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付拾一,顿时都来了兴致,伸长了耳朵等着听。
李长博脸黑了三分:「不过是流言。」
谢双繁捋鬍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流言也是有苗头的嘛。在宫中宴会上,你和河源郡主听说很是亲近——」
李长博脸色更黑了:「不过是误会。」
谢双繁揪着八卦尾巴不放:「你不妨说说看,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误会~」
李长博咳嗽一声:「好了,该干活了。」
谢双繁似笑非笑:「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就从了郡主也不是不可——」
李长博淡淡瞥他:「谢叔这么清閒,不如去看卷宗。」
谢双繁笑容僵了,大摇其头:「我还有事儿要忙呢!春收马上开始,我要去巡查!而且还要收丁税——」
谢双繁逃也似的跑了。甚至顾不得瓢泼大雨。
其他人本来还装木头人,被李长博淡淡一扫,顿时也作鸟兽散。
付拾一咳嗽一声:「我去看看验尸房——」
李长博道:「灯和床已做好了。」
付拾一顿时来了兴趣:「我看看去!」
李长博不得不拒绝:「还没送来。本来说今日送,不过雨这样大——」
付拾一有些遗憾:「这样啊——」
正说着话,衙门门口传来喊声:「不好了,杀人了——」
付拾一顿时心中一凛,放下手里东西就起了身。
李长博和她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冒出一股不祥预感来。
会是第三个死者吗?
李长博缓缓道:「我去看看。你去拿东西。」
付拾一和李长博分头走,不过付拾一刚走几步,钟约寒和徐双鱼就提着勘察箱出来了。
两人还穿上了蓑衣和木屐。
付拾一也将蓑衣和木屐套上,先给两人打预防针:「这么大的雨,很多证据都不容易保存,所以我们要在现场仔细勘验。必要时候,甚至当时就要开腹。」
钟约寒和徐双鱼都点头:「是。」
案发现场在常乐坊。
这里通常是达官贵人的居所。
出事儿的人,叫郑栾。
是进京来科举的学子。
住的地方,是自己舅舅家。为了他进出方便,所以特意给他的院子开了个小侧门,仅供他出入。
今日大雨,早上郑栾迟迟没有起床,煮饭的婆子也没敢打扰。郑栾舅母叫丫鬟送了点心过来,一推门,发现人已死了。
血流了一床,甚为恐怖。
郑栾舅母不敢耽搁,忙叫人来报案。
听完这些,付拾一和李长博心里就彻底沉下去。
这恐怕是第三个死者。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凶手很大胆,完全不顾最近的调查。」
李长博「嗯」了一声:「而且他很自信。他如此频繁作案,恐怕也是为了挑衅官府。」。
付拾一揉了揉头:「咱们得儘快破案了。」
第142章 蹊跷之处
大雨滂沱,道路上行人稀少,一行人径直到了案发处。
果然是个小偏门进出,十分方便,而且还是在一条巷子里,十分隐蔽。
关键是,宅子里为了清净读书,连个多余的丫鬟都没有,只一个煮饭烧火的婆子,一个书童。
书童无尘失踪了。煮饭的婆子吓得语无伦次,见着了李长博就开始喊冤:「我就是临时抽调过来煮饭的,我可没动过表少爷一根手指头!」
李长博宽慰一句:「不必惊慌。我们并没有怀疑是你。」
煮饭婆子这才宽慰了一点。
「人在哪间屋子?」付拾一提着勘察箱,不敢浪费半点时间。
煮饭婆子就指了指。
付拾一领着钟约寒他们两个人就进去了。
屋子里一股血腥味道和屎尿味。
一如既往的酸爽和熟悉。
付拾一抽了抽鼻子,不禁感慨: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
付拾一看一眼钟约寒。
钟约寒立刻去检查门窗。
然后摇摇头:「都是从里头关上锁死了的,没有进出痕迹。」
付拾一看了一眼门,无奈的嘆一口气。
看来,这次能得到的证据,还是不会太多。
付拾一走向床边,看到死者郑栾。
郑栾是真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掉出眼眶一般。
瞳孔已经扩散,甚至开始浑浊,看上去有一种怪异的空洞。
付拾一注意到,他的眼白上,毛细血管有明显出血。
而这一次,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辨,不等付拾一开口,钟约寒就已经道:「这一次是勒死?」
徐双鱼也纳闷:「除了下体被割走,三个人,死法都不太一样。」
付拾一摇头:「有什么不一样?勒死,捂死,呛死,不都是死?而且都是机械性窒息——只是痛苦过程有所不同而已。」
付拾一指着死者郑栾露出来的舌头,「这是勒死的症状之一,舌尖通常吐出于牙齿外。」
「你们再来看。」付拾一的手指指着上头的伤痕:「这是明显自己咬伤的痕迹,也是勒死的症状之一,因为窒息的痛苦,这个时候人会拼命挣扎,嘴巴也会拼命张合,咬到舌头也感觉不到——」
「再看手脚。」付拾一手指指了指郑栾手腕上的勒痕和皮损:「这也是由于窒息痛苦造成的抵抗伤。他反抗很激烈,而且摩擦破损较多,说明——很可能是持续了想当一段时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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