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句话,让付拾一忍不住打量了她一下:看不出来,陈安妻子也真不是个麵团啊。这不是挺会说话的?脑子也很快啊。
陈安的妻子这是在先发制人。
可惜付拾一半点愧疚也没有,只遗憾摇头:「还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不过案子都没有进展,怎么陈娘子就这么着急的要走?」
丈夫尸身都不要了?
陈娘子被这么一问,顿时有点儿不自然,却还是淡淡道:「这件事情与付小娘子无关吧。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恕我不能告诉您。」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付拾一微微一笑:「陈娘子别紧张。这个事儿您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来给陈娘子送行的。」
陈娘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付拾一,眼底全是怀疑。
任由她打量,付拾一半点也没有异样。
最后反倒是陈娘子自己蹙了眉。
陈娘子试图赶人走:「既是如此,付小娘子的心意我领了,付小娘子便可以走了,我们这里还有些忙乱——」
付拾一点头,脚下却不动。反倒是盯着陈娘子道:「不知道陈娘子知道不知道,昨日又出了一桩命案。和我们追的一个凶徒有关。那凶徒刺杀了李县令之后,逃跑路上为了脱身,将一无辜路人杀害当做替身,好蒙骗我们。」
「陈娘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凶残了?」付拾一笑眯眯看住陈娘子,没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丝的表情。
陈娘子后退一步,不看付拾一:「付娘子在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吗?」付拾一笑容不改,「我就是觉得,世间险恶,心狠手辣的人太多,所以陈娘子一定要小心啊。」
「我小心什么。」陈娘子勉强一笑,似是说给付拾一听,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我又没有得罪谁。」
付拾一似笑非笑看着她。
于是陈娘子脸上的神色就更加慌乱。
最后,付拾一翻身上马之前,特地凑近了陈娘子耳边,低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您应该懂得。我若是您,我倒是希望有人将真凶抓住,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这样,才能保证安稳的日子不被打破。」
陈娘子面上神色变换莫名。
「您若有东西想留给我,就留在你丈夫书房地砖底下。我今天下午派人来取。」付拾一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后退一步,笑着赔罪:「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若有冒犯,还请陈娘子多多担待。」
说完这句话之后,付拾一就真打马走了。
陈娘子自己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最后还是仆人叫她一声,她这才深深的看一眼付拾一离去的方向,然后回了宅子里。
付拾一的空手而归,让厉海有些惊讶:「竟是没给?」
对于这个事情,付拾一也是无奈摊手:「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机率一半对一半。」
「况且,就这么直接给我,不是要她的命,就是要我的命。」付拾一笑眯眯:「下午辛苦你跑一趟,我让她如果留给我东西,就放在他丈夫书房那个机关里。」
厉海颔首,难得没那么吝惜口水:「付小娘子很聪明。」
付拾一硬生生的生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受宠若惊。
下午的时候,厉海还没出门,倒是谢双繁过来了。
谢双繁走得有些慢,看上去更像是个退休干部——
付拾一有点儿惊讶的围上去:「谢师爷怎么过来了?这么快休养好了?」
「我再不来,我怕衙门都要翻天了。」谢双繁冷哼一声:「我才不在一段时间,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对于这个指控,付拾一表示有点儿心虚。
不过谢双繁自己的身体也不怎么好,所以付拾一就扬眉:「那谢师爷身子怎么办?您要是不好好养着,回头我可没办法交代。」
谢双繁斜睨付拾一:「听说长博被带回去了?他阿娘对你有意见?」
搓了搓手,对熟人撒谎的感觉让付拾一略不自然:「这也是难免的事情。」
好在谢双繁觉得这种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谢双繁也没多问,只道:「你过来,我与你说个事儿。」
于是两人就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谢双繁打听出来了几家的关係:「淮安王的续弦之妻,姓王。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对吧?但是你们肯定不知道,淮安王娶这个妻子时候,正好是十一年前。」
「当时娶的是王家的一个庶女。说实话,本来大家也没当一回事儿,不过淮安王却和这位王家女感情格外好,还又生了两个儿子。」
「因此,那时刚好遇到点麻烦的王家,也因此得了淮安王的帮助,就重新振作起来。」谢双繁意味深长一笑:「从此之后,两家关係还算不错,经常走动。」
「而且最近你们办的那个谭泉,是文安郡主夫君手底下最得力的一个下属。陈斌很是看好他。还亲自给他保媒。」谢双繁看住付拾一:「付小娘子想到什么没有?」
付拾一下意识道:「所以,他们两家关係很好?」
谢双繁摇摇头:「说出来你可能有些不信,这门亲事,其实最开始闹得有些不大愉快。王家最开始不愿意。毕竟谭泉身份实在是配不上——」
「文安郡主在其中张罗了不少。」
付拾一若有所思,良久问了句:「是不是文安郡主和这位继母感情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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