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也希望秦家人没有那么恨她。」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的侧脸,看着她脸上被阳光照出来的一层浅浅绒毛,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形容少女的脸颊是桃腮。
因为这样的景象,真的很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一层浅浅的绒毛,吹弹可破的皮肤,仿佛诱惑着别人咬一口。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长博凭藉着意志力将思绪拉回来,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毕竟李秋娘肚子里还有秦况唯一血脉。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有了这个孩子,秦家也算是没断了念想。」
「时间长了,他们自己也会想明白的。」
付拾一斜睨他,促狭说出他没说出的话:「但是一开始,他们肯定是不会想明白的。所以,难免恶言相向。」
付拾一笑容更深:「李县令,你在替秦家人说话呀。」
李长博微微一笑,面上却多了几分红霞:「毕竟都是可怜人。」
付拾一就释然了:「也是。就是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第471章 杀人原因
既是证据确凿,那么李长博就升堂审案。
李秋娘需要休养,故而并不到现场。
付拾一如今也是有品级的官员,就不藏在屏风后头,而是端正坐在一旁。
一切就绪,将柯家两兄弟带上来——说来也好笑,柯艾千本来是来看热闹与作为柯劳十家属的。如今跪在堂前,满心都是惶惶不安。
李长博惊堂木一拍,自然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李长博却只看堂下兄弟二人:「你们二人还不老实交代?李秋娘已醒,将所有事情告诉我们了。」
柯劳十一下抬起头来,十分笃定:「不可能!」
李长博淡淡的解释一句:「李秋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没了舌头,她还能写字。」
柯劳十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十分的精彩:既像是茫然,又像是惊讶,又像是后悔,又好像觉得李长博是在骗人。
看着柯劳十这个样子,所有人都难免觉得柯劳十的的确确是个无志之人。
柯劳十摇摇头:「你们肯定在骗我。她一个婆娘,怎么可能会写字——」
李长博冷哼:「不过是自欺欺人。李秋娘又不是寻常农妇,写字又有什么稀奇?」
柯劳十还是半信半疑。
但是李长博懒得理他,只看一眼柯艾千:「根据李秋娘说的,那日她是拍过你家门的,你为何不开门?」
柯艾千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我怎么没听见?」
付拾一忍不住嘆一口气:这人明显是在撒谎啊。
李长博也不多言,只是提醒:「若是公堂之上还要欺瞒,打板子至少二十。」
谢双繁捋了一把鬍子,解释:「要知道,二十个板子,足够皮开肉绽,骨断筋酥。没个半年一载,恐怕是好不了。」
柯艾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仿佛板子已在眼前。
李长博将惊堂木一拍,不仅吓了柯艾千一跳,也吓了其他人一跳。
然后就听柯艾千杀猪似的毫了一嗓子:「我说!我说!别打!别打!」
众人:……这么不经吓唬,还敢见死不救呢?就不怕厉鬼啊?
李长博神色冷峻,只一个字:「说!」
柯艾千先是卖可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这家里孩子多,过日子难,我哪敢轻举妄动啊?有什么事儿,当然得先顾家里其他人的安全——」
「那日敲门,她也不说是谁,也不说要做什么,我哪知道开门会不会有麻烦?」
柯艾千小心翼翼看李长博,有点讨好,有点祈求:「所以我没敢开。」
李长博却显然不肯就此罢休,反倒是又问一句:「那为何后来开了?你之前与我们说是摘菜,如今看来不过是谎言!什么摘菜!你是听见没动静了,所以开门看看情况罢了!」
这话显然没说错。
柯艾千脸上有点儿尴尬。
付拾一低声咳嗽一声:有点憋坏了。
好半晌柯艾千才期期艾艾解释一句:「毕竟敲了那么久的门,我心里难免有些好奇——再说了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考虑一哈子就觉得还是开门看看合适。」
「但是那时候就没人了啊。」柯艾千信誓旦旦,竖起手指头来,赌咒发誓:「真的,这话是真的!我没骗人!」
「那戒指呢?」李长博也不和他废话。
柯艾千尴尬一笑。
一切都在不言中。
「见死不救,如同杀人。」李长博神色冷峻训斥一句。
柯艾千嗫嚅半天,没敢辩驳。
接下来就该柯劳十了。
然而柯劳十还在震惊之中。
李长博看他一眼:「你可知,你杀死的小郎君是谁?」
柯劳十回过神来,不耐烦:「我管他是谁,杀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
许舟忍不住开口:「秦家是我们那边的望族,世代行善,老年得幼子,爱若明珠!你叫两位老人家今后如何生活!」
柯劳十竟然嘶吼一句:「他又不是没哥哥!他哥哥凭什么就不被重视!」
这一句话出来,众人都明白了柯劳十的心思。
柯劳十说的不是秦况,而是他自己。
「他竟然还敢抱怨父母太过疼爱他,抱怨他哥哥约束他!说让他们慢慢担心去!还说过个一年半载,家里就同意他们成婚!」柯劳十像是打开了某个机关,话不停的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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