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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没吭声。

付拾一又去厨房看了看。

厨房里也是干净整齐。看得出来,阿满的确是个勤快贤惠的姑娘。

而付拾一留意到,厨房的水缸是新换的。

「他们就是在这里遇害的吧?」付拾一问阿满。

阿满颔首,指了一个地方。

付拾一看着那个地方,自己跪下去,试了试——水缸里水半满,就能将头摁下去了。

闵大夫真是选了一个好地方。

而缸口那一圈,正好硌在胸口位置。

阿满看着付拾一这动作,下意识扭过头去,竟然不敢看。

李长博也是无言:付小娘子总是这么彪悍作甚……

毫无负担的付拾一扭过头来,问了阿满一句:「那剥皮的刀呢?」

阿满下意识回答:「扔了。扔进了护城河。」

付拾一和李长博都看住了阿满。

李长博缓缓言道:「根据闵大夫的说法,你不应该知道这些的。」

阿满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之间愣住。

付拾一站起身来,拉着阿满的手走到了院子里,然后轻声道:「还是说清楚吧。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就算你不说,我们难道就会永远不知?」

阿满不愿意开口。

李长博摩挲着手里玉竹为骨的摺扇,缓缓开口:「你耶娘二人就算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们却很疼你弟弟。你弟弟胖乎乎的,白白嫩嫩的,可见是没吃过苦。而且,巷子口卖糖水的老丈说,每日都给他买糖水喝。」

「你耶娘不会别的应声,单靠泥瓦匠和洗衣,都能存下如此多钱,可见他们也努力生活。他们恐怕是想要在长安安身立命吧。」

「或者,再干两年,带着你们去乡下买地——」

付拾一将话头接过去,将自己留意到的疑点一一道出:「三个门栓都是油润光亮,说明是经常使用的。可见你们平日都有锁门的习惯。」

「你的被褥是新棉。他们自己夫妻二人的,反倒是旧棉。你屋中还有蚊帐,我仔细看过,也是新的布。你身上衣服,并无布丁。」

「所以你若说被虐待,我是不信的。」

阿满惊愕看住付拾一。

付拾一面上沉凝:「阿满,你在撒谎。而且,你所有细节都知道,连剥皮都知。我刚才特地问你是在哪里害死你了你的养父母,你指出了准确位置。却偏偏不敢看我假装溺水的样子。为何?因为你心中有亏,你害怕!」

李长博微微一笑:「阿满,你究竟是主谋,还是挑唆,还是一起参与了杀人?」

阿满拼命摇头:「我没有杀人,人是闵大夫杀的。不是我。我也没有参与。我只是偷看了——」

李长博冷不丁开口打断她:「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们夫妻二人?」

阿满一下子僵住。

第412章 无路可走

阿满显得有些无措。

李长博和付拾一都没有言语,静静等着阿满再开口。

阿满摇头,没有承认:「我没有……」

「你若是不恨他们,又怎么会面对他们的死亡而无动于衷?甚至暗自欢喜?」到了这个地步,李长博的言辞越来越犀利。

阿满支支吾吾不出来,好半晌才道:「他们不仅对我动手动脚,还想等我生孩子后卖掉——」

李长博看了付拾一一眼,忽道:「请付小娘子代为检查。」

付拾一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转弯转太快了。

而且这种事情吧……付拾一给死人做过很多次,还真没给活人做过。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也算是一种检查手段。

只是,就算那一层膜没了,也不一定就能证明什么。

付拾一伸手将李长博拉到了一边,轻声道明这种情况:「李县令,虽说民间传闻女子的贞洁都可以通过落红来检验,但是事实上这个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我们很早就发现,妇人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落红的。有些人,甚至可能天生就不会有。有的呢,太过脆弱,稍微动作大一点,甚至骑马跑步,都会没了——」

付拾一自己原本还很坦荡。

但是李长博很快就涨红了脸,红得还要滴血一样——

最后搞得付拾一也有点儿忍不住脸上不好意思起来:和一个如此帅气的男神讨论这种事情,好像是有点怪怪的……

李长博嘴唇微动,只说出一句:「只需走个过程。她若没有撒谎,必定慌张。」

付拾一伸出大拇指,给了李长博一个大拇哥:断案如神李县令,很懂得击垮心理防线嘛。这种办法,虽不能作为证据,但是可以帮助断案。

付拾一咳嗽一声,故作一本正经的看向了阿满:「那你跟我进屋去吧。」

阿满用力摇头,本能抗拒。

李长博沉声拿出官威:「阿满,这是官府查案,你必须配合。」

阿满被付拾一拉进了屋子。

付拾一隻面对着阿满,自然也就平静下来,恢復了一个法医该有的冷静和专业。

付拾一将手洗干净,然后对阿满道:「脱掉下身衣裳,腿分开。我只是看一看,不会痛的。」

阿满满面屈辱,死死咬着嘴唇。

付拾一轻嘆一声:「自己配合一点,不用疼。不然你真不配合,到时候官府强制检查,就会找人按着你。只要你是真的被曾勤寿夫妻二人欺辱,对闵大夫的量刑也有好处。」

大唐验尸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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