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不可能。」他淡淡地说,「我,很受小孩子欢迎。」
优娜:……?
她的头顶徐徐浮出三个问号,盯着义勇的眼睛充满怀疑。
水柱阁下,你是认真的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优娜面上还是很赞同的样子:「也是。水柱阁下看上去就很…嗯,嗯,和蔼可亲,还很,嗯,那个,慈祥……」
富冈义勇微微一怔,仰起头,喃喃重复她的用词:「是吗……?我很慈祥……」
优娜:……不要啊水柱阁下!快停下!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饭罢后,优娜去收拾餐具;而富冈义勇则写了两封信,交给了负责联络的鸦。将信装进鸦爪上的小竹筒之后,他对优娜说:「我将你的事情写在信里,告知主公和宇髄了。顺带一提,解除婚姻的事情也写了。」
「诶?等等——」正撩着袖口洗碗的优娜闻言微惊,「已经写在了给天元大人的信里了吗?」
「是的。」富冈义勇点头,「你说过,你不想让宇髄为难。对你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吧。」
优娜怔了怔,淡淡地笑起来:「……你说的对。和天元大人解除婚姻,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不希望他为了保护我而在主公那里惹出麻烦。」
只是,须磨,雏鹤,槙于……
这辈
子,我们终究有缘无分.jpg
再见了,我美丽的妻子们。从今天起,你们就彻底属于别的男人了……
义勇察觉到她脸上失落遗憾的神色,漠然将话题转开了:「我也给主公写信了,但我不确定主公会如何对待你。万一,主公想要通过你来调查那个橡白髮色的鬼,我是不会包庇你的。」
「我明白。」优娜点头。
两人正在说话,院子的门口又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优娜抬头一看,原来是翔太郎兴冲冲地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束新摘的额紫阳。
「夫人,这个——」翔太郎一路小跑来,冷不丁瞧见富冈义勇正以淡漠的眼神看着他,他的脚步急急剎车,脸上的表情也由兴奋变为了不安。
「翔太郎,怎么了?」优娜瞧见少年,语气温和地问。
翔太郎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富冈义勇,而后者只是一振手臂,将联络的鸦放飞了。黑色的鸦扑棱拍打一阵翅膀,很快化为天幕中的一个黑点。「夫人,这个,送给你。」翔太郎小声地说,「是新摘的额紫阳,很好看。颜色很像夫人的眼睛。」
「啊……」
优娜低头一看,少年的手中捧着一束蓝紫色的额紫阳花,细碎的花芯团在中间,一点一点如夜幕之中漫天星辰;周围拱绕着一圈淡蓝色的花瓣,姿态娇艷,惹人怜爱。
「这是送给我的吗?」优娜笑问。
「是的。」翔太郎重重地点头,「送给夫人你的。如果喜欢的话,我之后还会来送!」
「那我就收下了。」优娜笑眯眯地说。
她正想伸过手去接那束花,富冈义勇去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水柱阁下……?」优娜有些不解,「怎么了?」
「我来吧。」义勇微微抬首,从翔太郎的手中接过了那束额紫阳花,慢慢道,「我来帮你收下。」
翔太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花到了富冈义勇的手上,抬头再看到义勇淡漠的面色,心底瞬时有些胆颤。
——这个男人,是在生气吧?生气自己擅自送花给这位夫人了吗?
他不会拔/出那把可怕的刀来砍自己吧?
翔太郎一度冷汗直下。
「很漂亮的花。」富冈义勇瞥了一眼翔太郎,语气如常。但是,这对于翔太郎说压力也足够大了,这没什么见识的少年立刻吓坏了,留下一句「我,我先走了!」,就和中午一样,再度挂着冷汗,倒退着飞也似地逃跑了。
「诶……」优娜眨了眨眼,看看翔太郎的背影,再看看富冈义勇,小声地说,「这孩子,又跑走了呢。」
义勇见翔太郎走了,便将这束额紫阳插到了花瓶里。他皱了皱眉,说:「以后,不要收那个小孩的东西。」
「……怎么了?」
「你没有办法分辨人群之中谁是鬼,谁是人。」富冈义勇背对着她,声音很沉静,「聪明一点、强大一点的鬼,完全可以混入
人群之中,伺机靠近你。所以,最好不要接受别人的礼物,尤其是男人的。」
优娜听了,觉得有些疑惑。
「可是,鬼是没法在白天出来的吧?」优娜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阳,温暖的午后阳光正和煦地洒在她的肩上,照的人暖洋洋的。
「……」富冈义勇的背影不动如山,耳朵根却轻微地红了。他沉默了一阵,又说,「就算他不是鬼,但十三岁已经不是孩子的年纪了。他有可能对你存在别的想法,你要小心一些。」
优娜听了,还是有些疑惑。
「别的想法,是指什么?」优娜不解,「孩子对我能有什么想法呢?只是小孩子贪玩而已吧。」
「十三岁才不是孩子!」富冈义勇郑重地说完,转过了身来,表情有些急促,「总之,你不要收他的礼物。…其他男人的礼物也是,不要收。」
优娜的脑袋上缓缓飘过一串问号。
这又是什么讲究?男性比较容易变成鬼?所以不要收男人的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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