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抱歉抱歉，我说的话题太沉重了，总之就是想告诉悠仁，很多时候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对错不要把一切罪恶都揽到自己的怀里承受，因为你确确实实的拯救了很多的人啊。」早间玉上前拍拍小孩的肩膀安慰道。

「我其实挺不擅长说话的，换个角度想一想，不是你被宿傩寄生那也会有别人，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能压製得住宿傩的，恶果应该由造下罪孽的人来承担，而不是对此一无所知的你，如果有天谴那也一定是劈死了宿傩你也能完好无损的程度。」

玩笑似的开口，虎杖悠仁上前一步抱住了早间玉：「别说了…早间哥，很辛苦吧…」

「诶。」手摸上小孩的头，毛茸茸的：「还好啦，我的道德感天生就比人弱嘛，倒是你啊悠仁，共情能力太强了也不好哦。太容易为别人感到难过会忽略自己的。」

早间玉因为能力的原因从小就把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划分的很清楚，与自己没有羁绊的人都是陌生人是毫不相干的存在，但是相反的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他看的比谁都重要，他觉得那是人活在世界上的证明，只要羁绊不断哪怕是在回忆里人也是活着的。

所以杀人的感触至于早间玉而言远没有亲手斩断至亲间的羁绊来的震撼，他一直在自责的不是杀死了那么多的人，而是从亲人的回忆里杀死了他们的存在，活着的证明。

要早间玉现在来说的话就是：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我和你没有关係，所以亲手杀掉我也不会感到有道德层面的谴责，这是为了救人，只是气家族的态度和其他知情者的态度，就当没事人一样的把所有受害者遗忘。

这是早间玉的想法。

没人在意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在第一次动手杀人后心里的感受，或者说是知道才会一直夸奖试图让他也遗忘那些悲伤。

至此早间玉开始变得沉默，训练也不在努力，变得任性，吊儿郎当唯一的爱好就是绘画，认为只有图像能留住人存在的证明，直到家里给他送去高专，希望高专的生活能让他提起斗志，也没用。

甚至，早间玉连咒力都不在使用，带上了眼镜投身于茫茫大众，泯于众人。

一时半会的是扭转不了小孩的思想的，早间玉拍拍虎杖悠仁的后背：「好啦好啦，早点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高专看看吧。」

「嗯？可以吗？」虎杖悠仁抬起头，他想到今天想跟七海建人对话的时候又被早间玉拦住。

「可以的，不过悠仁只能看不能说哦，不能跟他们说起任何有关未来的话，世界会屏蔽掉你的语言，你也会受到伤害的。」

「啊，可是早间哥就能听到我说的话，而且我也没事。」

「那是因为你的世界里没有我。」早间玉撑着虎杖悠仁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个世界的悠仁一定没有听说过我的存在吧，因为你的未来里没有我，所以你说的话我才能听到，但是其他人不同，在你的世界出现过的与你有羁绊的人是不可以过多接触的，因为你身上有他们的未来。」

「世界是不允许未来随随便便因为穿越人士被改变的哦。」

早间玉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叉：「绝对——不可以。」

「因为你是悠仁的未来，虽然发展可能会不同，但是你的现在就是这边悠仁未来的一种可能。」

「这样啊，那他们见到我的脸没关係吗。」

「没事的，世界在干涉，等你跟这边的悠仁交换回去所有人对你的记忆都会慢慢的减淡，规则是不会允许你和这个世界的人建立起羁绊的，这边的悠仁回来之后也会淡忘发生在你的世界里的事情，但是你们的记忆不会改变，因为那是既定的未来。」

「没关係，能遇到早间哥就很好了，忘掉的话也没关係，只要我能一直记得就好。」虎杖悠仁也很是认真的回答。

早间玉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笑出了声：「那就约定好了啊，可不许随随便便的死掉，要永远记得哥哥我啊。」

看了眼表，已经是深夜了，连忙推着小孩去了他的卧室：「快去睡觉！小朋友老熬夜可不好，明天还要去高专呢。」

「诶，可是早间哥你今天有说明天要回家看望父亲的吧。」虎杖悠仁扒在门口探头。

「是吗？那我改变主意了先去高专再回家，快、去、睡、觉。」

「知道了知道了，晚安早间哥。」

「晚安，悠仁。」

躺在床上，虎杖悠仁望着天花板发呆，早间玉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脑海里回放，那份报纸他也看了光看到照片就能感受到现场有多么震撼。

如果真的简简单单的戳瞎眼睛就好了早间哥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啊。

翻了个身，虎杖悠仁还在思考。

那么多人，一个个的戳瞎然后让他们心里的怨恨增加给咒灵提供更多的能量…根本行不通啊，那么多人，大家会因为恐惧乱跑甚至对早间玉攻击，诅咒还在继续，甚至说只要咒灵不死就可以一隻给众人下咒，难道要把所有人质的眼睛都搞瞎掉吗。

还是不一样的吧，早间哥那么做是为了救人，而我沉睡的时候放出了宿傩，是纯粹的杀掉了他们……

毫无理由……

真的有必要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