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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总搞那些花样。

这算什么Play?

离开罗美华的家,俩人重新上车,又直奔吕松江的家。

可项海还是忘不掉刚才罗美华看他的眼神,还有那句「注意安全」。

他都快对这几个字产生心理阴影了。最可气的是这阴影只罩在了他一个人头上,邢岳压根没懂。

这人到底是真没懂,还是装糊涂?

「邢哥,你咋这样。」项海摸着脖子上的牙印。也怪自己早上走的着急,要是仔细照照镜子,就该穿件衬衫挡一挡。

不对,还是要怪邢岳。

谁叫他说回去打扮,勾搭着自己心急火燎地去看。

「我咋了?」邢岳偏过头看着他直乐。

他发现项海的嘴又撅得老长,「要不我现在就让你也咬一口,出出气,行不?」

「啧。」项海使劲抓着头髮。

这不是单纯咬一口的问题。

「唉呀,总之等会儿到老所长家,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啊。」

「谁胡说八道了?」邢岳的目光立刻斜瞥过来,「我哪句话是胡说八道的?」

「等会儿要是老所长问这是怎么弄的,我就说是办案子时候让嫌疑人咬的。」项海也不跟他争辩,以免又被他带沟里去,「邢哥你就别出声,负责点头就行。」

邢岳没吭声。

等了一会儿,项海转过头,发现他脸拉得老长,「怎么,不乐意?」

「不乐意。」

「为啥啊?」项海不理解。自己这要求过分么?

邢岳还是不吭声,直到遇上一个红灯,才猛踩下剎车。

项海没有准备,被安全带狠狠勒了一下。

邢岳把身子转过来,一字一句地冲他说,「除了我以外,谁咬你都不行!」

「瞎编的也不行!」

「懂??」

第一百零六章

江渊昨天回到东江,先去澡堂子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约上几个哥们喝了一顿,最后就回家一觉睡到大天亮。

奋战了一个多月,该抓的人都抓到了,毒品、毒资一样没少。

最重要的是,他活着回来了,而且带出去的两个年轻人,也平平安安地带了回来。

几年前他就离了婚,之后一直一个人住。前妻带着孩子离开东江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

江渊不是东江本地人,他的父母兄弟也都不在身边。

他自知不是个合格的儿子,更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作为父亲也同样不及格。

他选择了生活,生活也选择了他。

但他还挺满意自己目前的生存状态。

没有牵挂,就没有软肋。他的存在或许无法给亲人带去幸福,但至少不会带去不幸。

对于一个从警二十多年的缉毒警来说,或许这就是最圆满的人生。

会有许多遗憾,但没什么好抱怨的。

第二天他睡到了自然醒,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览无余的晴朗。

路过一间花店,他停下车,进去买了三束白色的菊花。

林胜葬礼的那天一直在下雨,悲伤的情绪凝在沉重的空气里,压得人透不过气,连道别的话都说不出口。

今天就不一样了,阳光下的人民墓园一片安宁。就像个老朋友,沏好了茶,笑眯眯地斜靠在门前的竹椅里,等着好友上门。

林胜的墓前没有墓碑,自然也没有照片。因此江渊只能在脑子里回忆他的样子。

林胜是他徒弟。说实在的,这个年轻人生前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难以磨灭的印象。反倒是他牺牲时的情景,江渊至死也忘不了。

他把一束花摆在墓前,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抽着烟。

江渊平时话就不多,这时候面对着隔绝阴阳的石块就更没啥好说的。

他今天过来,只是想告诉自己的徒弟,杀他的凶手已经抓住了,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可以安息了。

告别了林胜,江渊又来到了自己师父的墓前,同样送上一束鲜花。

师父的墓前有墓碑,上面有师父的名字和照片。只是相隔久远,照片上的人显得陌生,不像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江渊的师父没有死在毒贩子手里,而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

他记得当时正在开会讨论案情,师父讲的口干舌燥,站起来想去倒杯水,然后人就倒了。

送去医院说是突发性脑溢血,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人就没了。

每年江渊都会来这里看看师父,也没啥好说的,就是问候一声。另外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至于当年的案子,他不好意思多讲。只能说他在努力,队上的人也都在努力,抓了不少人,取得了些成绩。

他们变强了,但是敌人也在变强。那两个罪魁祸首,至今仍披着光鲜的外衣,逍遥法外。

离开人民墓园,他开着车,穿过一个又一个街区,来到了城市的另一边。

这里是另一处墓地,比人民墓园规模略小,也更安静一些。

邢逸清就长眠在这里。

江渊把最后一束鲜花放在邢逸清的墓前。

这个曾经的市局一把手跟自己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交集。只是记得十几年前,在他热血沸腾的年纪,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和奋斗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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