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归家,谢大娘神秘凑过来问:「你和巧娘关係不错,有没有……」
「没有。」付拾一直接否定。
然后微微一笑:「我要出去买菜去——」
谢大娘皱眉,却也只能退开。
付拾一出门去,路过刘宅,看着上头封条,忽然想起过两日刘大郎就该回来。
刘大郎……可还会回来?
付拾一第二日出摊,王二祥又来吃卷饼。
付拾一踌躇片刻,「听说是刘大郎做的?是真的吗?」
虽然外头传闻漫天,可王二祥还是将脸一板:「小娘子好好卖饼,问那么多作甚?」
付拾一心头就有了判断。
正卷着饼,仵作陈启思带着小徒弟出来,指挥小徒弟来买饼。
结果一看付拾一,顿时冷哼一声,饼也不买了,昂着下巴就走。
付拾一:……我这饼是有毒怎么的?
第二日,付拾一下午一收摊,就去城门外等着。
刚过去不大一会儿,方良就来了。笑呵呵的请付拾一:「我们郎君请小娘子过去,说几句话。」
付拾一认得方良,暗嘆一声就跟过去。
见了面,李长博也不多言语,只是淡淡一瞥,「坐?」
来都来了,付拾一大大方方坐下。
李长博伸手替付拾一倒了一杯茶水。
付拾一心不在焉的喝。
时辰一点点过去,喝茶喝得嘴里都辨不出味儿了,李长博这才悠悠问了句:「来等人?」
他都猜到,付拾一也没什么好遮掩,放下杯子:「嗯。」
「李县令也在这里等人?」
李长博也承认:「嗯。」
「连李县令也觉得,果真是他么?」付拾一隻问。
李长博意味深长:「这话小娘子不该问。」
付拾一便不问,只低下头去。
良久才听她道:「若他还会来,那么必定不是他。他很疼爱陈巧娘,对她诸多亏欠心思,出门总不忘给她带礼物。」
这样的人,怎会杀人?
「爱之深,恨之切。」李长博语气不咸不淡,不带感情。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若是刘大郎,必是密谋已久。绝不会如此仓促。而家中财物并无损失,那为何杀人后,他不带着东西干脆去外头,隐姓埋名?」
李长博不言语。
「凶手挖掉了陈巧娘的眼睛。刘大郎若恨到杀人,不至于只挖眼睛。」
李长博还是不言语。
付拾一抿紧嘴角,彻底没了脾气。
李长博替她茶杯斟满茶水,终于开口:「本县查案,只看证据。」
付拾一微微一愣,嘴角不自觉的鬆了。
这话,莫名叫人觉得可信。
直到天黑城门关闭,他们也没等到要等的人。
付拾一隻得归家。
谢大娘看见付拾一,将脸一肃:「姑娘家家的,还要洁身自好。否则,这个宅子宁可不租!」
付拾一垂眸:「晓得了。」
灯光投在付拾一脸上,这个娇美的小娘子脸上有些淡,谢大娘莫名就不敢再废话。
顿时有点讪讪。
付拾一回屋,皱眉想:还是要儘快租个屋自己住。
第二日收摊,付拾一又一次的去了城门口。
心情依旧矛盾。
李长博依旧请付拾一喝茶。
付拾一纳闷:「李县令没有别的公务么?」
李长博惜字如金:「尚可。」
两人闷头喝茶。
李长博心如止水,付拾一心不在焉看着城楼底下的芸芸众生。
直到太阳西下,天边只余下一片黯淡红霞,一辆马车终于从城外进城。
付拾一霍然起身。
李长博轻轻咳嗽一声。
付拾一隻得顿住脚步。
一片譁然后,底下归于平静。
李长博整理下衣衫,缓缓下了城楼。
付拾一紧随其后,神色也紧绷。
刘大郎一脸风尘,满面茫然不安。
李长博也不废话:「回衙门。」
付拾一还要跟。
李长博回头:「閒杂人等迴避。」
閒杂人等付拾一不得不住了脚步。
而后抿着唇,蹙了眉,死死盯着李长博背影。
可李长博却半点感觉也没有。
衙门马车渐行渐远,刘大郎的马车也被驾走。
付拾一犹豫片刻,叫了马车,直接回了家。
第二日一大早,依旧出摊。
昨夜长安县县衙显然忙碌一宿,出来买卷饼的人,个个儿都是憔悴。
如同被盐巴揉过的白菜叶子。
付拾一问老熟人王二祥:「审问出什么了?」
王二祥铁面无私:「小娘子莫要乱打听。」
付拾一默默瞅他一眼,然后多加了个煎鸡子。
王二祥悄悄改口:「招了。」
付拾一手上一抖,盐面和胡椒麵顿时重了。
带着卷饼回了衙门的王二祥咬了两口,咸菜脸变成苦瓜脸:小娘子昨日捡了一袋盐?
付拾一没了心思做卷饼,草草收摊。
第13章 一起死吗
付拾一收拾摊位,将东西送回去后,又到了长安县县衙。
她是来探人的。
刘大郎现在被抓进去,她理论上是可以进去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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