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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她只需要静待结果。

付拾一如此「冷漠」,彻底伤了谢大娘的心,谢大娘多看了她两眼,悻悻走了。边走边嘀咕:「白眼狼……薄情……」

付拾一没柴火了,于是拎起了斧头,顺手劈起了柴。「哆」的一声,木头裂成两半掉在地上。

嘀咕声戛然而止。

付拾一看着地上均匀的木头,满意的点点头。

付拾一这头忙得满头大汗,那头李长博也站在太阳底下,汗一点点的渗了出来。

这个天,有点热起来了。

偌大的床被整个儿搬了出来。

为了方便,李长博特意叫人请了木匠来,将上头的顶子卸掉了。

如果不是为了小心翼翼,完全不破坏床底下可能存在的证据,也不会这么麻烦和费事。

可这一切,都是值的的。

刚一搬开,立刻就有不良人惊呼起来:「快看!有脚印!」

李长博看了一眼,见果然是几个杂乱的脚印。

光脚印上去的。

很清晰。

清晰到让人觉得,这怕不是故意?

就像孙猴子在如来佛祖手指上撒的尿一样。

以为是记号,到头来变成抵赖不掉的证据。

仵作陈荣也来了,看见这一幕,惊讶得鬍子都忘记捋。

还是李长博提醒他:「陈老丈,记。」

身为仵作,记录证据,同样是身上的紧要职业。

不过,看着陈荣抖得像抽风的手,李长博淡淡瞥了一眼谢双繁。

谢双繁今日跟着曹及帆一路走来,这会还没缓过来,脸色都泛白。

李长博最后自己上了。

脚印用专门的墨拓了一遍,不良人又在床板上发现两个模糊的手掌印。

李长博走过去蹲在地上描摹,彻底放弃了自己形象。

曹及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这是什么?」

语气竟有些凝重。

李长博的回答甚为干脆利落:「证据。」

曹及帆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皮。

「这是谁的手掌印?凶手的么?」曹及帆凑近了,看向李长博画的那个掌印。

那掌印虽然不算特别清晰,却连手掌上的纹路都印上去。

曹及帆往前走一步,不经意踢了一脚地上的墨。

瞬间一片混乱。

李长博绯色官袍底下,已经完全被浸染透了。

那个掌印,也被染了一小半。

李长博手指紧了紧,随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曹及帆已开始道歉:「对不住,我实在是没看见——」

曹及帆看上去挺诚恳。

李长博定定盯着曹及帆。

曹及帆心里咯噔了一声。

李长博却没废话,「此事我会向圣上禀明。」

曹及帆一愣:「这就不必了吧,这个事情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我是来帮李县令查案的,三日期限,如今已过了一整日了。」

「况且,这个也未必就是凶手留下的。」

李长博没动,语气依旧平平:「你能查案?」

曹及帆此时不见刚才的态度,有些老实:「我来协助李县令查案。」

「如何查?」李长博再问。

曹及帆道:「简单。听说那死者丈夫中途曾经返回家中——有没有可能,他的确撞破了姦情,但是并未声张呢?」

「为何?」李长博知道曹及帆想说什么。「若要杀人,为何不连姦夫一併杀死?」

「很简单,他怕打不过。」曹及帆笑笑:「姦夫和死者两人加在一起,毕竟是两个人。而且姦夫人高马大——他自惭形秽也未可知。」

李长博颔首:「有道理。

话虽如此说,可他面上却并不见半点采纳认可的意思。

「所以,他可以先假装出城,然后……再乔装打扮回来,悄悄杀人。」曹及帆依旧是那副神色,一脸笃定。

李长博反问:「那为何他杀人之后,还不逃走?」

曹及帆意味深长一笑:「他的基业全在这里,如何舍得走?而且他嫁祸给他人,他就成了受害者。到时候事情一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再娶妻生子,重新来过!」

李长博颔首:「有那么几分道理。」

随后却又问:「那你说姦夫呢?」

「自然是冤枉的。」曹及帆笃定道。

李长博颔首:「我还要再琢磨琢磨。」

李长博如此态度,曹及帆脸上就有点儿烦躁:「李县令怎么就认定不是刘大郎所为?」

李长博语气很理所当然:「刘大郎并不承认。」

「他自然不会承认!」曹及帆声音拔高些许,带着点强势:「李县令是读书人,不知道这些人的卑劣!」

李长博挑眉:「是吗?」

「我自是不知你们这些人的卑劣的。」

李长博这话太突兀,以至于曹及帆愣住:「什么?」

李长博淡淡道:「我说,我不知你为何如此卑劣。」

曹及帆怒了,下意识就握紧了自己腰间横刀:「你说什么?!」

「拿下。」李长博只吐出这么两个字。

不良人们向来手比脑子快——李长博刚说完,他们就瞬间行动!

可惜,曹及帆是不良帅。

他的伸手更好。

反倒让他一下抽出刀来:「胡闹什么?!」

大唐验尸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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