」

「换药啦。」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弹了一下义勇的脑门。

堂堂水柱被人当头敲了一记暴栗,他有些傻了。

毕竟,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主公也是儒雅有礼的人,不会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只有她——

敲完暴栗之后,竟然上来解他的衣服,然后哗啦从和服的袖中掏出了剪刀、绷带和药膏。

——竟然全部藏在袖子里!怪不得袖子的形状那么奇怪。她是计划好了的!

她扯开了他的队服,与之前一样,熟稔地剪开他身上的旧绷带,再替他换药。在这段时间的休养下,义勇的伤癒合的不错,虽然那道伤口看着很可怕,但总算是好转起来了。

她将绷带抽出,从青年清瘦的腰间绕过。

双臂一伸时,难免如拥抱一般搂住了他。这房间又如此狭小,这样一来,她简直是宛如靠在了他的胸口一般。

富冈义勇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侧头依在自己的胸膛。那柔软的黑髮,像是一段光滑的丝绢,掻得他肌肤轻轻发痒。

「别,别这样。」他咬紧牙关,声音低得可怕,「你也承认了,我身上有血鬼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你离我远一点——」

「又要发作了吗?啊,可怕的血鬼之术!」她的语气很敷衍,「我好担心啊,水柱阁下竟然中了这么可怕的血鬼之术!谁来救救水柱阁下啊。」(棒读)

义勇:……

富冈义勇听着她的语气,就觉得很生气。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她根本不明白这种奇怪的血鬼术有多可怕!

「我说的是真的。」富冈义勇试图再度说服她,语气冷冽而执着,「等它发作的时候,我是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的。我不想伤害你——」

「伤害我?就这?」她抬起头,语气有一些不解,「水柱阁下既没打我,也没骂我;反而还会洗碗和收衣服。这种血鬼之术,还挺好使的呢。」

义勇:……

这个女酒鬼根本不信他说的话!

可恶!她和猎鬼人打交道的时间也不久了,难道不明白血鬼之术的麻烦和厉害吗?

「你——」义勇竟然觉得自己有点生气了,「万一一会儿血鬼术发动了,又该如何是好!」

听了他的话,优娜竟然在心底暗暗觉得好笑。她嘆了口气,说:「我说了吧,我不介意。那种奇奇怪怪的效果,根本没什么伤害嘛。」她将绷带打了个结,把义勇的队服扣上了,回头收拾起了地上乱七八糟的药品。

「你不介意……?」义勇的眉间有困惑。

「是。」她说完,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不介意。」

「可是,可是,我做了那种事情……」义勇忍不住锤了一下地。

「……别为这种奇怪的事情自责啊。」她有些笑不动了。旋即,她便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富冈义勇的面庞,「我是真的不介意。」

纤长的指尖掠过他的面颊,义勇愣住了,不由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也探了上去,覆上她的手背。

女人的面庞落在了他的眼眸中。像星与花一样美丽,更像从花芯中撷取甘蜜而成长的那种精灵。

义勇没怎么接触过女性,鬼杀队中的女队员很少,而虫柱蝴蝶忍虽然总是笑吟吟的,但和他也没多说过几句话。不仅如此,蝴蝶忍还私底下和别人抱怨「富冈先生也太难相处了!」

唯一熟悉的女性,大概就是回忆中的姐姐和母亲了。可面前的女人,和姐姐是完全不同的女人,完全没法用姐姐的性格来预测她。姐姐很好,但她太神秘,不好琢磨,义勇至今也猜不透,她到底是黑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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