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她看到红髮的男人慢悠悠地走到自己身前。扑克牌洒落下来,到处都是。
「我改变主意了~」
他的眼底有狡诈的光。
「现在开始的,才算是对你的惩罚哟。」
***
疼痛。
浑身上下都疼痛。
脑袋是宿醉后的疼,手腕则是那种仿佛被枷锁桎梏的疼。脖颈也疼,像是被勒过,她也清晰地记得那种难以呼吸、几乎要溺水而死的感觉。
——那个男人,掐着她的脖颈,在她耳旁低声说话。
「感觉如何?嗯哼~」
溺水与窒息一样的感觉。
「醒醒。」
不知为何,优娜听到了伊尔迷的声音。
她勉强睁开眼,视野晃动,看到伊尔迷·揍敌客站在自己的床前。男人那没有波澜的黑眸,正直直地注视着置身于一片狼藉中的她。
优娜的酒醉稍稍清醒了些。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脑袋却还有点浑噩。
双腕因为疼痛在轻微地颤抖着,手腕处有着明显的一圈淤青。
「怎么…回事……」优娜的表情,有些呆怔。
伊尔迷挑眉。
他捡起地上的扑克,夹在手指间。
原本想说的话被收回腹间,这一刻,他有了个突如其来的绝妙想法。
「是我做的——」他说。
「不好意思,我有点喝多了。」
嗯,他可是从不说谎的,这次是个例外。.
第8章 008
宿醉与窒息的感觉,还交织在头脑中。
优娜怔怔望着自己的手,脑海中破碎地闪过一些夜晚的回忆。被酒精麻醉的大脑,让她很难记轻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分别真实与虚幻。
她只记得,扑克牌从眼前洒落下来。那个红髮的男人舔了舔嘴角,很愉悦地扼住了她的脖颈。
因为窒息,她胡乱地挣扎着,伸出双手奋力掰着他的手腕,但男人的手腕却分毫不动。她觉得自己像搁浅的鱼,马上就要死去。而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却令男人的神色愈发高兴了。
还有,便是他占有了这具将死的躯壳。他说,那是对于她泄密的惩罚。
再多的,便记不清楚了。
「是我喝多了。」伊尔迷平静的声音在优娜耳边响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看,我们喝了这么多酒,不是吗?」
地上七歪八倒的酒瓶,似乎在佐证伊尔迷的话。但优娜清楚地明白,那个红髮的男人绝非伊尔迷。然而,伊尔迷的神情又很认真。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给优娜反驳的余地。
优娜问:「伊尔迷少爷想要些什么呢?」
伊尔迷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现在的我们,就是恋人的关係了。身为女友的你,可要好好听话。」
优娜安静地注视着伊尔迷,等着他的下文。
「听话——明白吗?」伊尔迷那没有瞳光的黑眸,隐约深邃了一些,「不能违抗我的话,要听我的命令。如果背叛我的话,就会死。」
优娜的目光下落,望向自己的手腕。两道清晰的勒红,还有脱臼后又接上的痛楚感觉,清楚地昭示着她与西索间的力量差距。西索可以毫不费力地卸开她的关节,让她毫无反抗余地。
「你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坏孩子。」
「坏孩子是要被惩罚的~」
优娜安静良久,对伊尔迷说:「是的,我会听大少爷的话的。」
如果和伊尔迷一直待在一起的话,就算是西索那样的人,也没办法随意地来去吧。从某种角度来说,比自己独身一人要安全些。
失策了。
优娜可没想到,那位「重要客户」会是这样的人。
还是安全更重要些。
听到优娜的话,伊尔迷歪头,心底满意。他在走廊上隐约看到了西索的身影,便追寻着气味一路走来。万万没料到,却遇到这样的场景。不过,收穫却不算差。
他弯腰,摸了摸优娜的头,说:「很好。昨天可真是抱歉了,让你喝了那么多酒,是我的错。」
「是我贪杯了。」优娜露出理解的笑颜,「伊尔迷少爷昨晚很温柔。」
两个人都在说着彼此心知肚明的假话。
散落了一地的扑克牌,正是佐证着二人谎言的证据。
「好了,起来收拾一下自己吧。你要去巴尔托克首府银行,从保险柜里取出蓝钻石,对吧?」伊尔迷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嗯。」优娜点头。
「我在酒店大堂等你。」伊尔迷走向房间门口,扬了一下从床间捡到的扑克牌,「优娜,你的能力可是很有用的。我很期待哦。」门扇合拢。
优娜小嘆了一口气,摸索着起来洗漱。宿醉与身体的疼痛,令她的脚步有些摇晃。站在镜子前,她用双手撑住洗手池的边缘,凝眸望向镜中的自己。
黑髮散落,耳侧有一道伤口,像是用尖锐的纸张边缘割破的。脖颈上那一圈勒痕,想来也是被掐扼的时候留下的。此外,还有其他深色的淤痕,不知经历了什么。
……这副模样,可不是能见人的。别人一看就知道,她挨了顿毒打(不)。
她洗了澡,打开行李箱,挑出一件衬衫,将衬衫的领口提得高一些,试图遮住那些伤口。将自己打点妥当后,这才坐电梯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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