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抱住脑袋:脑阔疼……
李长博大概也是有些头疼,缓了一下才开口:「吕娘子说过去之后,发现茹儿身上有伤的。那也就是说,来卓家之前,茹儿身上并无伤?」
吕茶娘当即用力点头:「是!」
「肯定吗?」李长博再问一句。
吕茶娘的表情十分肯定:「的确是如此!」
旁边卓聂铎有点儿按捺不住,于是开口反驳:「胡说!我可没动过茹儿一根手指头!她那么乖巧,我怎么舍得?」
众人:……如果不回应,随便被人摆弄也算乖巧的话……
「你与茹儿玩耍时候,可曾留意到了她手腕上的伤?」李长博看向卓聂铎,问了这么一句。
从态度上看,李长博可以算作是一碗水端平的,半点不见偏颇。
卓聂铎点头:「我只是搂着她,看她玩布老虎而已。茹儿不会说话,也不理会我,无非就是我自己说说话。我又不曾做什么,自然不可能捲起她的袖子。」
这话听起来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你为何屏退丫鬟?」吕茶娘不等李长博问,自己就开始下场质问了。
眼下这个做派,完全就是当堂对质的做派。
付拾一无言:其实感觉他们自己就能解决,根本用不上我们呢。
吕茶娘问的这个好像有点道理。
卓聂铎回答起来,也是振振有词:「丫鬟去给茹儿拿点心了!你说她喜欢吃芝麻酥饼,我就让厨房做了。光天化日之下,我能做什么?而且花园里人来人往的,我纵再不要脸,也知羞耻吧?」
众人听他们你来我往,只有一个感觉:这两个人,嘴皮子一个比一个更利索的样子……
「所以当当时并没有人能证明你没做。」李长博缓缓问了卓聂铎一句。
卓聂铎气哼哼:「是。但我没做。」
「如何不是你?」吕茶娘冷哼一声:「我徐娘半老,你出那样多彩礼,是为何?我当你是大善人,却原来你是为了我女儿!禽兽不如的东西——」
「我是可怜茹儿,怜惜她小小年纪吃这样多苦。」卓聂铎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开始责难吕茶娘:「倒是你,她身上如何这么多伤?你这个做母亲的,竟是一直没觉察!」
就在众人觉得好像话风有点不太对的时候,卓聂铎又将话题拐回来:「再说了,你如此污衊我,又是什么居心?」
「说句不好听的。我若真有那个心思,果真是想对茹儿如何,为何就不能等到你过门?等你过了门,我就算做了什么,你又能如何?」卓聂铎冷笑一声。
还别说,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气势。
细细琢磨,好像也是:不至于那么着急吧?
吕茶娘哪里听得进去?反正又开始怼卓聂铎。
长安衙门的人听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怼人,一时之间都有点儿无言:到底是来干什么了?
还是陈茵曼受不住,抬手阻拦道:「一人都少说一句吧。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郎君也是出了名的善人。那些个义女养在家里,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真犯不上。」
说完,陈茵曼就叫管家:「去将几个小娘子叫来,让他们看看,郎君是不是好人。」
付拾一刚要说没必要,就见李长博老神在在的坐着。
当即她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嗯,就当再看看热闹吧。总觉得自家小男朋友还憋着什么招呢。
陈茵曼这个决定,还让卓聂铎有点儿不乐意:「好好的,叫她们出来受这个罪做什么?」
陈茵曼好言好语的劝说:「女儿们大了,多见见人也是好的。将来迟早要嫁人,也让她们学一学为人处世。」
卓聂铎脸色难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了。
不多时,卓家那三个养女都来了。
一过来吧,众人都是觉得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忽然好像是明白为什么同样无父无母,大多数人只能被卖去做丫鬟,而有些人就能运气这么好。
无他,好看耳。
好看到什么程度呢?
小仙子也不过如此。
付拾一甚至都有点儿羡慕:同样十几岁,人家发育得怎么就那么好呢?而且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好想问问,到底是吃了啥……
几个小娘子都是有些性格腼腆,甚至于是有点怕生人。
过来了,战战兢兢行了礼,一眼不敢多看其他人。
一个个都低头站着,不说话。
陈茵曼柔声问:「你们说,我们家对你们如何?郎君对你们如何?」
小娘子们慢慢的答了:「郎君对我们很好。吃穿都不愁。还叫人服侍我们,教我们琴棋书画。」
「你们瞧。」陈茵曼看向李长博,无奈微笑:「咱们怎么至于去做那样的事情?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郎君这么好,为什么吕娘子还要污衊郎君。还是说,吕娘子其实不想跟了我们郎君?所以就用了这样的办法?」
顺着这个思路想,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事儿闹成这样,一旦坐实,吕茶娘肯定不会过门了。
而且,卓家这头肯定还要赔钱。
嗯,这点事情,是不可能流放的。通常给钱赎罪。
吕茶娘脸色不好看:「大娘子何出此言?我好好的一个女儿,难道我故意坏了她的名声?」
陈茵曼忙柔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茹儿这个情况,你多想一些,多一些心思,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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