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她说。
耿清河:「……诶?!」
「简单点来说就是那个——哦对,『吾好梦中杀人』。」不等另外俩人来得及吐槽,林柚就又道,「人的精神状态在做梦时是最鬆懈的,而弗莱迪就可以潜入别人的梦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梦里把那人杀死。受害者在现实里也会是同样的诡异死法,警察查都查不出来,知道真相的人只会被当成是疯子。」
还花样百出。
耿清河和关楚楚的脸色是相当的不好看。
「所以,」他想起什么,「那句『永远不要睡』……」
林柚「嗯」了声。
「就是字面意思。只要你睡着了、做了梦,就会让弗莱迪有机可乘。」
「但是……这怎么可能,」关楚楚喃喃,「怎么可能不睡觉呢?」
特别还偏偏是在眼下这种该死的时候。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刚通过初始的两关,游戏系统把他们传送到这里,却没有刷新他们的状态。
一切都是按模拟现实的来,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最少有十二个小时没吃过饭睡过觉了。
整整十二个小时的高度紧绷足够让人精神疲倦,几人多多少少都挺累了。
肚子饿着还好,等到凌晨万一不小心打个瞌睡——
全、完、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林柚说,「我们光知道睡着很有可能会在梦里被弗莱迪袭击,也没法保证这里只有他一个。」
她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下午五点,到凌晨有七个小时,趁还有时间去补个觉倒也——」
话说到一半,不远处突然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他们齐齐一惊,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
推门进来的是个发福的中年人,他头顶秃了一小半,醉醺醺地挺着个啤酒肚,抱着纸袋艰难地从用肩膀顶开的旅馆大门间挤进来。
「哟,」他抬头看见站在柜檯边上的三人,倒也不惊讶,「你们怎么都在这待着了,不是说赶了老长时间的路要回房去休息一下吗?」
看来他们在这里的设定是远道而来的外地游客,而瞧他这熟稔的招呼态度,林柚等人面面相觑,七七八八地猜出了几分对方的身份。
关楚楚「呃」了声:「对不住啊,我们看到这台录音机有点好奇,就听了下里面的磁带……」
「磁带?」老闆茫然道,「这我刚从二手店淘来的录音机,还没来得及往里边放呢。」
林柚反应过来不对劲,马上打开了盒盖。
里面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磁带!
这下就严重了。
如果说之前还能抱有一点侥倖心理,弗莱迪要下手的目标是他们,也只有他们。
「不不,没什么。」耿清河试探着问道,「老闆你怎么从外边……」
「嗨。」
这旅馆老闆摆摆手,「我就一随便开开的小破旅馆,平时没什么客人,也不差这几个钱餬口,就爱到处乱转喝两口酒。你们在这儿爱怎么住就怎么住!」
「那请问我们可以换下房间吗?」林柚眨眨眼,露出个笑脸,好声好气地问,「都是一起来的,楼上楼下不太方便,就换成都挨着的……」
她态度好,本就不介意的老闆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就一点,」他说,「别大半夜的出去乱转啊,这地儿……最近不怎么太平,邪得很。」
耿清河紧张地吞咽了下——他是不想找事,可耐不得事儿估计要主动来找他们啊。
关楚楚:「那个……怎么个不太平法?」
老闆估计没想到她还真追问了起来,卡了下壳。
「这个嘛,我平时不看新闻,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这俩月里又是谋杀又是失踪的。」他说,「你们要实在好奇,邻街那小图书馆里就存着最近的报纸,阅览区都对外开放的,直接去翻就成。」
「等等,」林柚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图书馆几点关门?」
老闆:「小地方嘛,六点。」
……淦!
耿清河拔腿就往楼上冲,用不了两分钟又匆匆跑了回来——这次倒是注意避开楼梯上那窟窿了。
「他说不去,」他喘着气道,「咱们走吧。」
只剩一个小时的调查时间,当然也没什么功夫去劝说独来独往的孤僻队友。幸好老闆说的那座图书馆真就在十几米外的那条邻街上,他们一进去就直奔报刊区也没被拦着,三人各自分工,紧赶慢赶地赶在闭馆前找出了几份记载着可疑新闻的报纸。
「失踪案和连警方都摸不着头脑的猎奇杀人案,时间有交错也有重合,应该不是同一个傢伙……吧?」
关楚楚举着那几张影印下来的复印件。
「杀人案应该是弗莱迪的手笔了,」林柚探过头去看,「失踪的是大人还是孩子?」
「大人和小孩都有,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林柚摇头,她只是想藉此猜猜可能是她知道的「谁」。
天色渐晚,他们在夜幕降临前回到了那家小旅馆。老闆这次倒是没出去喝酒,坐在柜檯后头看见他们回来就把拴着门牌的钥匙往桌上一摆。
「喏,你们不是要换房间?」他努努嘴,「这俩是挨着楼下那两间的,原来的钥匙给我再拿走就行。」
林柚笑盈盈地跟老闆道了谢,转身和队友商量起房间的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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