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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邢岳就陪着他慢慢地走,「这衣服你就穿着吧,回头我再去领件新的。」

「行。」

「明天你去跟管教说老骚的事。」

「还是算了,连个证人都找不着,谁能证明我没还手啊。别回头又让我写检查。」

见邢岳还是放不下这事的样子,项海就说,「哥,别跟他计较了,现在咱们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做么,别被他影响了。」

也对。邢岳嘆了口气,跟着就一路叨叨着联繫曲薇,还有向管教要考试信息这些事。

项海默默听着,可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办,自家的老狼狗就要过生日了。

要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周一,所有人照常去上班,但没人见到老骚。

第二天,倒是项海又被指导员叫了出去,问及周日他是不是被老骚等人围攻。

项海就实话实说了。

指导员听了倒也没追问什么,也没有叫他写检讨,只是做了详细记录后就让他回来了。

当天同样没人见到老骚。

第三天晚上,耗子勉强忍到新闻联播结束,就把小板凳一踢,朝监舍中间一站,叉着腿大声宣布,「你们知道不,老骚完犊子了!」

果然,这事除了他没人知道,气氛瞬间被拉满。

「咋回事咋回事?」

「咋完犊子了?」

「别他妈装了,赶紧说啊!」

耗子满意地眯起眼,又晃了晃脑袋,转悠到项海身边,「我说小老弟,你不厚道啊。被老骚整了,你咋不跟咱爷们儿说呢?」

他一脸错失好戏的惋惜表情,「要不然咱也能帮你出出主意,回头也整他一把。」

项海和邢岳对视了一眼,勉强扯起嘴角,「嗐,又不是啥露脸的事儿,我不是嫌丢人么。再说,搞大了回头我又该被警告了。」

「那个,耗子哥,老骚到底怎么了?」他也急于知道详情。

耗子先是对这个称呼表示出些许不满,不过马上又把手一挥,表示今天这不是重点。

「我跟你们说,老骚已经被关禁闭了。」说着,他环视四周,欣赏着每个人的惊讶表情,「据说是被跟着他的那几个人,给捅到指导员那里去了。」

「......」

「还有这事儿?」

「那帮人良心发现了?」

「把他卖了?」

「就因为把小老弟揍了?」

「想啥呢?还良心发现?」耗子嗤笑,「他们也被人整了,知道不?」

「被谁啊??」众人的胃口算是被吊足了。

耗子转着眼珠子,压低了声音,「被朱皓炀那帮人。」

听见这个名字,所有人噤声,开始面面相觑。

邢岳也和项海对视了一眼,问耗子,「朱皓炀是谁?」他觉得这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弟你来得晚,不知道。」耗子很享受这样的科普时间,耐心地给邢岳解说着,「他现在是咱们这片的老大,之前是跟焜哥混的。」

「...焜哥...」邢岳好像懂了。

「就是贺焜。」耗子把声音又压低了些,「他你就更不知道了吧。」

「以前他是老大的老大,在你进来之前四五个月吧,人就出去了。」

「可朱皓炀出不去,所以自打贺焜走了,他就是老大。」

「......哦。」

邢岳按了按脑门,再次和项海对视。俩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诡异、无奈、瞭然等复杂的情绪。

想必是贺焜跟手人下打过招呼,让他留意自己和项海的动静,所以那个叫朱皓炀的才会去找老骚的麻烦。

邢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事儿既讽刺又滑稽,还有那么点辛酸。

这时候项海问,「那个朱皓炀是把老骚那帮人揍了么?」

耗子摇头,「不至于。嗐,现在谁还揍人啊,也就老骚那傻逼。」

「我也不知道人家用的啥手段,反正老骚手底下那帮人就一起反水,把他给告了。」

「就因为打我...不是,就因为报復我那事儿?」项海又问

耗子继续摇头,「小老弟,揍你几下子不至于关禁闭。老骚的骚事儿还多着呢。」

「以前他是开地下赌场的,顶风作案,没少划拉钱。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闹出人命来了,那地方就给彻底端了,他人也进来了。」

「不过进来他也不消停,一直撺掇人跟他赌钱。」

「这里还能赌钱?」项海睁大了眼睛。

耗子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老骚的骚操作多,向来赢多输少。赢了,他就逼着人给家里打电话,让准备钱,然后他就让自己在外面的小弟去堵着人家门要帐。不给,就威胁他们要在监狱里收拾人。」

「反正这么一来二去的吧,他钱也没少捞。后来没人愿意跟他赌,他就逼着人家赌,不干就整人家。」

「其实这些事儿朱皓炀他们早就知道,」耗子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老骚咋就忽然把他得罪了,反正这些破事最后都让老骚手下给捅出去了。」

「要说还是人朱皓炀那帮人专业啊,」耗子啧啧地讚嘆着,「人家整人都走法律途径,两手干干净净。也就老骚那傻逼,天天动手动脚的,到处撩骚。」

「他妈活该!」

这事的热度一直持续到半夜,直到耳边只剩了鼾声,项海这才从上铺溜下来,趴到邢岳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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