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一面说一面笑,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快乐场景里。
毕竟亲娘是梨奴的乳母,要先紧着梨奴吃的。
她这么一说,李长博登时就有些心疼起来,不由得就脱口而出:「以后付小娘子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
他笑问付拾一:「哪一个是你的?」
付拾一毫不犹豫:「那个矮的。我小时候吃奶吃得不够,个子长得矮了些。」
李长博越发心疼,虽然是没再多说,心头却默默下定决心:只要是付小娘子想要的东西,不管多珍贵,我都一定要奉到她眼前去。
付拾一婆娑那一道高一些的痕迹,想起了梨奴来,轻轻嘆一口气:「走吧,咱们去挖东西吧。梨奴在失忆之前,一直说将来要给他们报仇的。」
一想到小时候付拾一吃苦受罪那么多,他就心疼得厉害。
付拾一「哈哈」大笑:「现在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我现在想要什么,都能自己买了。再说了,其实也没亏待我。只是吃饭早了些。」
所以,梨奴的心愿,自然也算是她的心愿。
一路到了客院,找到那一株已经是高大了很多的玉兰树。
如今梨奴虽然不在了,但是心愿她却可以帮忙完成。
从出生到一起长大,付拾一和梨奴之间几乎是朝夕相处,看梨奴,就跟看自己亲妹妹一样。
其实李长博心里头也是有点儿不祥的预感。
此时也唯有点点头:「开始吧。」
付拾一仰头看着那高大的不像话的玉兰树,心里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树根会不会把匣子扎穿了?或者搞坏了?
她侧头看李长博,忐忑不安:「开始吗?」
李长博从鞋子里拔出匕首来:「用这个。付小娘子提着灯笼照亮,我来挖。」
付拾一看着风度翩翩的李长博,好悬一句「你行吗」问出口。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动,蓦然才想起:「咱们用什么挖?用手吗?」
那得抛多久……
又怕灯光晃了他的眼睛,就儘量找个照得到手却照不到眼睛的角度。
只是如此一来,难免和李长博之间挨得近了一点。
出口之前想起李长博的身手,于是默默的又咽下去,然后乖乖的接过了灯笼。
灯笼不算特别亮,她怕李长博看不清,特地凑近了些。
可李长博就忍不住有点儿心不在焉。
付拾一瞧得胆战心惊:「李县令当心点。」
以至于仿佛彼此身上的热度,隔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都能互相传递。
付拾一专心致志的盯着李长博手上动作,倒是没什么感觉。
谁也不知道忘尘道长当初埋了有多深,以及具体在哪个位置。
所以李长博是随意找了个位置往下开挖。
划伤了树根不算什么,划破了手就不好了。
李长博这才惊觉自己的心猿意马,忙默念两句静心诀,也专心致志起来。
付拾一耐心的等着,看着李长博一点点的将土挖开,露出底下虬结的树根来。
树根交错,彼此之间缝隙也很小。渐渐的,李长博就开始用手指去挖了。
付拾一忍不住轻声抱怨:「这个忘尘,干嘛不藏在好找的地方啊?这什么时候才能挖到?」
李长博反倒是觉得这样的时光安逸又静谧,他恨不得一直找不到,这样就可以一直和付拾一呆在一处,然后一起找下去。
第681章 不行了吧
最后挖到了实在是挖不动了,付拾一和李长博也没瞧见任何的匣子。
付拾一忍不住生出浓浓的怀疑来:「这不对啊。难道忘尘他骗我了?」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山里的忘尘道长蓦然打了一个喷嚏。
小道童仰头看他:「师父怎么了?」
忘尘道长揉了揉鼻子,疑惑:「难道是受凉了?」
李长博也放弃了继续挖下去的念头。
他讳莫如深的看着玉兰树半晌,沉声道:「明日再挖吧。直接叫人将树挖起来。」
付拾一疑惑:「难道你还相信能挖到?」
一贯笃定的李长博,在这个事情上,难得的有了一丝丝不确定:「我猜是年代太久,树根将匣子包裹起来了。只能挖树看看。」
若还是找不到,那就要去问问忘尘道长。
付拾一思考一下,觉得有个问题:「可是这样一来,这个事情就不能瞒着大家了。」
到时候一挖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到了这个匣子,怎么解释?
李长博反倒是一笑:「如此也好,只说是从前付县令藏的就是了。就将忘尘道长也摘出去了。」
看着他这幅样子,付拾一动了动嘴皮子,还是忍不住:「可是那李县令你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她自己是不知道,但是她的脸上,那担忧之色几乎是要溢出来。
光是这个担忧之色,就让李长博觉得自己可以排除万难了——甚至还想着,万一自己遇到点什么危险,说不定付小娘子就能开窍了?!
李长博微笑道:「无妨。本来也躲不过。」
既然做了这个事情,那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付拾一犹豫了很久,头一次这么纠结。
李长博反倒是劝他:「本来也是我买了付县令的宅子,又做了长安县的县令,或许冥冥之中,这也是要让我来调查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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