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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皇宫里的人亲自动手,做的隐蔽,又怎么可能你想查就查得出,无碍,既知道是金元皇室下的手,这不就正好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么。」

孟棠嬴淡淡一笑,随即将手下的丹青完成最后一笔。

他换了只小号羊毫,在画中女子眸子上轻轻落下,完成点睛那一步。

他看着手下活灵活现的少女,不禁抬起来,凑过去闻了闻。

仿佛他如此,便能嗅到女子清新的发香。

青青素来喜欢用栀子香的梳头水,这样他离得近了,总能闻到那股清幽的味道。

是他身上的龙涎香,遮盖不住的。

他常常梦回那一夜,一次又一次的重温极致的快乐。

月影之下,他紧抱着她,感受到她的恐惧,她的瑟瑟发颤。

小声抽噎的声音迴荡在耳畔,眼前的女孩在哭着求他。

即便没走到那一步,这种快乐也是别人不曾带来过的。

那种对心爱之物完全掌控的快乐,让孟棠嬴无法自拔。

「像她吗?」孟棠嬴盯着画中的女子,极尽迷恋的问。

「像,主子画的一直都很像……」

「拿去小心装裱吧。」他收起毛笔,随即吩咐,「去查查贺兰煜的喜好,我要找机会好好同他结交一番。」

「是,奴才遵命。」

是夜,沈青青换了身双层薄衫,正准备入睡,听屋内风铃微咚,赤月蹙眉,紧步走来。

「殿下,有件事……奴婢得跟您汇报一声。」

「嗯?」

「岳侍卫方才昏过去了。」

「他怎么还在外面?」

赤月眉头浅蹙,颇为无奈道:「殿下是忘了么,是您让岳侍卫去守着南璃太子的呀,他……就一直守到现在。」

沈青青眼底一沉。

她以为二哥来时,宫外就已经没人了,因为二哥没提。

却不想他从晌午竟一直站到现在。而且这处离母亲的慈元宫很近,来来往往的,此刻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想到这儿,沈青青不禁有些头疼。

她默了片刻,起身对赤月道:「去给我拿件外衣来。」

院内翠竹弯了腰肢,不知方才那场急雨到底有多大。

沈青青披着月色,踏着蒙蒙丝雨,一路走到宫门口。

就着清冷的月色,她瞧清了站在宫门口不远的孟西洲与李炎。

那人此刻腰背有些弯曲,像是个泥塑,一动不动的立在那。

半日暴晒,半日淋雨。

孟西洲此刻很狼狈。

李炎忠心护主,他扶着几乎支撑不住的孟西洲,苦苦坚持。

他已经不再劝了只能尽其所能的让他减少一些不适。

正想着,耳边恍恍传来一阵窸窣。

孟西洲猛的抬头,头脑昏沉,只看到几个人影向这处走来。

沈青青穿着一袭荷叶色的薄裙,干净清丽,向他走去。

「青青,你来了。」

近乎干哑的嗓子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单薄的音节。

随即,清冷疏离的嗓音盪入耳中。

「南璃太子是有多么厚颜无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下午女官已经告知殿下,本宫不是沈青青,也不是沈知意,难不成殿下方才在这里把脑子淋坏了么?」她冷笑,话语带着些许愤怒。

她不喜欢被人逼迫,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这道理。

孟西洲喘着粗气,干裂的唇瓣上沁出一滴鲜红的血,落在青石板上。

沈青青看到时,慢慢地收紧袖笼中发白的手指。

「你们南璃是没有女人么?堂堂南璃太子,守在我金元凤阳宫门口,是想噁心我,又或是想毁我清誉,嗯?」

厌烦与冷漠毫不遮掩,讲出口的那一瞬,仿佛有人用冰刃刺进了他的月匈膛,旋即一拧,皮肉崩烂。

孟西洲喉咙泛起股腥甜,他稳住不动,死死撑着。

只要青青能消气,他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殿下怕不是还惦记着你我之间的婚约?」

一缕潮湿的夏风拂过,吹的少女墨发飘摇。

「我听说殿下早就成了亲,还恩爱有加,既是有了家室,往日婚约早该作罢,难不成殿下打算让本公主去南璃给你做妾么?」

这一句后,孟西洲滚了滚喉咙,将那喉咙里泛上的那口血生生的咽了下去。

从未想过,自己往日说过的话,重新甩回自己脸上时,是如此的可笑和窘迫。

是他逼她时说过的话。

做妾。

覆水难收。

他以极低的姿态,「我知道我让你受了许多委屈,可那时……我的确失忆,但你做什么来惩罚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我只求等你气消了,我们夫妻之间能不能好好坐下开诚布公的聊一次?」

沈青青本打算再说两句,让他死心,可听夫妻二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时,是这般刺耳。

她现在,连想同他说话,对视都不愿了。

最后一丝光,消失在沈青青的眼中。

她的眸色浸入深潭之中,若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此刻孟西洲的任何话,对她来说都勾不起半分兴趣。

她话音含笑,扭头吩咐:「来人,把南璃太子务必安全送回驿馆。」

随即利落转身,青丝垂落。

孟西洲卑微的望着她再次离开,不曾犹豫。

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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