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接着摇头。
沈盈枝又鬆了一口气,她看了林河半响,有一个想法在心口缠绕了许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道:「小河,要不你离开安王府吧,我觉得现在时机正好,我们掉下悬崖,你正好可以假死逃遁。」
这个念头在沈盈枝心头萦绕了好几日,她总觉得在扶嘉身边不是什么好差事,以前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何况还得罪了黄渔。
林河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沈盈枝:「盈盈为什么想让我离开?」
「安王殿下身边太危险了。」沈盈枝嘆口气,「他是王爷,你是他的护卫,总少不得为他出生入死。」
心中的不爽尽都衰退,林河温柔道:「盈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这就是不走了!沈盈枝闷闷地看着他,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沈盈枝发现不管她多么劝说,林河要留在扶嘉身边的态度依旧很坚决。
她都有些怀疑扶嘉是不是给小河餵了什么**汤了。
昨天两人吃的有些油腻,趁沈盈枝睡觉的时候,林河烤了几个红薯,估摸时间差不多,他动手给他们翻了翻身。
过了须臾,沈盈枝看着林河的动作,忍不住又问道:「小河,你这次离开这么久,安王殿下真的不会怪罪于你吗?」
她半响纠结,全落入林河眼底,他本来挺好奇,听她问出这句话,林河眼底闪过一丝愉悦。
「盈盈你是不是一直对殿下有偏见,殿下人不错的。」林河诚恳道。
沈盈枝吁了口气,小河对扶嘉忠心是好,但太过愚忠,不太好。
清了清嗓子,沈盈枝琢磨下尺度,小声凑近林河:「殿下可能对你们不错,但小河,殿下在民间的名声不太好。」
扶嘉在民间的名声的确不太好,一方面是因他做事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另一方面,则是来自竞争对手其余几位皇子的抹黑。
林河挑了一下眉:「盈盈也是这样觉吗?」
「我」沈盈枝顿了一下,「和殿下接触过几次,他浑身气势确是不好相与。」
岂止是不好相与啊,整个人站在那儿,就让人很害怕,尤其是拿着一条血胳膊的样子。
不过……沈盈枝想到赵冲那件事,她蹙了一下眉,似乎还是有点人性。不过这点人性在想到那个舞姬时,顿时烟消云散。
再次回忆一遍原书中扶嘉的人设,沈盈枝再次默念了三遍远离扶嘉。
不好相与!
林河舌尖舔了舔牙齿,眸底浮现几丝幽幽冷光,又看向沈盈枝,嗓音温润:「那我呢?」
「小河你乖巧懂事又体贴。」沈盈枝想都没想,发自内心道。
真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评价,林河复杂的看了一眼沈盈枝。
「看什么?」沈盈枝眨巴眨巴眼问道。
林河抿唇笑道:「眼睛好看。」
哦……
沈盈枝默默的低下了头,温热的阳光落在她耳后薄薄的肌肤上,又慢慢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
林河目光落在盈盈乌压压的发顶,盈盈那么好看的眼睛,怎么就眼神不好呢。
明明他是扶嘉的时候也对她很好的,为了体现他的厉害,他给她送白狐皮,赵冲欺负她,他砍下他的手为她报仇。
小河走循循渐进的路线,扶嘉走霸道王爷路线啊,盈盈喜欢的看的书,不是应该代表了她喜好吗。怎么她不喜欢。
「小河,红薯熟了。」沈盈枝弯腰想要把红薯取出来。
「我来。」林河收回神道。
等吃完红薯,林河带着沈盈枝往外走。
翻过半座山,林河来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极其隐蔽,除了洞檐垂下的藤蔓,门前还有几颗遮天蔽日大树,不过沿路有踩踏过的痕迹,说明这条路被人走过。
在半道上,林河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一走进去,就把火把点燃了,橘色的火焰把前方路照的清楚了些,沈盈枝就没有刚才那么紧的抓着林河的胳膊了。
林河朝着自己的胳膊上看去,眼底闪过几丝失落,然后伸手,沈盈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紧紧抓牢了她的手心。
沈盈枝抽了抽手,又听见林河的声音。
「小心别摔倒了。」林河侧眸,微笑的对沈盈枝说。
看了他一眼,沈盈枝立刻低下了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河又温软对她笑了笑。
沈盈枝乖巧的跟着林河走,只是手心那一点点的温度似乎越来越烫,渐渐的似乎她耳尖也发起热来。她不由地伸出另外一隻空着的手,揉了揉耳朵,又揉了揉。
穿出山洞,又行了大半天,终于在天色渐晚时,赶到安州。
两个人到了春来巷,沈盈枝去敲门,开门的是眼底带着青色,脸色苍白的像是扑了三层粉的春柳。
她先是震惊,然后难以置信,最后眼圈泛红,开始流泪:「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春柳,我不是好好的。」沈盈枝转了一个圈圈,让春柳能全方位的打量自己:「别哭了,库妈妈和小砚呢。」
春柳擦了擦眼泪:「库妈妈在家呢,小砚,小砚不见了。」
……不见了
沈盈枝闻言,抓住春柳的胳膊,急声道:「怎么不见了,可有人仔细找过,是否报官。」
春柳低着头:「就在你掉下去的次日,小砚不见了。那天我和库妈妈都出去找您,回来就没有看见小砚,但是门口到时候有一封信,说她是小砚的姐姐,把小砚带走了,此外还放了五十两银票。」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