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雅只是将自己的牙咬了?进去?，血液顺着两个血洞流了?出来，被她吞进喉咙。

她吸的很犹豫，动作间?充满了?温柔，过了?大概一分钟，她就想?抬起头来。

顾迎筝早一步察觉到她的动作，用手摁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示意她别动。

柯雅顿了?一下，扣紧顾迎筝的肩膀，没了?动作。

纪湫一脚踹开房门，就见她放在心尖上的女孩正被人死死地摁住，顾迎筝的脑袋无力地垂着，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纪湫手里拿着一把枪，她对着柯雅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柯雅躲得很快，但子弹还是顺着她的手臂擦了?过去?，留下一道烧焦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不断往下流。

柯雅鬆手之?后，顾迎筝身体软了?下去?，头靠在沙发上，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她的脖颈处留着两个血洞，正缓慢地流着血。

纪湫没有停歇，又连续开了?好几枪。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隻手上逐渐画出了?一个闪着光的阵法，她一边开枪，一边将阵法扔在柯雅的脚下。

柯雅背后张开一对黑色的翅膀，她的身影闪得很快，躲着纪湫的子弹。

脚下的阵法发出光芒，柯雅的身影猛地一滞，她双手结印，抵挡着来自纪湫的攻击。

房间?里光芒大作，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都是一副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架势。

正在这时，躺在沙发上的顾迎筝忽然闷哼了?一声，手臂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脖颈，指尖沾上了?属于自己的血液。

两人纷纷停了?下来，纪湫赶紧捂住顾迎筝的伤口，指尖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伤口慢慢停止了?流血。

顾迎筝的手搭在纪湫的腿上，她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湫湫……」

「你?来，救我了?吗？」

纪湫双眼?一红，抱进怀里的人，「对不起筝筝，是我不好。」

她早该回来的。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拿顾迎筝当?诱饵，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可顾迎筝的确是受伤了?。

纪湫心痛难耐，她轻拍着顾迎筝的背脊，低声安慰：「没事了?。」

可她看向柯雅的目光却冷淡至极，如果不是顾迎筝在，纪湫或许会不计一切代价地杀了?柯雅。

柯雅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她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冷笑了?一声：「纪湫，你?以为你?能护着她多久？」

「没有血族能够抗拒她的血液，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否则……」

她说：「我不会放弃的。」

纪湫没有答话?，甚至没再看柯雅一眼?。

柯雅背后的翅膀一扇，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血族离开之?后，顾迎筝明显放鬆了?许多，她靠着纪湫的肩膀，面色苍白。

「湫湫……」

纪湫低低地嗯了?一声，手指抚上她的眼?皮，「睡吧，我在陪着你?的。」

顾迎筝睡了?过去?，纪湫把她抱回床上，又从浴室拿来湿毛巾，擦干净顾迎筝脖颈处的血迹。

做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目光没有离开顾迎筝的脸，冰蓝色的眼?眸沉静而冷淡，像凝结了?冰霜。

顾迎筝睡得很熟，不知?道身边的人替她擦干净血迹后，就脚步很轻地离开了?房间?。

伊伊守在门口。

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会长。」

纪湫打断她的话?，「去?书房说吧。」

——

顾迎筝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失血过多，浑身软弱无力，掀开被子坐起来时，脑袋更是一阵眩晕。

天已经黑透了?，顾迎筝喉咙干渴，嘴唇也起了?皮。

她正想?下床去?接杯水，忽然瞥见床头放了?一杯水，伸手一摸，还是温热的。

大概是纪湫留下的。

顾迎筝喝了?半杯，终于觉得喉咙舒服些了?。

她光着脚，一条腿跪坐在床上，一条腿垂在床边，脚踩在地毯上。

在纪湫推门进来时，陷在地毯绒毛里的脚趾还蜷缩了?一下，透露出主?人的不安。

「筝筝，你?醒了?。」

纪湫手里端着一碗粥。

「湫湫，我……」顾迎筝脸上还残留着害怕，手指抓紧了?被子，无措又不安地看着纪湫。

纪湫冲她笑了?笑，将碗放在床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吃饭，吃完我再告诉你?。」

她服务的颇为细緻，顾迎筝乖乖地坐在床边，等着她餵自己吃饭。

纪湫拿纸巾替她擦去?唇边的一点儿粥渍，顾迎筝没有半点尴尬，在纪湫触碰到她的嘴唇之?前，就仰着脸等待。

她好像预料到了?纪湫想?做什么，动作自然到仿佛经历了?无数遍。

纪湫当?然不会觉得这是自己同顾迎筝之?间?的默契，她只能想?到，在她之?前，顾迎筝还被别人这样细緻温柔地照顾过。

答案似乎也不需要猜。

多半是她的那些前任。

纪湫脸色微沉，餵顾迎筝喝完了?一整碗白粥。

「湫湫，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吗？」

「可以。」纪湫将空碗放在旁边，「能跟我讲讲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顾迎筝便?把事情说了?一遍，语气委屈：「她压着我咬。」

纪湫抚摸着她脖颈处的伤口，顾迎筝痒的缩了?一下，「湫湫？」