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明熙哈哈一笑,他自封为太子后,受万人恭敬,他是雍国未来的国主,自然受得,若是季青临顺势攀关係,那他对季青临的定位可能调下几个檔位,看不清时势的人也不配留在他身边。
「怀瑜,走,陪孤饮一杯。」
见季青临面色犹豫,半眯着眼淡淡道:「怀瑜不愿?」
季青临做礼:「臣不胜酒力,唯恐酒后失敬。」
太子明熙还真想看看这如月姣姣,霁月清风的驸马爷酒后是个什么姿态,「孤恕你无罪。」
「臣先谢过太子殿下。」
说完这句,玉瓷的脸上爬上一层嫣红:「臣有个不情之请。」
他这番做态,太子明熙好奇了,「怀瑜之事,孤自当满足。」
「臣受陛下看中,得娶公主,唯恐怠慢,殿下既是公主兄长。」
说到这,季青临那双墨色清冷漠眸子里多了几分少年心思:
「斗胆,请殿下与臣说说公主喜好。」
「哈哈。」太子明熙笑着拍了拍季青临的肩,皇家最没有威胁的就是公主,他乐见其成,还能得个好,「这有什么,明日孤就把明安的喜好做册给你。」
季青临自是一番道谢,微掀眼皮看向太子拍过的左肩,墨色眼里多了分冷意,再抬眸又是一副清风淡雅的模样。
等两人离开后,周清安羡慕的看了一眼,她这个状元郎封了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没多大用,哪像季青临做了皇帝女婿,开后门开得光明正大,比她这个状元郎还光鲜亮丽。
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到京城,她都快郁闷死了,每天五点就要起来上早朝,简直比社畜还要社畜。
正想走开,却看到一双幽黑阴鸷的眼睛,周清安吓了一跳。
那双眼睛的主人察觉到什么,看了过来,周清安不敢对视,转身就跑。
幽黑阴鸷的眼睛多了几分兴味。
「在看什么?」三皇子明思顺着视线看过去,瞭然:「新进状元郎啊。」
「霍骁,你怎么看?」
阴鸷眼睛也就是霍骁:「太子笼络了嫡长公主的驸马季青临,这状元可以扶持起来和季青临打擂台。」
三皇子明思点头:「可行。」
说完,又道:「世叔还是不肯鬆口吗?」
霍骁眼色一沉,他和他爹永乐侯政见不同,他爹是坚定的太子党,霍骁却觉得太子难当大任改扶持三皇子,他的好继母趁机上蹿下跳,这段时间他这个世子当得格外不顺。
三皇子明思见他脸色心里头有数,嘆了口气,还是筹码不够。……
季青临从中宫出来,侍从林良早早在宫外等着,见她敛着眸,眼尾晕着脂色,眉眼却是冷的,弯身恭敬道:「大人,轿子备好了。」
季青临应了一声,不多时一顶小轿抬了过来,林良掀开轿帘,季青临半低头走了进去,轿帘落下,里头自成一番天地。
半响,里头传来一声呵笑,听见的林良什么也不问。
第二日,太子果然把沈宁的喜好做成册子送了过来。
大半册子都是明安公主文雅的喜好,下棋、弹琴、绘画,十足的才女,还特定标註了明安公主喜欢的曲目、古籍、画师。
食物和京城贵女没什么两样,清淡、精緻。
季青临每一页看得很认真,倒是后几页,她情绪一向浅淡,这会不免多了几分讶异。
近日喜静,终日以塌相伴;好吃食,比以往更有福气。
下面有不少标註。
就连看了哪些话本也写的一清二楚。
吃食上也多了几分改变,不是说全变,而是现在这位明安公主什么都吃。
季青临垂眸,拿起笔,半响终是写了两个字。
明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后把季母召进宫。
刚得知这个消息,季母有点慌,她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去见国母怎能不紧张。
而季青临这会还在外办公,季母六神无主,问季父:「怎么办?」
季父嘆了口气:「谨言慎行。」
「敬着就是。」
后一句话季母听懂了,嗯嗯应了一声,换了一身体面衣裳随着领路太监进了宫。
一路上她再是好奇,也不敢多看,偶尔瞥到一砖一瓦,嘆道,果然是皇帝住的房子。
一到皇后宫中,季母按着太监教的礼仪,行了个大礼。
皇后端坐着,看着底下跪着的妇人,心思浮动早些时候她就派人打听过季家家境,只是未亲眼所见,如今一见季母装扮,竟是连她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女也比不上。
对雍孝帝的那股怨恨又深了些,她惯会做人,不过一瞬,便亲热的叫季母起来。
季母见国母这么好说话,心里头那份紧张慢慢淡了过去,说了会,听着皇后说到公主的陪嫁。
季母震惊了,她家怕是要娶了个金娃娃。
皇后虽然不喜季家家境,但言谈间听到季母再三保证,真真的紧着小两口,皇后的不喜立马淡了,世上谁家能贵得贵皇家。
「去把明安叫过来。」
季母听到要见公主儿媳,还是很好奇的,一双眼睛时不时往门外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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